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泉水岁岁易
女报记者 赵世彩 整理
老舍《北京的春节》
除夕真热闹。家家赶作年菜,到处是酒肉的香味。老少男女都穿起新衣,门外贴好红红的对联,屋里贴好各色的年画,哪一家都灯火通宵,不许间断,炮声日夜不绝。编者按
时光在哒哒哒地往前走,年一轮又一轮。
小时候,你惦记很久的那件花棉袄,妈妈说初一才能穿,年三十的晚上,你忍不住穿上身,不小心滴上了几个大油点;简易楼的过道里,奶奶在准备炸货,搪瓷盆里慢慢堆满萝卜丸子、藕合、酥肉、麻叶;腊月二十九,拉着行李箱的你回到了家,没进门,看到热气腾腾的白烟缠绕着烟囱慢吞吞地往上升,喉咙里那声“妈”就脱口而出了……
于每个人而言,年不仅是日历的开始与结束,它是一种记忆,镌刻着亲情,团圆与美好。
在新的一年要来的时刻,我们邀请了女报的读者们,讲述她们记忆中最触动的年。
婆婆与妈妈
□刘莹
我是一个土生土长的济南大妮儿,先生是个胶东男人,我在济南过了近30个年,在胶东过了13个年。人到中年,越发感觉到:年,就是给老人和孩子过的。对我来说,过年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两件:一是陪妈妈逛超市、菜市;二是和老公女儿一起回婆家。
我们出门之前,妈妈要先征集一家人需要采购的东西,拉出购物清单,然后我们扫遍超市的每个角落,勾选完清单,购物车也差不多被装满。我和母亲买菜,从来都是她来主导,我就是个小跟班儿,陪着她从东头到西头,南头到北头,年逾古稀的她竟不嫌累,而是尽情享受这个货比三家的过程。
妈妈是个善良、通情达理的人,我刚结婚那年,她曾经郑重地对我说,结婚了不能说婆家人不好,说人家不好只能说明两点,一是我没教育好自己的女儿;二是你处理不好婆媳关系是你能力有限。十几年这些话我一直铭记于心。
每年到婆婆家过年时,她提前一个月就给女儿买好一箱子的零食,或者平时别人送的好东西他们从来舍不得吃,有些东西留的已经过保质期……刚结婚那两年,回家除了吃和玩儿,婆婆几乎不让我做任何事,待我像客人一般。但随着婚龄的增长,我也渐渐熟悉起了婆家的很多事情,俨然有种女主人的感觉。例如年夜饭都由我来置办,每当婆婆帮我系上围裙的带子,还顺口说一句“这么瘦,过年了多吃点长长肉”,我内心就感觉到无比温暖,我这个城市长大的女孩学会了烧火,学会了用胶东的地锅炒菜,当一掀开锅盖,整个人都被香喷喷的热气包围的时候,那种气息就是过年的气息吧。
麻叶与怡口莲
□王瑶
作为89年出生的蛇尾巴,算上今年马上就要过第30个年了。一年又一年,年年又不重样。记忆里,过年总笼罩着一种团圆幸福的美感,是味道、色彩、声响等极为丰富的交融。
作为济南长大的姑娘,小时候,过年有一种油滋滋的香味。奶奶会早早搬着小凳子在简易楼的过道里耗费一整个早上准备炸货,搪瓷盆里慢慢堆满萝卜丸子、藕合、酥肉、麻叶,我坐在一旁一边打着下手一边讨到一块巧克力夹心的怡口莲。
那时候是盼过年,盼着收到长辈们的压岁钱,盼着穿妈妈用心为我搭配的一身“跟形式”的新衣服——浅灰色桃皮绒的喇叭裤和人生第一件雪青色的羽绒服,盼着初一早上挨家挨户热热闹闹的拜年。
到如今,过年是早早定好的返程车票,是异常火爆的年夜饭和电影院,是天南海北的老同学说好的一次聚会——形式虽然不同,但是庆祝的主题不变。
我想,忆年是停下来忆一忆年味的苦辣酸甜,是念一念现如今的锦绣丰年。除夕夜八点档到新年钟声敲响之间,每个人会尽力慢慢地用这段时间与过去一年平凡朴素的日子做一个道别,把汗水、泪水、痛苦、欢笑都收纳到这一年的容器里,暂时的封上口,挪进屋,然后带着满意的笑容和期许迎来崭新的又一年。不惑
