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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涩的音乐碎片

济南时报 2011-09-26 00:24 大字

□牛国栋

上个世纪60年代,我家住在广智院旧址,是间方方正正的西屋,透过青砖垒砌的花墙子朝着东方。一个星期天的早晨,妈妈拉开窗帘,和煦的阳光顿时穿透花格子玻璃窗,撒在还懒洋洋躺在床上的我的脸上。我眯起眼睛,看着细微的尘埃在一束束阳光中上下左右地翻滚。也一定是好心情的妈妈这时突然唱起了“太阳出来照四方,毛主席的思想闪金光……”这歌,与情,与景,都是那样的吻合,与《东方红》一道成为我最早记忆中的旋律,而那些幼儿园中学到的很多拍手歌则记不太清了。

我们院里有位李叔叔,是单位的文艺骨干,有着光亮的脑门,拉一手好二胡。下了班吃完晚饭,他总要坐到院子里的老槐树下拉一阵子,都是《白毛女》、《扬鞭催马运粮忙》之类的曲目,也总能引来孩子们的围观。二胡可以说是我最早近距离接触过的乐器。

爸爸还从街上的小卖部给我买过儿童吹的小口琴。这种口琴,玩具的功能大于乐器的功能,我当然也吹不出个“四五六”来。上小学后,爸爸还给买过一架“准乐器”名叫“快乐琴”,也属儿童玩具,三根钢丝琴弦,用塑料拨片弹拨,金属琴键上带着音符标识。当我弹出《东方红》和《北风吹》的旋律时,爸妈很是高兴。

1969年,我家搬到了北郊的国棉一厂宿舍。由于爸妈那时常常参加政治学习,放学后的我就经常跟着厂里的“毛泽东思想宣传队”玩耍,那时的宣传队主要是文艺表演,什么样板戏、革命歌曲和舞蹈,还有天津快板、三句半等曲艺形式。那时国棉一厂为我国援助非洲圭亚那的纺织厂培养技术人员,不仅盖起供他们居住的楼房,还组建了管弦乐队,这在工厂一级的企业中并不多见。相对庞大的乐队在给样板戏伴奏时显得更加气势恢弘了,也使我们这些孩子们不仅知道唢呐和二胡的动听,还感受到小提琴、小号、圆号和竖琴更加丰富的表现力。

1970年代初,是手摇留声机与电唱机换代的时期,但不管什么型号的唱机,一般人家也很难拥有。一天,邻居一个叫胜利的大哥神秘地把我和小伙伴们叫到他家,关上门,搬出了不知从哪儿借来的老留声机,用摇把儿上紧了弦,黑胶木唱片一转,将换好唱针的唱头往上一放,便响起“洪湖水浪打浪”的歌声,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洪湖赤卫队》的优美旋律,好听极了。但大哥神秘兮兮地警告我们,出去别对外人讲,这歌曲是毒草。此后的很长时间里,我百思不得其解。

那时的音乐课,老师用的乐器是貌似立式钢琴的台式风琴,表现力一般。文艺演出或是联欢会上,无论独唱、合唱,手风琴常常会大显身手。班主任王老师,不但普通话说得好,手风琴也拉得超棒。印象最深的是他拉的《我爱这蓝色的海洋》,在他手里,那只手风琴活像一支大乐队,有些舞曲旋律的军旅歌曲被他演绎得波澜壮阔。

1970年代初上初中时,学校兴起了口琴热,我向家里要了钱,和同学一起跑到经二路纬四路的“一百”四楼文体用品专柜,花三块钱买了一只上海牌口琴。无师自通的我比照着口琴盒里附带的说明书,经过反复练习,吹得还不错,起码在街坊邻居面前不掉价。不只是《白毛女》《红色娘子军》《西藏舞曲》等中国曲目,就连罗马尼亚歌曲《祖国美如花冠》、阿尔巴尼亚电影《宁死不屈》插曲、朝鲜电影《卖花姑娘》主题曲也都吹得非常熟练。后来又狠狠心花了九块钱买了只重音口琴,技艺也得到了相应提升。

1978年底,我参加了工作,进了济南最早的涉外宾馆济南饭店。这个院子是旧时日本驻济南总领馆,建筑西洋风格,庭院花木扶苏。趁着下班后的好心情,我常常在花园的鱼池旁坐下,用心爱的口琴演奏起来,还算悠扬的琴声和黄昏时分的黄金暖色融为一起,刻印在我的心田。后来我还收了个徒弟―――同事小赵,听到他吹得越来越好,我很有成就感。

1970年代末,全国掀起了英语热,爱凑热闹的我托人从省外文书店花了260元,买回一套带20盘英语磁带的《英语通》教材和捆绑销售的东芝牌收录机。结果是,英语学得一塌糊涂,而那台拥有一大一小两个喇叭,比当时流行的“半头砖”好许多的收录机却被我听音乐给听烂了。

正是这一时期,我知道和迷恋上了邓丽君、刘文正,还有凤飞飞……我与隔壁宿舍的小张联手,用我俩的录音机对在一起,一个放,一个录,用被子罩着,既避免录上杂音,也不至于让别人听到。要知道,在当时,邓丽君的歌还是在大陆遭禁的“靡靡之音”。我那时怎么想也想不通,为什么这些所谓的“黄色歌曲”都那么好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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