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给了时光
【故园记忆】
□许文涛
昨天,常用的音乐软件推给我一首歌,双笙的《采茶行》,初听时没感觉到什么,再听却翻出层层回忆。细看歌词更是让人遐想,能写出这样歌词的人,内心深处绝对是小妖女和小侠女的结合。一小丫头片子,扎着麻花辫儿,黄犬屁颠屁颠跟着,她小嘴嘟囔着,追着蝴蝶,翻着地龙,不服管教,见到娘撒腿就蹽,看到书生想着免单,遇到恶霸急着放狗……小村落,小茶屋,俏皮的娃儿满村闹的场景,会心一笑。
儿时常寄居的姨娘家就曾承包着一片茶园,不光如此,小山丘背面还有一大片的果园。周末放假,我会被催着去帮忙采茶叶。第一次采茶时,我严格采大小一样的茶叶,却一直跟不上娘他们的节奏,我在后面嚷嚷着好着急,后来才知道采茶采的是茶芽。那时茶农炒茶还没有机械设备,就在大院子里支起一灶,大铁锅斜45度角安置,灶下点上柴火,将采好的茶叶倾倒其中,双手翻炒。炒茶时整个院子里的茶香味持久不散。后来看到武侠小说里铁砂掌的练法时就不禁想到姨夫炒茶的样子,真不知道他这么多年是否已练出“绿茶掌”,一掌打出,茶香阵阵。
那时候,常常手里折一根树枝,呼喊几个小友在果园里乱窜,幻想着能够占山为王,在果园亭子里高设“忠义堂”,亭下按年龄论资排辈,果园门口安排梁山泊似的岗哨,见到来人,也期大声呵斥:“来着何人,报上名来。”渴了,果树下各种瓜果齐全,看着熟腻就摘了溪边一洗；累了,就亭子里面躺躺,望着天空白云朵朵飘过。
那时候,家里也有一只大黄狗,父母不在时,我都解开它的链条,训练它服从指令,以期我高喊一声它如箭般冲去撕咬欺负我的“坏人”,后来我彻底打消这念头,这条大笨狗始终只会朝着我摇尾巴。我没事儿时还是喜欢带着它满山野地疯跑,嘴里嘟囔着:“老夫就是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草帽布衫,何妨卷平冈。”
再后来去济南求学,第一次离开家乡这么久,有段时间总觉浑身不得劲,后来泡了家里寄来的绿茶,饮用后怠卷全无,才知道原来乡愁真的存在。再再后来,姨娘家的茶园没了,果树伐了,再回去只剩河岸竹园依旧,风飘过,竹叶簌簌,心里却突然念叨,原来,那个夏天我们再也回不去,我们已输给了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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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南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济南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