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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砚微凹聚墨多 忆学者程明铭

黄山日报 2017-12-21 14:35 大字
姚存山

程明铭先生驾鹤西去已经好几年了,每当我看见乌黑发亮的歙砚,脑海里就立即浮现他那憨厚朴实的样子。

程明铭是一位非常谦和的人。我与程明铭是忘年交,他长我近20岁,是一位难得的师者。在我与他数十年的交往中,觉得他没有一点架子,没有一丝傲气,身为师长,行为兄弟,令人可敬可亲。记得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有一天中午,他去我住的宿舍作客,入座脱口就说“登门求教”四个字,弄得我愧怍万分。品茗时,他滔滔不绝地讲述自己从事砚石研究的艰辛历程,以及打算编写歙砚研究读本的想法,然后将一些整理好的材料给我看,要我对书稿的框架以及文章的表述谈谈意见。那时,我刚从歙县地名办公室转入县地方志办公室工作不久,对地方传统文化曾有闻而不解其深的感觉,于是冒昧地谈了些粗浅感想。谁知程老听后非常高兴,仿佛有一种一见如故之快感。从那以后,我们常在图书馆、档案馆、博物馆以及县内乡贤长者家中相遇相谈,以传统文化为媒介,踏上一年又一年的治学为友之路。有一次,我去郑村一位乡贤家采访,主人提及程明铭曾多次登门求教有关砚台铭文内容之事。其中,还为某砚台的纪年和篆字含义多处投师访友,不耻下问。

程明铭是一位治学严谨的人,作为一个徽州人,程老能够自觉地、全身心地适应环境,创造条件,毫无保留地释放自己的能量,充分展示自我,并且不断地改造自我,完美自我。他在40多年的矿产研究中,对砚石的偏爱如同亲生儿女,曾无数次探寻古徽州大大小小的砚坑,无数次跑过省内外知名的档案馆、博物馆以及各种地方文化研究团体,无数次求教砚台制作艺人以及业内专家学者。有一次,我在歙县老汽车站门口遇见他,只见他满身泥泞,右肩背着沉重的背包,左手腋下夹着一块大砚石,外面用自己穿的夹克衫包裹着。当我指着被锋利的砚石扎破了的衣服时,程老不屑一顾地笑着说:“没事,只要砚石带回家就行。”还有一次,我去寿县参加历史文化名城志书编纂研讨会后,带回一块寿春石。程老得知后,赶忙问我为何从远地背块大石头回来。当我告诉他是史载欧阳修曾将此类砚石作为陪葬时,他兴奋不已,再三要我锯一半给他。事过半月,程老特制“富贵图”相送,以画面上艳丽盛开的牡丹喻为事业兴旺,两只勤劳的小蜜蜂象征着好学精神。

程明铭是一位生活简朴的人。程老在江南一方,是一位很有声望的学者,他既是地质学专家,又是知名画家,擅作牡丹、葡萄、梅花、山水等,其中尤以牡丹见长,享有古城“牡丹王”之誉。可是,他研究一辈子矿产,收藏一辈子砚石,却没有卖过一块石头;画了一辈子的国画,送了一辈子花鸟图,却没有挣过多少钱。他从来不穿时髦的衣服,从来不追求时尚的宴席,只是默默地享受人们馈赠他的“砚痴”“石呆子”和“牡丹王”等雅号。

正像有位哲人所言,在人生的旅途中,偶然认识一位终生牵挂的人,此人排除一切干扰,钟情于自己想要的东西,这种东西像种子一样在心田里顽强地成长,并令人喜欢,注入血脉。或许,这个人早已成为园丁。程明铭一生不疾不徐,按照自己的步伐,顺从自己的内心走路,他一生收集整理了数百万字的矿产资料和砚石研究文稿,出版了《中国歙砚研究》《歙砚丛谈》《歙砚与名人》《中华石砚大观》《歙砚千年天下冠》《歙砚与地质》《中国歙砚大观》等力作。他常对我说:“做一个有价值的人,比做一个有钱的人重要。”有一次,我在屯溪延安路上遇见他,时值中午,他一定要我留下吃饭,说是好长时间没见,想叙叙旧。谁知入座酒家片刻,服务员端来一人一碗面条。当时,他看我有点窘态,去厨房里拿来一盘豆腐干炒肉丝,边走边作出一副调笑的孩儿脸。后来提起此事,我常在友人聚会时数落他,作为朋友间开玩笑的把柄。

有人说,凡是追求事业的疯子,往往都有与众不同的举止,或许,程明铭就是这样一个“艺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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