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农夫的二亩良田

齐鲁晚报 2018-06-01 01:11 大字

□怀远

刘爱君新书刚出炉,就大老远地先给我们几个哥们送来了。

我们毫不客气地让他签名留念,他也郑重其事地大笔一挥,字写得很大,放得很开。然后笑呵呵地说:多亏了咱这帮老弟兄们……这句话,也是他的口头禅,浓浓的济南味。

书带着墨香,清新的封面上写着《突然懂了》。

说实话,我们都发自内心地替他高兴,没想到他真的把写书这件需要毅力且容易不讨好的事情给办成了。

说起来,我跟爱君得有十多年的交情了。那时候,他是城区一所高中的语文教师,兼着学校的办公室主任,负责宣传。学校不大,用他的话形容——逼仄,而且基础薄弱。那几年我正好跑教育,杜郎口的课改经验正流行,当时他们学校也借鉴了,推出课堂改革,也算是改变薄弱现状的奋力一搏。

因为报道学校的课改,一来二去,就跟爱君熟悉了,而且他还跟我同事老董是同学,关系自然又近了一层,成了很好的朋友。有时候见面,他也会在谈笑间倾倒一下心中的块垒。不过世事难料,当时学校的课改虽轰动一时,但前两年学校并入了他校,爱君的工作也有了变化。他在新书《风雨中的紫藤》一文中,还感慨了一番学校的物是人非,毕竟他有近二十年的青春奉献在了那里。

爱君脸庞黝黑,属于长得有点着急的那种,从我认识他到现在,容貌也没有多少变化。性格温和待人热情,喜欢交际,朋友也多,经常一不小心就喝多了,见面时经常嘴里带着酒气。他也知道自己的缺点,我们几个有时会说喝酒误事,不顾及面子地刺挠他。他好像也不介意,总是呵呵一笑,说自己要改正,不能老给人一个吊儿郎当的感觉,当打哈哈就过去了。

爱君老家在济南南部山区,他在朋友圈的昵称就叫南山农夫,好像整个南山都是他的地盘,因为地儿熟,且这里朋友也多。我和老董就跟着他去蟠龙山、淌豆寺、捎近村等好几个地方游玩过,哪里他都能说道说道。

他最津津乐道的是捎近村村头的那棵降龙木,据说是全国仅存的活株,当地百姓拿着当宝贝。记得他带我们去看的时候,春寒料峭,树还没发芽。爱君如数家珍地给我们讲树的故事、传说,还说等树开了花,要再带我们去,边玩边吃边逛,算是留了念想。

其实我们知道他学中文的内秀,虽然表面大大咧咧,但偶尔也会舞文弄墨,写一点文字,甚至是诗句。有一次爬蟠龙山的时候,我们就鼓动他:你对南山这么熟悉,文笔又不错,完全可以写点东西,报纸上发发也很好啊,也改变一下你给大家留下的爱喝酒爱晃荡的不良印象……然后我们又不怀好意地笑。

没想到爱君当真了。从那以后,就陆陆续续在报端见到他的文字,反正带我们去过的地方,他都写了个遍。文字平实,娓娓道来,每篇我都是从头到尾地看完,感觉他对南山的一草一木是真熟悉真有感情。

比如淌豆寺那棵千年银杏,爱君就对其怀有特殊的感情。因为上高中时周末骑车回家,“远远看到这棵矗立在山坳里的大树,就知道离家不远了,仿佛看到了在家门口石凳上坐等的母亲。”在他的意识里,这棵树是与家关联着的。

让他念念不忘的还有一棵老槐树,那是母亲的老槐树,也是母亲的“患难之交”,因为在艰难的岁月里,他的母亲总会在槐花开的时节,自己爬上树去,摘了槐花,想着法为全家人做成吃的。

“如果正逢槐花盛开,我就背靠在他粗大的树干上,满心里是母亲那如绽放了的槐蕊般的笑。”老母亲不在了,槐花香里有爱君深深的思念和乡情,看到我也为之心酸。

其实我更喜欢他笔下的人物:会做豆腐、烤辣椒堪称一绝的父亲;脾气执拗爱管事却极孝顺的大姑;看着人家鞭打公牛抢下了鞭子、后来走失后又被送回村的哑巴刘五十;擅长打兔子最终却因打兔子时枪走火自伤的老金;还有那个眼睛会笑却患病离世的女学生……个个性格鲜明,看着看着,我就想:亲人之外的那些传奇故事,他是怎么挖来的?他大大咧咧的性格里,竟然还蕴藏着这么多且真且细且醇的乡情、友情、师生情。

自称南山农夫的爱君,把业余的写作,比做了自己的“二亩地”,记记心头所想,发发思古幽情,谈点人生感悟,一蓑烟雨,浅行垄上。他自评:不乏牢骚之语,多属情真之声。其实我们俩相似:骨子里都是村里的农民。

有朋友问他,书名叫“突然懂了”,是懂了啥?

爱君笑而不语。年过不惑,人生很多事都会渐渐看得明白。至于懂了啥,我想,他质朴的字里行间,应该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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