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胡利安·卡拉斯
《风之影》是那种好看到必须一气读完的小说。读者达涅尔·森贝雷
寻找写作者胡利安·卡拉斯,他遇到的每个人物都带着故事出场,犹如拼图中的一块。最终,达涅尔完成拼图,找到了胡利安。为了克制剧透的冲动,本报记者采访了《风之影》的特约编辑吴涛,请他向读者介绍这本堪称西班牙400年来最好的小说。其实来到中国之前,它便已经在世界各地畅销。在吴涛看来,《风之影》之所以能打破文化差异,是因为作者卡洛斯·鲁依兹·萨丰写了一个纯粹意义上的“好故事”。
□新时报记者江丹“遗忘书之墓”就是灵魂的收容所
“当一座图书馆消失的时候,当一家书店结束营业,当一本书迷失在遗忘的场合里,像我们这样知道这个地方的人,以及所有的管理员们,大家都确信,那些书一定会在这里找到安身之处。那些没有人记得、迷航在时间之河的书,永远都在此等待新的读者,赋予它新的灵魂。我们在书店买书、卖书,但事实上,书并没有主人。你在这里看到的每一本书,都曾经是某个人最要好的朋友。现在,它们拥有的就只有我们了,达涅尔。你觉得你能保守这个秘密吗?”
1945年初夏的一个清晨,男孩达涅尔·森贝雷在父亲的带领下造访“遗忘书之墓”,他在这里遇到了胡利安·卡拉斯的《风之影》,然后开始了一场漫长的寻找。
济南时报:《风之影》被称作是一个哥特风格的故事,其中最让您着迷的某个哥特元素是什么?
吴涛:很高兴有人提到哥特风格。《风之影》本身具有许多流行小说的元素,比如战争、复仇,还有魔幻现实等,但其中最吸引我的,是“遗忘书之墓”和“无脸怪客”这两个具有浓郁哥特气息的设定。
“遗忘书之墓”是说在巴塞罗那错综复杂的街道深处,有一扇古老的大门,通往一座超乎想象的巨大的地下藏书馆。当一本书被所有人遗忘,就会出现在这座“遗忘书之墓”中,等待新的读者在这里与它邂逅,发展出新的故事。这个设定贯穿整个系列,之所以吸引我是因为,它就像是《天使爱美丽》里那个男孩藏在墙壁里的玩具盒,把一个人成长的回忆都封存在里面。一本书也是如此,承载着作者和读者的一部分灵魂。“遗忘书之墓”就是灵魂的收容所。
小男孩达涅尔在“遗忘书之墓”里偶然发现了世界上最后一本《风之影》之后,就遇到了“无脸怪客”——一个像是从《神曲》里走出来的魔鬼。“无脸怪客”烧毁了市面上每一本他能找到的《风之影》,现在要不计代价地收购达涅尔手中的这最后一本。
那么这个魔鬼究竟是谁,《风之影》的背后隐藏了一个什么样的故事,成为了整本小说最精彩的部分。
被一个纯粹意义上的“好故事”打动
“我梦见米盖尔在我额头上吻了一下,还拿了一条披肩帮我盖上。醒来时,我头痛得厉害,心想一定是宿醉。我想去找米盖尔抱怨,怪他不该这时候把我灌醉,才发现原来只有我一个人在家。我走到书桌旁,在打字机上看到一张留给我的字条,他要我别害怕,留在家里等他就好。他去找胡利安,很快就会带他回家。他最后还写了‘我爱你’。字条从我手中滑落到地上。这时候,我看到米盖尔把平常随身的物品都留在书桌上,是打定主意再也不用这些东西。当时,我知道,我永远不会再见到他了。”
《风之影》里有很多温暖的情感关系,比如森贝雷父子与“流浪汉”费尔明,比如神父费尔南多和孤老的女佣哈辛塔,比如胡利安和米盖尔。
济南时报:小说里最打动您的情感部分是什么?
