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在徽州 黄山白岳间的诗意行走
□卢百平/文潘成/摄
汤显祖不愧是伟大的戏曲家,一句“一生痴绝处,无梦到徽州”,短短10个字,让剧情变得云遮雾罩、扑朔迷离。你游黄山白岳而未果,到底哪里出了问题?痴迷徽州却无梦,这又究竟为何?这清远道人把这个惊艳世界的“临川四梦”做绝了,于徽州是去也不得梦也不得。恨耶怨耶?忧耶悔耶?不得而知,让后人好生猜测、争论几百年。悬念既在,尚未剧终,徽州似乎成了一个永远的谜……
摄影家潘成就出生在这云里雾里、梦里谜里的徽州。徽州自古就有“前世不修,生在徽州;十三四岁,往外一丢”之说。丢去做什么?当伙计,学生意,扒拉算盘,就像胡雪岩年少时所经历的那样。潘成没像胡雪岩那样到店铺里当学徒,而是到部队当兵。徽州小伙清秀儒雅,虽然身材不够魁梧,但头脑却不简单。舞枪弄棒虽然稍逊于人,但玩“影匣子”的本事却很快出了名。几年军旅生活结束,本来有许多好去处,但他执意回到让他魂牵梦萦的徽州。因为,天下人都知道,徽州是摄影的天堂。有家不回,那才叫“傻”。
天堂般的徽州是如何让摄影人心驰神往的呢?这里青山绿水环绕着静静的田园人家,山间多雨水,雨后水汽充沛。水汽随着山风笼罩着地面,滋润着漫山遍野的生灵奋力生长。这些水汽掠地平铺之后,就开始可着劲儿地往上蹿,蹿得是空山梵呗静,水月影俱沉。这世外幽静的山林田野,不惹一丝半点的世俗尘埃,只听得清泠泠雨水滴落的声音和露珠跌落的声音。
烟雨徽州。昨夜的雨在熹微的晨光中停了。荒堤经雨多牛迹,村舍无人有碓声。粉红色的桃花还含着宿雨的水滴,碧绿的柳丝更带着淡淡的春烟。经雨水打落的满地花瓣,家童还没来得及打扫干净,黄莺啼叫声里悠闲的山客还在酣眠。这么宁静的村舍是唐人笔下诗意的仙境,也是摄影家潘成的生命摇篮。这里是中国安徽歙县南乡一个叫“溪口”的幽静小山村。
这个小山村被烟云溪谷环抱着,宁静而安详。从小在这么清幽、诗意的山水之间成长的潘成,深深感受着自然的静境之美,也渐渐悟出了一种抒写心境的宁静之功。
非宁静无以致远。诸葛亮《诫子书》中所说的远,大抵是指政治家的远大理想与抱负。对于一个摄影家而言,要想有所成就,那就得先把理想抱负放一边,背起行囊,迈开双腿,去面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山高水长、日暮道远。乳燕呢喃,娇莺啼啭;芳蝶梦醒,春水绿涨。西递、宏村、岔口的油菜花开了,开在潺潺谷水的幽涧里,开在漠漠轻寒的田园间。在相机快门的“咔嚓”声里,潘成把一片炫目的金色揿入匣中。徽州的油菜花香溢天下,各地摄影家闻香而来。
暖律潜催,幽谷暄和,黄鹂翩翩,乍迁芳树。长陔的杜鹃花开了,蜈蚣岭高山梯田的茶园透出嫩芽,齐云山、祖源、木梨硔漫山遍野的花香、茶香、草木香簇拥着炊烟袅袅的村庄,萦绕在留着徽商先人足迹的古道旁。在相机的“咔嚓”声里,潘成把一片诗意的斑斓景色尽收眼底。这斑斓的诗意又迅速在远近摄影圈里弥漫开来。
树绕村庄,水满陂塘。汩汩流水把浓浓的野趣、淡淡的乡愁在长亭外、古道边、老桥下、庭院旁恣意发散开来。南屏古祠、渔梁古坝、安丰古塔、呈坎古村落肃穆而精致,清寂而温馨。山尖冷月松涛声、溪谷晓风竹笛声、幽巷更梆声、江畔捣衣声,声声入耳,声声入心。潘成朝行暮止、水宿风餐,把这些天籁之音过滤成徽州意象,在斑驳老墙的砖缝瓦隙间寻找徽州故事,在寻寻觅觅中捕捉徽州山民勤劳而淳朴、智慧而温馨的生命状态,完成徽州之行的审美体验。
家在徽州,对于摄影人而言,是一种莫大的幸运。而对于一个家在徽州的有责任、有担当的摄影家来说,肩上的压力毋庸讳言。“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家在徽州的潘成读懂徽州了吗?潘成也时常质疑自己。徽州的风,徽州的雨,潇潇风雨,扑朔迷离。人在风里雨里行,听雨在山谷风口变幻的节奏,看风在云里雾里穿梭,人文地理在日月星辰的运动中悄然变化,世态人情在山川风月的格局下顺势流变。
冬日暖阳下,歙县深渡镇岩源村村民手拿当地独有的取暖用品在一起谈天说地。
八千里路云和月,潘成背着行囊在行走。他从未停止过艰辛的步履,从未停止过拍摄,更从未停止过思索。春夏秋冬,日暮晨昏,他从不间断地以一个摄影家的敏锐眼光研读家乡那既熟悉又陌生的瞬间记忆,同时以一个现代媒体人的独特视角传达徽州这古老而又神奇的即时解读。山重水复,柳暗花明,家乡徽州的路很长,也很美。潘成说,他会这样一直艰辛且幸福地走下去,在黄山白岳间迷人的诗意里走得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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