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人善任鲍叔牙,管鲍之交留青史
文/杨曙明
济南王舍人镇有座鲍山,山下有处古墓,古墓的主人是春秋时期的齐国大夫鲍叔牙。
相传,鲍山下曾有座鲍城,齐国有位姓姒名敬叔的大臣,因为仕齐有功,齐王便把鲍城封邑于他,于是他便改姓为“鲍”。《世本·氏姓篇》记载:鲍氏,夏禹之后有敬叔,敬叔仕齐,食采于鲍,因以为氏。”敬叔有子叔牙,这就是鲍叔牙。
鲍叔牙与管仲是好朋友,他们年轻时因为合伙经商而相识。当时,每次赚了钱,管仲总是多占些,鲍叔牙对此却毫不在意。有人就此看不下去,就善意对鲍叔牙说:“管仲性情贪婪,与他合伙做生意,你太吃亏了。”鲍叔牙说:“管仲并不是个贪财的人,只是因为家境贫寒而比我更需要钱而已,让他多占些没什么。”管仲仕途不顺,有人便以为他志大才疏。鲍叔牙却说:“管仲有德有才,只是时运不济,尚未遇到明主。”管仲在从军期间,曾多次临阵脱逃,因而便有人指责他贪生怕死。鲍叔牙为他辩解说:“管仲不是个贪生怕死之人,他临阵脱逃是因为牵挂家中孤苦伶仃的老母亲。”管仲得知鲍叔牙如此善待自己,自是感动不已。
鲍叔牙和管仲后来都当了齐国的大夫,齐僖公指派管仲辅佐次子纠,指派鲍叔牙辅佐三子小白。小白时年幼,其母早逝,僖公也不太待见他,朝臣们也不太看重他,因此鲍叔牙有些心灰意冷,认为僖公小看了自己,于是便想推辞。管仲得知此情后,对他劝说道:“将来谁能安邦治国,现在还难以预料,我看你还是尽心尽力辅佐好小白才是。”见鲍叔牙还有犹豫,管仲又进而分析说:“僖公这三个儿子,太子诸儿,人品不端,且放纵邪恶；公子纠的母亲恃宠而骄,群臣为之生厌,必迁怒于其子；小白看似不那么聪明伶俐,但性情沉稳,似有远虑。将来上苍假如把不幸降于齐国,他们三人谁能担当重任,现在很难说啊!”鲍叔牙听了管仲的肺腑之言,觉得很有道理,便接受了指派。小白对鲍叔牙十分尊重,且言听计从,这让鲍叔牙也很愉快。
话说僖公死后,太子诸儿继位,是为齐襄公。公子纠和小白因为担忧被襄公所害,便分别出逃到鲁国和莒国,管仲和鲍叔牙自是分别跟随。原本就品行不端的襄公继位之后,不仅不思悔改,反倒越加胡来。他与鲁桓公之妻姜氏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可早在姜氏出嫁之前,他们就有私通。僖公四年,他借着与鲁桓公会盟的时机,竟然又与姜氏乱伦。丑行被鲁桓公发觉后,他责备了姜氏,没承想那齐襄公竟为此派人掐死了鲁桓公。齐襄公的所作所为让国人憎恶,让诸臣不齿,因而在襄公十四年时,被公孙无知发动政变时所杀。公孙无知也好景不长,不久就命丧黄泉,齐国便陷入混乱之中。
此时,身在鲁国的公子纠,在管仲的谋划下,欲尽快赶回齐国继承王位,而身在莒国的小白在鲍叔牙鼓励下同样也有这样的想法。当鲍叔牙与小白驾车赶到齐国边境的时候,没承想被抢先到达的公子纠和管仲所伏。小白被管仲射箭所中,所幸并未伤及筋骨。鲍叔牙与小白退去,管仲也不追赶。
公子纠以为大功告成,大局已定,便不听管仲尽快回国的劝说,设宴三天款待群臣,而鲍叔牙和小白则借机日夜兼程,从另一条道路上赶回齐国。小白即位,是为齐桓公。当公子纠再想回到齐国的时候,道路已被齐兵封锁。公子纠无奈,只好继续滞留在鲁国。
齐桓公即位后,向鲍叔牙征询治国要务。鲍叔牙说:“要使齐国富强,称霸诸侯,还得请管仲为相。”齐桓公闻听此言很是诧异:“管仲差点置我于死地,我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怎么还能重用他呢?”鲍叔牙摇头解释说:“当初先君派我辅佐你,我有些顾虑,还是管仲劝我并说服了我。他对你可是寄予厚望啊!”
齐桓公又问道:“如果任用管仲,他能够为我尽心尽力吗?”鲍叔牙答道:“这没问题。他是个品行端正的人,你重用他,他绝对会效忠齐国。”
齐桓公打消顾虑后,便同意了鲍叔牙的建言。不过,他让鲍叔牙当宰相,让管仲当大夫。鲍叔牙对此说:“不可,不可。应当让管仲当宰相,我来辅佐他。”见齐桓公面露不解的神色,鲍叔牙列举了自己不如管仲的五个方面:“宽惠爱民我不如他；治国维权我不如他；团结诸臣我不如他；制定法律和礼仪我不如他；披甲击鼓,鼓舞士气我也不如他。”桓公听了鲍叔牙的话,终于同意了让管仲当宰相。
管仲当了齐国的宰相后,在鲍叔牙的协助下,励精图治,终于成就了齐桓公的霸业,并留下了“管鲍之交”的美谈。《史记·管晏列传》中载:“鲍叔既进管仲,以身下之。”“天下不多管仲之贤,而多鲍叔能知人也。”翻译成白话文就是:鲍叔牙推荐了管仲以后,情愿把自己置于管仲之下。因此,天下不乏称赞管仲才干的人,但赞美鲍叔牙知人善任的更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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