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烨:生我的是上海,养我的是徽州
杨烨,上海老知青。17岁中学毕业,响应号召瞒着父母报名上山下乡运动,从大上海来到皖南歙县,一呆就是43年,把人生最美好的时光献给了山区的教育文化事业。
歙县——他乡成故乡
母亲一边叮咛一边躲到门边哭,父亲雇佣了一辆三轮车,把他送至码头。
1957年12月29日,上海十六铺码头,寒风劲吹,刚刚从上海七宝中学毕业的杨烨积极响应号召,踊跃报名参加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带着《钢铁是怎样练成的》《卓娅和舒拉的故事》《牛虻》等励志书籍,与1100多名同学一起(他年龄最小,时年17岁)乘着江华轮,高唱着“再见吧,妈妈,别难过,莫悲伤……”满怀青春的激荡和纯真的追求来到皖南山区。
从大都市上海到小山城歙县,分到歙北上丰乡溪头村,自幼爱好文学的少年成了一名天天护梨花、锄杂草、施农肥的农民。“这是我理想的生活?”在一段时间的迷惘、挣扎,理想与现实的激烈碰撞中,杨烨病倒了。
房东大妈看到这位瘦小的“上海佬”很可怜,便经常熬汤给他喝,在大妈的精心照料下,杨烨的病好了。
“是农民的纯朴,温暖了我的心。”2021年9月2日上午,在上海市杨浦区中凯城市小区26幢202室见到老知青杨烨时,他述说的这段经历已然过去了64年。
文学——淡墨要留痕
人生就像一枚随手一扔的硬币,我们看到一面,可它其实还有一面。
在上海和歙县,在城市与乡村之间,杨烨选择了后者。
痊愈之后的杨烨,风华正茂的杨烨,视保尔·柯察金为英雄榜样的杨烨,从此与歙县结缘,与文学结缘。
因为表现好,有文化,1958年,杨烨被安排到距离县城较近的雄村乡大梅口小学担任教师。乡村小学里那一双双清澈得和新安江水一样、渴盼知识的大眼睛深深吸引住了拥有人生抱负的少年。
在三尺讲台上,杨烨是认真的,山区的孩子们也特别喜欢这位风趣幽默又充满热情的老师。之后,他当过中心学校校长,教过的学生很多,屡屡在全县教育质量评比中位列前茅,也有学生考上了清华。
1969年之后,他还当过乡镇干部。包括雄村公社在内,他的足迹遍布歙县大地。
杨烨从小就爱看书,他的理想是当一名作家。
一旦把灵魂安顿下来,徽州的山水人文就成了杨烨文学创作的宝藏。
1958年,杨烨开始在《徽州报》(今《黄山日报》)上发表文章,1962年,他的第一首诗《弟弟》发表在《安徽日报》,之后,杨烨的创作一如他的名字,火盛、明亮。
1980年,杨烨调到县文化局,1987年在歙县文艺创作研究室工作,2000年退休。先后出版散文集《悠悠古城情》《浓浓新安恋》(与杨晓余合作)和《徽州古牌坊》,主编专集《名人与歙县》等,并在《江淮文艺》《安徽新戏》杂志发表剧本《心愿》《卖猪记》《窄路相逢》《客来笑》及大型黄梅戏《情怨》。现为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安徽省戏剧家协会会员。
2017年春天,时年77岁,已经定居上海的老先生携着他长达70万字的散文随笔集《淡墨留痕》来到歙县,召开新书座谈会。
“如果没有知青,杨烨和歙县的关系、与文学的关系可能都要改写。”
“《淡墨留痕》用文字的坦率真诚表达出人间大爱、诚信,是一位上海人忍受寂寞下的大爆发”……
座谈会上,黄山文友纷纷发言,表达了对这位上海人扎根歙县的同时为黄山文学增添光彩的钦佩。
“生我的是上海,养我的是徽州。徽州博大精深的文化是我成长的养分,是徽州给了我一双翱翔的翅膀。”说起对徽州的感情,杨烨说这里是他的根。
生命——无处不发光
“见重要的客人,他就会穿上这件粉红色的衣服。”采访当天,社区里的多位志愿者纷纷登门。社区区块负责人彭瑛告诉记者:“听说记者要来,杨烨甚为激动,把此事发到了微信朋友圈,引来赞声一片,社区里很多人都是他的‘粉丝’,要当着记者的面夸夸老杨。”
这令记者很是吃惊,一位81岁的老人家,回到上海没几年,能有如此好的口碑,足以说明杨烨独特的人格魅力。负责社区阅读会的志愿者曾祝兰说,杨老能诗、善写、会阅读,是社区文化传播的“红人”。加上杨老经常和志愿者们一起做公益,社区的文明创建氛围越来越好。他还获得过“十佳好邻居”荣誉称号。
耄耋之年的杨烨,如今仍每天坚持写一首古体诗,坚持走一万步,每年两次回歙县,坚持参加社区里的公益活动。
“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时,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保尔·柯察金,杨烨心目中的英雄偶像。从上海到徽州,从学生到农民,从教师到乡干,从诗歌到散文,从小杨到老杨,杨烨名如其人,处处发光。
·吕倩雯程向阳徐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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