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鸿诏：博览古今的学者（三）
□吴卫华
四
“图中约千人各具情态，莫有同者，先一人牵牛而弄笛，一妇女携子而呼鸡，一人荷锸而顾，二人将入户而语，继乘兜而相从者十人，负耒耜而耕者二人……行若动，止若静，无所不肖……”（摘自方任飞《程鸿诏眼中的<清明上河图>》）
再提此事，皆在于《清明上河图》。那是多年前，与友人论及此画时，我随口而说，这幅画可能在民间有过一段不凡经历。回来后，始终心有戚戚。后来，偶然查阅网络，居然真的看到有论及《清明上河图》的，而且居然与黟县有关，就是程鸿诏。我读到的文章便是方任飞的《程鸿诏关于<清明上河图>的记载》一文。
读到此文，我方释怀，此画流转到黟县有可能。清一代的徽州朴学昌盛，黟县代表人物有汪文台、汤球、俞正燮以及朱骏声等等，他们都收藏了诸多历代文献资料，都是享誉一时的藏书家。那时的黟县地理位置闭塞，交通不便，却是富甲一方，多有资金。外地的书商常来此地兜售珍贵的典籍，乃至到民国期间也是如此，民国藏书家黟县王立中拥有珍贵藏书就是一例。
方任飞的文章中提及“清代咸同年间，《清明上河图》曾流落徽州黟县程士麐家。程士麐乃当地乡绅，是有名的收藏家。程鸿诏在他家两次见到这幅巨画。”程士麐是程鸿诏的三叔祖，1867年（同治六年），程鸿诏第二次见到此画，并受嘱题记。他特别指出受太平天国战乱影响，此画有损。“自粤贼屡次馅黟，图书遭劫，此卷卷首‘清明上河图\’五字及宣和朱玺皆失去，自乘牛弄笛至负耒而耕并不存，所存者仅远而风帆二艘起以下均如故。”
历史往往捉弄人，这些记录在《有恒心斋文集》中的资料，却没有让后来人关注。具体的内容在这本书中有记载，保存的资料理当得到后来者的注意。程鸿诏对这幅巨画的点评与考证细致入微，并对此画没有入《宣和画谱》做了鉴定。以下为原文，录下：
“卷尾有臣张择端画五字，后有跋云：清明上河图五字本为宋道君（宋徽宗）书法，而玉玺加朱非宣和之玺也，观者阙疑。”
“金方窥视中原，朵颐上河，不数年而入汴，移两宫珍玺重器，安知此卷不在也。则为道君之书，金玉之印，又何疑哉，《宣和画谱》不得与焉，职由此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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