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老高

济南日报 2017-04-27 00:00 大字
□老铁

老高,其实我很早就想写写你了,不过希望你永远没机会看到,因为我怕你看了以后,会觉得我这人矫情。

老高,都知道你爱喝点儿,一杯白酒加几瓶啤的,是你每个饭局上的规定动作,对,白酒一定要高度的。好多人没跟你喝过酒,却也靠道听途说把你划进了“酒晕子”的行列。你得承认这印象其实不咋地,尤其你还活在一个需要时时刻刻装逼的圈子里。

老高,也许你不太介意别人的看法,但我忍不住还想提个醒,你在酒桌上侃侃而谈时多少有些旁若无人,比如,每次大家都预备着曲终人散了,你却翻翻白眼说,再来两瓶。在咱们大济南,这叫“喝酒忒黏糊”,知道不?

老高,相处这么久,我一直忽略了,你其实还是个双料硕士——你散漫不羁的外表实在跟硕士这么阳春白雪的词儿挨不上边。在群众的心目中,细皮嫩肉、斯斯文文、一笑露出两排小白牙、脖领子永远雪白的小刘才更像硕士博士们的代言人,虽然你和他一样,也戴着金丝边儿的眼镜。

老高,已经数不清听你讲过多少故事了,天文地理、政治经济、国际国内、历史的、科学的、军事的、宗教的……整个一百科全书的体量。不瞒你说,有的事我还真是将信将疑,下了酒桌回来偷偷百度,除了数字有出入外,基本都确有其事,那会儿我不禁又替你的脑盘累得慌,这么多年你可一刻没让它闲着。可你跟我说,学习是件快乐的事情。

老高,要知道出来混的,谁都不可能免俗,比如在酒桌上,少不了要谈到房价、谈到头条、谈到考学、谈到空气……不过,你的打开方式似乎总是与众不同。有时我想,如果你坚持做一个娱乐大众的段子手或许更讨人喜欢。因为出来吃饭无非图个乐儿,过后谁计较你说的事是真是假是对是错?谁还费脑子去寻思这里头到底有多少玄机、多少曲折、多少真谛或者多少诗意?可你偏偏不按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路数出牌,非去跟人家掰扯什么世界的本源,探讨什么人生的意义。你说,一个人只会道听途说,那跟复读机有什么区别?所谓知识,必须得有人味,你在它上面留下你的气息、你的味道甚至你的牙印,它才真正属于你。所以,在无数个夜晚或者白天,你跟你的知识们耳鬓厮(、相濡以沫、拥抱亲吻以及翩翩起舞。

好吧,老高,我宣布,你肚子里的知识统统归你所有,但你居然妄图在酒桌上跟大家一起分享它们,是不是就有点过分了?因为比起你那些一点用没有的所谓知识,大家可能更乐意花点时间,去搞清房价的走势,或者西红柿的二十五种吃法,或者某位明星擦枪走火的绯闻。

老高,我觉得你是错把酒桌当成了讲桌,当然,即使站上了讲台,又有多少人愿意理解你、欣赏你、追随你呢?有时,在高朋满座觥筹交错中,我似乎看到了你的孤独。

老高,有句诗叫“众人皆醉我独醒”,搁到这儿说你是不是有点过誉了?按说我用不着恭维你,不过,倒是挺想说一声——

老高,此致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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