2018,迎来我的不惑之年。很高兴,我没有老去,而是应了毛不易的那句话:40岁是崭新的20岁。
12年前,28岁的我走上创业之路,创建三生石首饰设计工作室,那时创业远没有今天的热度与关注,和所有创业者一样,我经历着九死一生的内心挣扎。很多人羡慕我做着自己爱好的事情多幸福,我经常笑笑,告诉他们:“有爱好是件幸福的事,可当爱好变成工作时,你才会知道这是一件绝对不能任性,必须死磕到底的事,你必须不断跨越自己的舒适区,不断挑战自己的各种极限。”
都说四十不惑,四十之后的岁月应该是不惧年华,有着越来越坚定的方向。2018,不惑之年的我,深深的感受“不惑”,勇敢的迎接过往。我们一边做着内功,一边艰难的维持着,我清楚地记得,2017年的岁末,跟随我十年的老同事流着眼泪跟我说:“杨姐,我们太不容易了。”是的,这两年我们一直行走在生死线上,稍有不慎,就要石沉大海。
2018年,我选择将珍珠作为新国货的设计方向。很多人问我为什么选择珍珠?其实,女人的一生像极了珍珠,前半生磨砺,后半生优雅。不惑之年的我,十二年创业之路的磨砺,让我对珍珠有着更深的理解。刘莎家的年夜饭杨阳一家三口祈福囤菜
□刘莎
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网上有句话说的是,现在过年顶多算是放假。的确,现在的年缺少那种浓厚的年味,大家缺少了儿时对年的期盼和仪式感。
作为土生土长的济南人,三十年前刚上小学的我,那时住在姥爷单位的家属大院里。那时每年还有一个月左右过年时,大院里就红红火火、热热闹闹,年味儿十足。当年还没有这么多超市和商场,生活水平也不如现在,所以为了备足、备全春节期间团聚的食物,父母一辈开始各种采购,大量的鱼、肉,各种蔬菜……
在那个年代,一到快过年时,让我印象最深的是“囤”这个字,可不是现在的囤化妆品、护肤品之类,大家囤的都是大白菜。好多单位发的年货都是大白菜,而且好几十斤的发放!据说当时单位都有购买任务,还有就是为了预防雨雪天气市场供应不足。那个时候如果单位不发大白菜,就要一早去菜市场“抢”大白菜。无论是单位发还是自己买,运送大白菜是个费力而又内心喜悦的事情,也是我们小孩子最喜欢干的事情。一个地排儿车,大人在前面拉,小孩子们在后面兴高采烈地推着。有的时候是用小三轮车运送,大人骑着三轮车,车后面拉着大白菜,白菜上面坐着吱吱喳喳地孩子们……
家住一楼或是平房的,就直接把大白菜运到自家小院里,没有小院的就在楼下空地上各自划出自己的地盘儿(那时候的空地几乎都是泥土地,自带菜地的属性),事先在自己的地盘儿上挖出一个深坑,这个坑是用来存储大白菜的。好几十斤的白菜都排列整齐的放进去,然后坑上面盖上一床棉被,再铺上一层塑料布,最后再往上面培土。培土可是个技术活,培厚了能把白菜捂烂,培少了能把白菜冻坏。还要在边上留出一个口取出白菜,想吃的时候就取出一颗来,这个活是小孩子们争先恐后抢着干的。记忆里,有的时候姥姥还把白菜都搬出来晒晒太阳,好像是为了更长久的储存。
由于那个时候的生活水平不如现在,食物也不像现在应有尽有。所以那个时候的过年或者说整个冬天,都是大白菜在饭桌上唱主角。白菜粉皮炖肉、白菜粉条松肉、白菜丸子、白菜豆腐水饺、白菜肉水饺、白菜炝锅面……从除夕到十五,甚至整个冬天都是大白菜在陪伴。
时光飞逝,如今在平常我们就能够吃到各种美味。大家还是时常怀念过去的年味,这是一种“念想”,更是“囤”的一个珍贵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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