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前的美溪广生堂药号(外一篇)

黄山日报 2018-07-13 06:18 大字

□ 李寿山

美溪广生堂,坐落在黟县美溪乡美坑村,门面长23.3米,宽9.8米,占地面积228.34平方米,建筑分前后厅,为三进间砖木结构。前厅上置天井式密闭穹顶,四缘设有回廊、美人靠;下为药铺柜台。后厅为居家休闲用的客厅和书房。

房东李壬毕,其父李继松,号茂轩,一生行医,且广济好施。李家世代书香,凡乡间贫民求医问药,皆分文不取,至今在四乡百姓中仍留口碑。

李继松,在过去的战争年代,和妻子林淑莲多次掩护、支援过我党我军的领导同志,曾为杨明、刘奎等领导的地下党游击队送米、油、药品、布匹、大红马,为部队伤病员疗伤治病等,解放后尚保存有当时游击队颁发的“立功证”,并由国家民政部门授予“堡垒户”称号。

柯村暴动后的一个夜晚,皖南苏维埃政府主席宁春生等来到“广生堂”,林淑莲热情地为他们起灶做饭,打洗脸水,并拿出自己男人的衣服给他们换。饭后,每人送了30块银元,而后趁着夜色未退,护送他们从洪星湘口转祁门方向去了。

1944年深秋,太平(今黄山区)小河里地方有一位青年(随刘奎新四军来美溪),在遭到国民党匪兵追击后,躲在美溪村西花塘坞。一天,林淑莲去那里锄蚕豆草,从水沟里发现他。她问明情况后,于夜间引入家中,当时那青年右臂上的伤口已溃疡,生蛆,她嘱男人为他清洗伤口,敷药包扎。接着用鸡蛋炒饭给他吃,并送他5枚银元上路。

1947年6月的一天,新四军刘奎、杨明等四人住在“广生堂”。夜里,村口突然出现国民党保安团的队伍,随之岗哨遍布,全村戒严。刘、杨决定连晚转移。凌晨两点,李继松吩咐林淑莲打开后门,领着他们越过菜园地,悄悄地下了村边的小河,沿着河床蹚水摸黑走了2公里多路出村,而后从朗坑折向横塘过盐卡河,从一条山道取捷径插往祁门。望着同志们安全脱险的背影走远了,李继松才带着一身潮湿和倦意归来。事后,林老太太说:“当时要是漏出一点风声,整个村、整个游击队就没有了。”

1946年农历6月,刘奎、杨明同志率领的沿江支队分别驻在宏潭的五溪山,美溪的十二坞、打鼓岭一带。时值盛夏,暑气难当,部队多有染疫。当时,应部队邀请,李继松林淑莲一道多次于夜间辗转营地为伤病员治病疗伤,同时还接济部队蔬菜如干笋、干腌菜、辣椒粉、萝卜丝等。解放战争的四年里,她支援了游击队100匹布,100双袜,100公斤咸盐,1200公斤菜油,1000万元纸币,并送给刘奎同志一匹大红马。直到“文革”前,她还保存着当时游击队发的立功证。

解放后,“广生堂”药号易名为“美溪药店”。男老仍坐店行医,后因工作需要,调往柯村乡人民医院当医生。1962年因病去世,享年69岁。1985年民政部门授予他们家“堡垒户”的光荣称号,并定期发给生活优抚费,直到1992年林老太太终老,享年90岁。他们的两个儿子解放后,一个就读北京大学法学系,一个就读安徽医学院,毕业后都参加了工作,如今儿孙满堂,家道安康,日子过得十分美满幸福。

罗艺金口玉言

黟县美溪乡朗坑村的路旁,至今保留着一尊鞋印的大石壁。据说,这鞋印是很早以前,由石台县蓬莱乡过来的一位名叫罗艺先生留下的。

罗艺,自幼丧父,随母生活。然而,母子却常常遭受到同胞叔叔的排斥和百般欺负。罗艺小时候读书时,每天都有一位老人守候在桥头,背他过河。后来,母亲得知此事,便要罗艺问明那老人的来历和姓甚名谁,日后也好图报。不料老人却说:“你不要问我是何人,你今后有发达之日呢。”罗艺回家后,遂将老人的话对母亲说了。此时正在灶台洗锅刷碗的母亲听后却说:“儿日后若真有那一天,就先拿叔叔开刀。”说罢,一把筷子往灶台上一堕,动了复仇的念头。殊不知这下惊动了灶王爷,说是打了他的军棍(多少只筷子就是多少军棍)遂奏本天庭。玉皇大帝当即降罪并派人下凡间给罗艺换骨。罗艺疼痛难熬,母亲叮嘱他牙齿咬紧。结果,除换了一身狗骨,尚保留了一副人牙。从那以后罗艺变得身轻力薄,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终日无所事事。到了后来,母亲日老,家道哀微,为了生计,罗艺只得游走四乡靠乞讨度日。

正月一过,春暖花开。超度成仙的罗艺开始出门讨口了。一天,行乞到石台南关涟溪汪家,见不远处的河滩里,有一群男人围着一块大石头打炮眼、采石烧石灰,一位中年妇女正给他们送饭去。罗艺见了便近前讨要,那妇女二话没说,只见她认真地从篮子里挑来捡去,最后拿了一个最大的白米粿递给他,于是他心生感激之情,遂对那妇人道:“你们这河滩的石头不是很多吗?只要将它们捡起来然后从胯下投掷过,就可以拿去装窑了。何必那么费事呢!”事后,村里人都照他教的办法去做了,过窑后果然好灰。直到解放后,涟溪一带烧石灰,石灰石都是直接从河滩里捡来装窑,而不用去开山放炮取石头了。

一个烈日炎炎的中午,罗艺途经黟县柯村东坑外朗屋,口干舌燥。便进村向一农妇讨水喝,那妇女见来人蓬头垢面,骨瘦如猴,遂戏谑他说:“柴在山上,水在河里,哪来现成的茶给你喝?”罗艺讨茶不成,反受奚落,抱怨道:“大水漫天过,小水砂里钻,这个地方呀,怕要十里干三滩咯。”果真如罗艺所言,这村子多少年来都守着一条干枯的河床。直到解放初,政府还组织发动群众清理过一次,后来又被泥砂复积,唯有春夏雨水丰沛的季节,还能依稀听见水埠头传来浣衣妇久违的棒槌声。其实,这当然只是个传说而已。人世间的所有一切真的由上天来摆布侍弄的话,当初的农妇又怎能会为一杯水而敢得罪那位出口铄金、有言必应的罗艺先生呢?

秋雨霏霏,乞途凄凉。一日,罗艺行至于美溪郎坑的途中,忽遇天雨,当时身单衣薄的他,寻到了一处崖壁下躲避栖身,此时已有两个放牛的牧童抢先而入,他便近前说好话让牧童挤一挤,两牧童见是个穷要饭的,执意不从。罗艺吓唬:“这悬崖要倒了,看你们住哪儿躲!”话将出口,崖壁吱吱作响,他明白是自己胡乱出口酿的祸,便迅疾推出两名牧童,自己却为此崖覆压。至今路边的一块大石壁上仍清晰地镌留有他的一只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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