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弼:“浆染尚芜湖”的传奇
宋应星在《天工开物》中也多次提到芜湖的浆染业,并配有二幅浆染机插图。
说起芜湖,人们不禁会想到米市、瓜子、奇瑞和方特等城市名片,其实,芜湖还有一张老名片,那就是浆染业。《天工开物》曾赞道:“织造尚松江,浆染尚芜湖”。明清时代,芜湖不仅是全国浆染业中心,还是与松江、苏州、铅山和景德镇齐名的全国五大手工业中心之一,产品热销海内外。而创造这个商业传奇的,是一个名叫阮弼的徽商。
青弋江是徽商的黄金水道,而芜湖则是徽商通达天下的跳板。据张海鹏《徽商研究》一书的不完全统计,明清时代在芜湖的徽商大户有38家之多。这些巨商大贾们或为行商,以“远挟巨资”贸易四方;或为坐贾,“定业芜湖”、“贷本经商”;或列肆于街衢,“客芜湖,往来吴越扬楚间”;或经营于作坊,“募工冶铁”、“开设染局”、“开设永春药店”等。其中有木商、茶商、粮商、典当商、盐商、布商、药商、饮食等,均称雄于芜湖。而阮弼是其中的杰出代表之一。
阮弼的传奇不仅被口耳相传、历史书写,也曾经矗立在城市的寸土寸金之地。那便是明万历年间的弼赋门。据旧志记载,芜湖城之西门,是阮弼捐资所建,彼时阮弼的芜湖巨店盛极一时,号称首富。翦伯赞在《中国史纲要》中说:“当时工商业发展比较显著的城市,除去南北两京外,大致分布在江南、东南沿海和运河沿岸等三地区,而其中以江南地区最为繁荣。在这里,已经形成五大手工业的区域,即松江的棉纺织业、苏杭二州的丝织业、芜湖的浆染业、铅山的造纸业和景德镇的制瓷业。”阮弼就是撑起芜湖浆染业的那个人。
阮弼,字良臣,歙县岩寺(今属徽州区)人,由于家道中落转而经商。后人形容他“脚踩旧布鞋,怀揣油纸伞,肩背破布囊”,阮弼踏上了成就他浆染帝国的芜湖之路。芜湖两江交汇,市场繁荣,商贾云集,大约也是徽州民谣“十三四岁,往外一丢”的所谓“外”吧。
安顿下来之后,阮弼开始做染色业小本生意。还留心观察市场行情,凭其灵敏的商业嗅觉发现芜湖各行业虽然牙行林立,唯独染色纸业尚未立有牙行,于是便向各牙行毛遂自荐管理染色纸业,成了染色纸业的主导者。经营染色纸业取得成功后,阮弼开始经营浆染业。明代的棉布生产大多出于手工,棉布质量的优劣,取决于纺织和浆染技术的高低;而浆染的好坏又决定于碾石质量的优劣。芜湖大小荆山所产碾石最佳,阮弼开始囤积大量优质碾石,注重引进技术,发挥人才优势。阮弼的浆染品牌很快就传了出去,一些较为特殊的染色,如铜绿、银朱等颜料生产迅速扩大。此后,随着生意越做越大,考虑到当时“购者争得采,利归染人”的行规,阮弼便琢磨:“何不在芜湖设立染色局,由染坊主共同经营?这样既可以省去较多的运输费用,利润的空间也会更大。”于是他积极游说各染坊主,很快染色局就成立了,阮弼的浆染业经营效益大增,各染坊主获利也比先前大增。时任兵部侍郎汪道昆在《太函集》卷三十五载,万历年间,有个徽商名叫阮弼,在芜湖立局治染,专门染布贩卖。“时购者争求得采,利归染人。长公复笑曰:非独染人能白(漂白)可采(染色)也。乃自芜湖立局,召染人曹治之,无庸灌输,费省而利兹倍。五方购者益集,其所转运遍于吴、越、荆、梁、燕、鲁、齐、豫之间,则又分局而贾要津。”清乾隆《元和县志》亦载:“歙人阮弼在芜湖创立染局,招来染人,分工操作,费用省而获利多,其产品行销于全国各地。”
阮弼富不忘本,乐善好施,为保一方平安做出了重要贡献,深受徽州和芜湖两地人民爱戴,以至被尊称为长公。嘉靖三十四年(1555),一股倭寇北上逼近芜湖。当时芜湖没有城池防御,地方官束手无策,官兵们皆争相逃窜,弃城于不顾。在此芜湖全城百姓危在旦夕之际,时年已满54岁的阮弼振臂一呼,倡议商民壮丁成立保乡团,阮弼又率领众人杀猪宰牛祈神,并仰天发誓道:“倭寇是猛虎吗?人们尚能赤手活捉,何况还能用飞箭射杀。而今倭寇气焰虽然嚣张,但功力已穷尽了,只要我们众志成城,就一定能把它剁成肉酱以谢天子。”凶悍的倭寇侦查到没有城池的芜湖商民早有准备,便连夜撤退了。
万历二年(1574),倭寇再次进犯芜湖,强抢财物而去。人心惶惶,各方强烈要求修筑芜湖城垣。但筑城之费从哪里来呢?地方官想到了长公阮弼,请他捐资“扶义倡公”。年过古稀的阮弼积极响应政府号召,倡议在芜商绅捐资报效,并率先捐出重金,于是乎商民士绅纷纷响应,三个月之内就将城墙砌筑起来。后来,阮弼又带头捐资修筑了芜湖的四座双层楼城门和三座便门,并且独资修筑了西门城楼。芜湖县官民感恩阮弼,特将西门城楼命名为“弼赋门”。
阮弼之后,芜湖的印染业延续了三百多年的兴旺。本文选自《芜湖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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