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气本然非藉权 记我所熟知的书法家汪利权先生

黄山日报 2019-10-09 06:39 大字
程兵

书法家汪利权,是我交往颇深的挚友。他退休前供职于县人大常委会,我供职于县委、政府,曾一道分管过文化旅游工作,共同经历过人生的酸甜苦辣、岁月的雨雪风霜。可以说,我俩是无话不说的“共官同僚”吧。平素见面,我们都互不官称,我呼他“权师”,他唤我“兵兄”,在常人心目中有着一种自然形成的亲近感。

权师以书法见长,真草隶篆、小品巨构无所不能。几年前,他想出一本书法集,欲求我“美文”一篇。这对于我这个以舞文弄墨当家常便饭的人来说,应该不算什么难事,但不知何故,就一直没把权师之托当回事,迟迟未曾动笔。两个月前,他从杭州女儿那里回归故里,邀友聚饮,酒过三巡又重提此事。我才知道,权师是真心喜欢我的文字,也是真心构想让我的文字进入他的书法世界的。细细想来,我还真是应该对权师表示些许愧疚之感的。我所出的十部著作中,起码有三部,如《梦里徽州》《滴水斋诗稿》《藏头禅诗三百首》均有权师的题签。他的墨宝,无疑为我的著作增色不少。而且,我每一次拜托他,他都很爽快地去研墨挥毫,以最快的速度写成“系列”作品,供我择用,也供我收藏。不少友人都说,权师性格慢迂,为你写字却实乃神速,难得。此言让我惭愧,我生性急相,却偏偏在为权师作文之事上变得慢迂,有些讲不过去。可就在我准备动手为权师作文之时,却被查出胰腺癌而匆匆赴宁治疗,心情差到极点。我估计,可能我再也没有力气去写好这篇文章了。在病榻上面对天花板,我整宿难眠,更加感觉我对权师的歉疚之意,泪珠禁不住簌簌地流出了眼眶……几天前,权师夫妇又专程来南京江苏省中医医院看望我,除了带来几幅书法力作答谢我的主治大夫们之外,还床头嘘寒,床尾问暖,为我战胜病魔而鼓劲加油,让我万分激动。权师夫妇离开病房后,我忽然思悟了很杂、很多。我想,恶疾并不可怕,关健是自己的精神不能垮。精神垮下来,神仙也无奈。怎样才能保持自己的精神不垮呢?我想,一是咬准写诗两万首目标不放松;二是尽快把写权师的文章写出来。于是,我的这篇不同于常文的文章就在南京病榻上,在九九重阳节日于手机上开始正式“划啦”了。

认识权师时,我俩都还算年轻。那时,我供职于歙县人民医院,业余协助县卫生局主编《歙县卫生工作通讯》。为采写一位基层卫生院的院长,我去了权师当镇长的岔口镇。采访完了院长,自然要拜访一下地方长官,听听镇领导的意见。权师热情接待了我,并把他所掌握的情况声情并茂、抑扬顿挫地给我作了介绍,让我听得如痴如醉。在当时,如权师这样善于总结提炼、善于口头表述的乡镇领导真是凤毛麟角,留给我极好极深的印象。此事后来我曾不止一次地当着权师夫妇之面称赞有之,说我十分羡慕权师的“口才”。权师夫妇也风趣地夸我:你现在也做到了,许多听过你讲话作报告的人都说好,真好。我听了自然高兴,但我知道,我从政后面临的主要问题便是学会怎么讲话作报告。为此,我的确背着别人暗自使劲用力,终究小有成效,但这些与权师之示范作用难以分开,榜样的力量总是无限的。

权师在岔口工作多年,而岔口又是一代书画大师吴皖生之故里。那些年,老皖先虽年届耄耋,却精神矍铄,寄寓乡野茅庐,自然源源不断地吸引各路俗朋雅友的到来。权师作为老皖先的“父母官”,自然近水楼台,得天独厚。在同一片土地上生活的两位书画家,很自然地就情交景融,结为了忘年之交。我曾在网上观看过一部关于吴皖生晚年生活的视频,镜头里就许多次地出现过权师及其家人伴其写字作画的身影。那时的权师还是满头乌发,一脸青涩;女儿还扎着羊角辫在竹林中快乐地奔跑……后来,每每提及,权师总是不自觉地用手摸摸他那不剩多少毛发的脑袋,憨憨地笑笑,又开心地痛饮一杯。这种近在眼前的日子,对我而言,竟显得如此亲切和珍贵,禁不住涌出些许酸楚来。虽然我不知道,权师在书法上究竟从老皖先那里学到了多少真经,但是我敢肯定,老皖先对权师的影响肯定小不了。无论是从儒雅的君子修为而言,还是从做人的徽州古风而言,权师之言行举止,都是一道风景,具有一般人所难以企及的高度。

离开岔口后的权师,一直供职在县直相关部门,他安心敬业,不求闻达。这时候,权师的书法已趋于炉火纯青之境,在社会上具有相当的认可度和知名度了。有的书法作品甚至出现在古董市场、艺术拍卖行。仅在歙县,不管是城镇的豪华厅堂,还是村野的茅棚土居,见到权师书法概率之高,有时让我吃惊。这些字是如何“飞入寻常百姓家”的?我问不清,他也道不明。由此可见,权师是一位没有架子,不讲排场,接天线又接地气的平民书法家。我知道,大凡这种书法家,在他们千秋百寿后,书法艺术会替代他们的生命而万古长青。

我年轻的时候曾担任过一届歙县文化艺术界联合会的主席,由权师担任主席的县书协鼎力支持我的工作。在这期间,他还兼任着市书协的副主席,后来又成为省书协理事会的成员,书协活动接连不断,培养了一大批书法爱好者,把县里的书协工作弄得风生水起。我曾在主编歙县那本名气在外的文学内部文艺刊物时,用专版刊发过权师的作品,至今留下亲切、深刻的记忆。后来,权师与我同一届进入县领导班子,两人的关系日益深厚,亲过兄弟。滴水斋中收藏了不少权师的佳作,有的是我命题请他挥毫的,有的是他自觉写我请我“斧正”的,这些有故事的作品,我每每摊开欣赏,总有一种甜蜜之感。有一回,权师让我去他办公室帮他拣选一副参加省展的楹联。我为之“定夺”后送展了,也获奖了。我告诉他其实我带走的那副应该比参展的更好,我不告诉他,其实是我有“私心”罢了。权师非但没有生气,而且还说送我的作品应该比参展和获奖的好,这才是兄弟,这才有意义。

儒气本然非藉权,健笔神运是承先。一生淡泊远俗尘,半辈勤奋近雅仙。权师比我年长四岁,所以去年就到龄退休了。退休后的权师也闲不下来,一边又要去杭州协助女儿女婿带孩子,一边又要顾及退休后组织上委任于他的新“官衔”——歙县一个研究会的会长。说起此事,也与我有关。县里准备成立一个研究王茂荫生平及思想的研究会,让我协助物色会长人选,我不加思索地就推荐了权师。权师的确不负众望,担任会长后,亲历亲为,把研究会打理得有声有色。同样,退休后的权师,笔耕不辍,书法佳作不断涌现。

如今他的书法作品集出版在即,论常理,我应该在这篇短文里写点权师书法之道,赞点权师书法之美,论点权师书法之源,评点权师书法之妙……但我知道,写这些,既不是我笔墨之长项,也不是权师对我作文之需求。留下那些该写未写之内容,让权师的“粉丝”们细心地阅读观赏“正文正图”后,各自去思忖与领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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