吴涛:胡利安和米盖尔的友谊让我流下二两(不是“行”)清泪!很难在不剧透的情况下
来说清那种感动,如果打比方的话,我认为不亚于《追风筝的人》中阿米尔老爷和哈桑之间的情谊,而且胡利安和米盖尔之间更复杂、更虐。
读完整个故事你就会发现,萨丰笔下的故事里,几乎没有路人角色,每个人都有一段背景,于是人物的性格和行为都会因此而显得合理且真实,换句话说,《风之影》的主线故事,其实是由所有角色背后的所有故事支撑起来的,这让小说特别好读,你看不到那种为了推进故事而存在的龙套。胡利安和米盖尔也好,达涅尔和费尔明也罢,乃至反派傅梅洛都并非“纯粹的恶”,每个角色都值得同情,都非常打动人。
济南时报:您觉得是什么让语言、文化不同的各国读者,都如此喜爱《风之影》?
吴涛:《风之影》能够突破文化差异,在不同国家都获得大量读者的喜爱,我认为都是出于人性。正如上面所说,每个角色拿到的所谓剧本,都不是只有一两句台词的,而是有完整的背景,所以都有血有肉,也让角色之间的冲突和故事的发展让人信服,合理且精彩。换句话说,世界不同国家不同文化的读者,其实都是被一个纯粹意义上的“好故事”打动,一个“好故事”能够打破文化差异。
《风之影》将永远不会有影视版
“不久后,这对父子披着浓雾的身影消失在兰布拉大道的人群中,他们的足迹,将永远漫游在风中的幻影里。”
达涅尔最终找到了胡利安。
济南时报:编辑《风之影》的过程中,您觉得最难和最得意的地方各是什么?
吴涛:这次《风之影》系列我们使用了统一译本,也就是范湲的译本。老版本的《风之影》的译者就是她,所以如果你之前读过《风之影》,那么继续读这次的《天使游戏》《天堂囚徒》和《灵魂迷宫》便不会有任何行文风格上的落差。不过作为一位台湾译者,范湲的译本还是有不少所谓“台湾腔”,尤其体现在人名、地名等译名上。比如“达涅尔”原本为“达尼”,“安东尼奥”原本为“恩士妥”,“安达亚”原为“昂大牙”……类似这样的修改和校正有近1000处,每一处都需要做四本书的统一,这个还是比较头疼的,因为不容许有差错。
得意的部分是拿到《灵魂迷宫》的稿子时,一边看一边窃喜,自己是中国大陆地区最早看到系列结局的读者。另外一个乐趣是围绕着《天使游戏》中的主角戴维·马丁。读过的朋友会知道,这个人物的时间线非常神秘,尤其是《天堂囚徒》和《灵魂迷宫》里不断补充他的经历,以至于这个人身上发生的事情究竟是什么顺序,以及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变得扑朔迷离。他应该是整个系列中最神出鬼没的人物了,在编辑过程中,我和另外一位女编辑不断讨论和争辩他身上的谜团的真相,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
济南时报:如果要向读者介绍《风之影》的作者卡洛斯·鲁依兹·萨丰,您最想介绍与这位作家有关的什么内容?
吴涛:萨丰当然是一位世界知名的西语作家,实际上应该说是最著名的西班牙作者。不过关于萨丰,让我感觉有趣的是两件事:
他是一位狂热的火龙爱好者。据说在他的办公地点堆放着超过500个大小不同的火龙模型和手办,简直是一位“龙的传人”。
曾有许多导演问过萨丰,如此畅销的《风之影》系列,能否授权电影或电视剧改编。结果这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秃头老男人回答:“《风之影》将永远不会有影视版。所有的故事都已经通过我的文字,在读者的脑海中上映过了。没有人需要去电影院看第二遍。”
真是个酷盖(英文:cool guy,指看起来很酷的人)。
新闻推荐
徜徉在森林氧吧的赛道上,运动员们尽情享受着奔跑的快乐挑战超马就是一种力量的展示超长时间的奔跑并不枯燥,跑友总是有自己...
济南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济南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