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香的玫瑰盛开在凌晨

□本报记者 冯经伟

“要不是你来电话把我叫醒，说不定我得睡到四五点钟才起呢，今天可是多亏了你！”凌晨3点，大部分人还在睡梦中。72岁的赵学文老人骑着电动三轮车风风火火地赶到村口接记者，一见面，老汉连说要不是记者打电话，自己差点就起晚了。原来，随着温度节节升高，自家的玫瑰花地里一天一个样，花开根本不等人。

5月初的凌晨，还冷飕飕的。借着手电筒照射的光亮，记者面前的赵学文只穿着一件深色夹克，显然他已经习惯了这个时间段的温度。当天已经达到蓝色预警的大风一阵阵刮过，记者还是忍不住戴上了卫衣的帽子。

赵学文的三亩玫瑰花在一处地势比周边邻居的地块要低不少的山沟里。从小就跟着父亲种花，赵学文早就摸透了玫瑰花的秉性。老汉一直觉得玫瑰花“很怪”，遇到温度升高，当天不该开的花用不多大一会儿就能开。原本琢(着自家长在山沟里的花会晚开几天，没想到去地里一瞅，一簇簇花蕾已经含苞待放。

“你看，像这样半开不开，中间没有硬心的花蕾就是企业需要的花冠，6点之前必须摘完。否则一见到太阳，花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完全开了，那时候花的香气和营养成分就挥发得差不多了，也就能做点玫瑰酱之类的不太值钱的东西。”学着赵学文掐花的模样，记者也跟着掐了一朵花蕾下来，随手递给他时却得到了老汉的纠正。“掐下来的花不能带着‘花把儿\’，你看就是这样，借着手的巧劲，一点也不费力气就能从花蒂根部掐下来。”赵学文边给记者做示范，边招呼刚从家赶到地里掐花的老伴儿注意一定别掐到还没开到时辰的花蕾。

赵学文掐花与外地前来打短工的农民不同，人家是一个塑料桶里什么花都往里装，他则是自备了两个装化肥用的袋子，用绳子系在腰上，一个用来装花冠，一个则是盛放已经盛开了的大花。

作为远近闻名的玫瑰村，赵学文所在的平阴县玫瑰镇南石硖村家家户户都种花，他也是平阴县最早栽种玫瑰花的人之一。每年一进5月，就成了大家伙儿一年当中最忙的时候。尤其是这几年研发出花型、颜色、香气俱佳的花冠后，经常凌晨12点一过，就有村民顶着月光，打着头灯下地掐花了。

“平阴的玫瑰多，长满了山和坡。老老少少摘玫瑰，快快乐乐收获多。”系在腰上的袋子装满了，赵学文就小心翼翼地把花倒进路边停放的三轮车上。利用这个间隙，赵学文跟记者讲起了自己的一句口头禅。过去刚开始栽玫瑰花时，人们根本不舍得用种庄稼的好地，净选一些沟岭山坡的地方去栽花。随着逐年见到效益，种花的收益比种粮食要高，才有了今天遍地都是玫瑰花的盛况。

说到玫瑰花，很多人都会把她与浪漫、爱情联系在一起，尤其是到了情人节，一朵花的售价起码比平时高好几倍。赵学文做梦都不敢想一朵花能卖十几元，因为平阴玫瑰主要食用、药用，而非观赏。但他还是靠长年累月地掐着一朵朵小花蕾，供孩子考上了名牌大学，走出了山村，过上了大城市人的生活。

虽然已经72岁高龄，但踏进他的玫瑰花地里，松软的土壤上几乎看不到一棵杂草。老汉说，玫瑰花是有灵性的花，地整好、整干净了，花也开得好。不出所料，他采摘的花冠无论是颜色还是品相都比其他花农的花高出一截，三个人用时一个半小时掐下的两筐玫瑰花卖出了当天早上的最高价。

这些年走南闯北去过不少地方，按赵学文的想法，以后玫瑰制成的产品比现在还得更多，加工工艺还得更先进，用途多、效益好的玫瑰产业做大做强了，在不久的将来，年轻人一定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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