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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看半开,酒饮微醺

今晨6点 2017-03-06 14:04 大字
综合保障部李慧

春节过后的周末,人终于闲下来了,心也闲下来,日子回复正常。忙完了亲戚,吃厌了酒宴,邀三五好友,在家聚聚。

周末从朋友菜园里摘了些荠菜,摘洗干净,计划周末包顿饺子。荠菜韭菜、荠菜白菜、荠菜肉馅,从初识荠菜便尝试不同的组合,发现荠菜、青萝卜加点肉是一家人都喜爱的馅料。荠菜热水轻轻一撩,翠绿鲜嫩,老农窖藏的水萝卜清脆多汁,两者相配,多汁的萝卜弥补了荠菜发干发柴的口感,浓郁的荠菜香中和了萝卜稍有辛辣的气味,加些肉,调入盐、葱末、姜末,加入些橄榄油,初春翠生生的荠菜萝卜饺子带着一抹鲜绿。

去年初春采摘的桑葚,取上好的酒头泡制,打开瓶盖,一股清香扑鼻而来,不够烈,但胜在入口醇浓,带有浓郁的果香。拌几个凉菜,炒两个热菜,喝酒、吃菜,三两句话语,闲闲淡淡,疏疏朗朗,说的无非是家长里短,油盐酱醋,和孩子聊聊最近火热的诗词大赛,借感动中国十大人物讨论一下民族担当……

念着下午登山,每个人都只是浅醉微醺,意犹未尽……

空气中已经弥漫着春的气息,轻轻一闻,满腔的绿意沁人心脾。这种温暖是城市的高楼,忙碌的工作中体会不到的。这几日气温回升,暖阳高照,束缚了一冬的腿脚仿佛一下子轻快起来。穿过小区东边的果园,一冬不见,两三处果园已经转租,桃园里新立起一栋果绿色的彩钢瓦小楼,在乍暖还寒的初春洋溢着春的活力,在这山林之中,带着主人“看山涧流水,闻野外花香”的田园期望。

想起朋友的田间小院,院落坐落在朱岩河之畔,简朴而别致。周围是绿色的栅栏,入门是拱形的葡萄长廊,中间用半段圆形亚克力水罐做成的鱼塘,白色彩钢瓦建成的小屋,抬高了地基,卧室、厨房、卫生间完全满足了生活需要。一间宽敞的温室大棚采用了卷扬机和现代钢架构,干净敞亮。一畦畦芹菜、油菜、生菜绿油油的惹人喜爱,两三畦樱桃小萝卜已经丰收在望,红艳艳翠生生的可爱。

虽然大片的土地尚待耕耘,朋友絮絮地说着要在房脚下植一片美女樱、大雏菊,篱笆边种下鬼子姜,春夏观叶,至秋观花,入冬食果。想象葡萄架下品茶聊天,间或再到院子的地里挖上几秧红薯,翻检若干鬼姜,采摘挂满枝头的柿子,间或有蟋蟀唧唧的清唱当了抒情的背景音乐,哪里还有闹市喧嚣,只菜青麦黄、天水一色,唯鸡犬相闻,悠然于自然。窄窄的山间小路被常年的雨水冲刷,路中间被冲出一条不能同时容纳两只脚并立的沟,连着一冬晴朗的天气,沟内干燥,顺着两边斜坡集中在沟里的厚厚的树叶,每次的落脚都会发出美妙的声音。

走上大道,文化石岩上的迎春花枝条软软地垂了下来,向阳的一面,枝头抽出一两片嫩叶,每一枝花苞累累,只待一夜春风,一朵朵黄的的小喇叭就要把春的号角吹响。隐隐一阵暗香传来,寻香而至,路旁的几株腊梅挂满了一串串珍珠般的黄色花蕾,个别的刚刚绽放,这挂满枝头的花蕾让我想起一月前和母亲在济南千佛山凌晨赏梅。

那一日因时间紧张另有安排,晚上听闻千佛山腊梅开放,凌晨5点便携了母亲和弟弟去千佛山晨练,清晨的空气清新洁净,周围尚笼罩在欲晓未晓的薄薄天色里,搀着母亲,弟弟打着手电,灯光照在霜冻的草地上,竟如宝石般璀璨。走过的小路,没有人声喧哗,只有母子三人絮叨的家常和偶尔擦肩而过早练的人。

来到腊梅园,天色尚未透亮,只闻悠悠暗香,不见花开。却忽然能听见轻细的一声、两声响,自横斜逸出的花枝上传来,轻微婉妙。打开手电,凝视着眼前的一朵花,由内而外,轻轻拆开,花瓣缓缓绽放,露出一点嫩黄嫩黄的蕊,温文尔雅。母亲极兴奋,自己持着手电,惊喜地告诉我们那里的花开得密一些,像小灯笼一样倒挂着,这里的花蕊是紫色的,花瓣是散开的,虽一目不能及,却深深地陶醉在这唯美的意境里。劳累一生的母亲欣欣然拈一枝半开的花俯首自簪,却是怎样婉约怎样韵致。

年华未老,看花未全开,这样的际遇原不可多得,感谢机缘,在冬日的清晨可以和母亲一起听听花开,这样的音韵,幽微而美妙。“花看半开,酒饮微醺”,寥寥八字,看似朴素无华,却是最令人低徊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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