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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户口不再是村里的黑人好云长心里不堵了有了户口不

山东商报 2014-06-16 17:26 大字

有了户口,不再是村里的“黑人”,好云长心里不堵了点击查看原图现在,一口云南话,是好云长作为云南人唯一的印记了。算一算,嫁到山东也有25年了,做了山东人的媳妇,好云长已经习惯了山东这个小村子里的日子。但说自己是山东人,好云长还有点底气不足。因为,她是个没有户口的人。今年5月,在派出所的帮助下,71岁的好云长终于入籍济南。第一次拿到了印有自己名字的户籍卡,好云长对于这片土地的归属感,终于有了些底气。而最现实的意义,则是她也能享受到跟户籍相联的医保和社保。

文/图记者郑芷南

跟户口无关的岁月

一张淡蓝色的户籍卡上,“好云长”的名字人生中第一次被印在这样的制式文件上,蓝底黑字的庄重感给好云长带来点底气,她说:“我知道自己以前是个黑人,现在总算好了”。

老伴徐清申说,他自己的身份证,好云长总是习惯拿来看看。

不到一米六,皮肤白皙。满头白发,牙齿掉了几颗。七十多岁的好云长和村里的其他老太太不太一样,“看起来长得就像南方人。”村里的其他人说起好云长,还一直以“南方人”相称。

这位年逾古稀的老人,生于云南省兰坪县,如今好云长已想不起那个小村子,她只知道自己1943年出生,没有父母,也没有兄弟姐妹。在那里,独自生活多年,好云长只有村里分给她的一亩水田,“那时候自己插水稻,自己种地自己过。”

1958年,我国颁布了第一部户籍制度《中华人民共和国户口登记条例》,开始对人口进行户籍管理。此时身处云南山村的好云长,已经15岁。“没爸也没妈,没人给我落户口,我自己不识字,也不知道要落户口,要怎么落户口。”年轻时的好云长,还没有体会到户口的重要性,守着自己的一亩水田,日复一日地过着自己的日子。好云长觉得,那时的日子过的挺苦……

1989年秋收过后,徐清申在介绍人的带领下,从济南市商河县到了云南省兰坪县,与好云长相识。“我愿意领,她愿意来。”说起两人的结合,徐清申笑了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已经七十多岁的好云长,现在说起来,还直说“我愿意跟他来。”

在兰坪县的小村子里生活了四十多年,好云长还不知道山东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这里的土地和她的一亩地有什么不一样。“当时只是知道很远,并不知道到底有多远。”

跟着徐清申,好云长出了第一次远门,坐了第一次火车,来到了济南市商河县沙河乡新徐村。这也是她出过的唯一一次远门,坐过的唯一一次火车。“当时在路上走了五六天,坐过火车也坐过汽车,那时候才知道山东到底离云南有多远了。”到了之后,好云长就再也没离开过。现在坐火车要用身份证了,好云长也是最近才听说。

25年前初到山东时,户籍对于两人的最大的影响似乎也就只有结婚登记这一道坎。“当时大队上给开了个证明,然后就办了结婚证。”除了从两个人变成了一个家以外,日子还是像原先一样地过,“户籍”二字对好云长并无影响。

被医保挡在门外

来到新徐村后,村里分给好云长一亩半土地,两个人合起来三亩,三亩地一年收入6000元。

好云长出过最远的门就是坐公交车到商河县城,但也只有为数不多的几次。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好云长并没有发现身份证缺失带来的不便,好云长一直都觉得,“养老,不就是靠地吗,有地就能养活自己。看病,不就是谁有病谁拿钱?”

商河县公安局民警告诉记者:“在乡村生活,就是一种简单生活,特别是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农村居民普遍没有医保、社保,城市户籍上的社保、医保红利也波及不到农村,因此很多人在很长时间都没有意识到农村户籍承载的价值。”

转眼到了2002年10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进一步加强农村卫生工作的决定》中有这样一句话:要“逐步建立以大病统筹为主的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制度”。紧接着,商河县于2005年5月1日起以原商河镇为试点,初步建立了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制度,2006年,该县被列为省级新型农村合作医疗试点县,合作医疗制度在全县推行。此时,徐清申、好云长慢慢发现了“黑人”带来的问题。“我自己看病,能报销,没有身份证的好云长就只能自己全额掏医药费。”徐清申说,没有户口的好云长不能参加农村合作医疗,没有基础的户籍信息,也不能参加各类商业保险,大病小病都要自己拿钱。

好云长还曾做过一次眼部手术,所有的医疗费用,不得不全部自费,“当时做手术花了好几千元钱,心疼得很。”为了好云长的医药费,六十多岁的徐清申去到沙河乡和附近村子里的工地上打短工,“干些体力活,一天挣个百十块钱。”老两口说起几年前头发已经花白,但是还在为几千块钱医药费愁眉不展的日子,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又有些无奈。2009年,新型农村社会养老保险又开始办理,这是为保障农村居民老年基本生活的一件好事。没有身份证的好云长,同样在这项老年基本权利享受上“落空”。徐清申、好云长也想去当地有关部门咨询落户之事,但一打听,几十年的黑户信息查找非常困难。此事遂就此搁浅。

心头一块石头落地

到了今年5月3日,社区民警王明昌在辖区新徐村走访时无意中了解到,村民好云长至今没有户口。于是,细心的民警找到了老夫妻俩。

记者初次与好云长见面时,她已经拿到了印有自己名字的户口簿。正值中午时分,好云长戴着遮阳帽,一手拿着扇子,一手背在身后,慢慢悠悠地从邻居家中走了出来。笑容在好云长脸上舒展开来,坑洼不平的乡村小路上,好云长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回了家中。

带回家的户口簿被好云长“藏”到了家中的大衣柜里,户口簿外边套上了一层塑料袋,塑料袋又装进了一个布袋子中,布袋子放在了大衣柜的最里层。

和户口簿放在一起的,还有老两口的结婚证。“现在吃不惯大米了,习惯吃馒头了。”说起吃米饭,好云长连连摆手,说现在已经习惯了北方人的饮食。徐清申起初是听不懂云南话的,但是现在别人听不懂好云长的话时,徐清申都在一旁“翻译”。

有了山东户口的好云长,现在不觉得自己是个“黑人”了,“我不羡慕他了,我也有户口了。”

好云长说,没有户口这件事,最近几年像一块大石头一样堵在心里,“现在心里不堵了,一点都不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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