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效明阳春三月草长莺飞柳枝像出浴少女的秀发散发出醉
●刘效明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柳枝像出浴少女的秀发,散发出醉人的春意。正如唐代诗人贺知章在《咏柳》诗中所描绘的:“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柳树是北方极普通的一种树,马路边、坑塘沿,随处可见。然而,柳树长在泉城济南就有了独特的风韵。“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三色半城湖”是泉城的惟妙画像。是的,柳已经构成了济南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济南的柳往往与泉、河、湖相伴,趵突泉畔、护城河岸、大明湖边,总少不了柳树的身影,欢畅的泉水淌到哪里,垂柳的枝条就飘荡在哪里。
春天,最先撩动泉城的就是柳,“五九”一过,柳条由黄变青。于是,柳醒了,人动了。柳条上开始萌动米黄色的嫩芽,公园里人也开始多了起来。徜徉在公园里,尽情地欣赏鱼戏温泉水,“清泉石上流”,享受“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美妙春色。就连鸟儿也不甘寂寞,一边唱着动听的曲儿,一边在柳树上跳上跳下。有了这些多姿的柳树,就为这个北方城市的春天,增添了许多妩媚的元素。微风吹过,柳絮飘飞,似漫天雪花,如仙云弥漫,一群群小孩子在追赶滚动的絮团,形成了一幅幅独具特色的风景画。
济南护城河畔,别具景致:绿柳夹岸,柳枝舒展,轻荡在水面上方。走在河岸,垂柳当伞,柳叶与河中水草窃窃私语,私语声大概惊动了河中细小的泉眼,泉眼里冒出一串串水泡,这水泡看似珍珠、胜过银线。花船轻过,水泡不见了,而流动的清澈泉水正讲述着济南的秀色与美丽。
秋天,树木多有肃杀凄凉之感,柳树也不例外。元末明初文学家高启的《秋柳》诗写到:“欲挽长条已不堪,都门无复旧毵毵。此时愁杀桓司马,暮雨秋风满汉南。”然而,欣赏济南的秋柳则别有一番情调。天高气爽,柳枝披拂水面,沾染秋色,更显风姿成熟飘逸。清初诗坛领袖王士禛,曾在秋天,邀请在济南的众多名士,集会于大明湖水面亭上即席赋“秋柳”诗四首。王诗传开,大江南北和者数十家。历下文人就在这里成立了“秋柳诗社”。“数椽馆舍明湖侧,后辈人传秋柳章”。于是,秋柳含烟便成了大明湖的标志性景点之一。
冬天,柳树卸去了胭脂浓妆,露出光秃秃的枝条,看上去,缺乏景色。但是,如果你仔细审视,其实冬柳有冬柳的韵味:泉水涌动的水面,冬天是不结冰的,即使是在数九寒天,水面上依然升腾着雾气,如雾似烟,天愈寒,烟愈浓。垂在水面上的柳条,在泉水的云雾润蒸中湿漉漉的,黄中泛青,米粒大小的叶芽整齐排列,孕育着生机一片。冬柳在雪后的趵突泉,还有另一番景色:三股泉水不畏严寒,顽强喷涌,升腾的水雾凝结在周围的柳枝上,柳丝挂银,厚厚的雪花围绕在枝条上。太阳照过来,晶莹剔透,构造出一幅天然的素描画。
随着四季的轮转,济南的柳尽情地展现着不同的侧面,全面的体现着泉城的精神风貌,那就是洒脱而不失坚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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