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青山不改白沙流

黄山日报 2017-12-08 15:09 大字

□江伟民文/摄

在众多的新安江支流的探访中,发端于富堨仁里的白沙河,可谓袖珍细流。有人家的地方,必定有水。白沙河之水虽小,亦能养人生命,滋养庄稼。这是一注流水的使命。

一个徽州,崇山峻岭、茂林修竹间,安放三两屋宇;数处山坳之间,升腾几缕炊烟,都是再寻常不过之事。我们驱车盘山而上抵达500米海拔的仁里村,虽然专家学者各自都对山腰而居、不惧生产生活不便的仁里人有着诸多解疑,但其中有项共同认识,便是战乱。

程居沂已逾古稀,是仁里地方志书的编纂者。虽说上了年纪,可在村中的老人看来,挺多算个“中年人”。“躲到山腰建村,主要是避战乱。战乱的时候,山脚平原区首当其冲,退又不能退,跑又没地方跑。我们最乱的一次就是太平天国起义,部队进村的时候,村民往山上一跑,所以人口保留得相对于其他地方要好许多。”

仁里村地形像“太师椅”,四周都是低低的山丘,便于开垦,围田,引白沙河水种植水稻,可以解决一村人的吃饭问题。晚清时期,就有上千人口,是个宜居宜生产宜繁衍的好去处。而在村人的口中,仁里之所以人丁兴旺,还与古道上的木亭“围栏关虎”的故事有关。

路亭建在村下古道上,19根柱子,栅栏式双排安放,只一单头。屋顶柱子上写着“大清光绪二年重修”“1992年重修”字样,自是甚有来头了。村委会主任郑金星领着我们来到了木亭。在他的介绍中,我们对那个远古的故事有了大概的了解。木亭的柱子就像栅栏一样,是用来关虎的。相传历史上,仁里的青壮年无来由相继去世多人,村人中引起恐慌,便找来地理先生破法。地理先生说,村里原有一只虎,现在跑出来了。于是绘一图纸,让村人按此图建亭。说来也怪,木亭建成后,还真就起了效果。一种虔诚和敬畏,让木亭保留至今。

白沙河贯敦仁里,慈孝乡里著美名。富堨镇仁里村,数百年来,一直隐藏在深山之中。仁里是富资河支流白沙河的源头,也是歙县有名的长寿村。一个千人村子,60岁以上的就有200多人,80岁以上有50多人,还有不少90岁以上的,经常会出现百岁老人。村人的平均寿命达到了80岁。每年的重阳节,村里都要把80岁以上的老人召集起来,吃一碗长寿面。

仁里种植、养殖业十分发达,为了绿色发展,有着发展眼光的仁里人,从原来的“四个一千”的做法中,把能繁母猪这一千头的提法删了,成了现在的“三个一千”。

仁里山脚就是青山村。青山村范围广,由多座山峰围成的盆地上,自然村达十余,一处山坞一转就是一个村落,山村公路虽不宽阔,倒是村村相连,交通便捷。我们在村委会认识了九五后大学生何修豪,他年纪虽小,却特别痴迷村落历史、族谱的收集整理。

何修豪的家在青山村峤山,“我在五六岁的时候,有一个伯公,每年清明节时候,他一定要回来,把一份老家谱摆在桌上。那会我特别小,个子还没八仙桌高,就趴在那儿看,伯公一页一页地翻着,我就有一种敬畏在脑海里生成,原来这些写在纸上的人,跟我是血脉一系的,这种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

我们或许可以把这样的“敬畏”称作一种家族文脉的自觉吧。在小何的引领下,我们来到了峤山自然村。如其他村落一般,峤山古建破损严重,除了路边的旗杆石,代表着一个时代的辉煌之外,便是村中池边、何氏祖上所建的五凤楼了。五凤楼就是何家宗祠,里二进悉数倒塌,蒿草齐人,已是危楼。

峤山村的风俗不过重阳节,而是选在9月13日这一天,寓意九子十三孙,多子多孙多福之意。

仁里、青山,历代名人辈出,到了近当代,就有黄宾虹关门弟子叶少珊,画家程铭明,及94岁高龄的书法家郑泽民等。叶少珊与郑泽民之间时常诗文互和,传为佳话。

我们在善福里看到了一口古井。村人告知,古井已逾550年历史。在我看来,说是井,倒不如说是水塘更确切些。古稀老妪项大梅,正提着水桶,过马路到井中提水。嫁到夫家40年了,天天吃井水,项大梅对门前的古井有了深厚的感情。

当地村民郑文坚,虽进城安家多年,却一直关心家乡的文物保护工作。前不久,他从一户农家院子里发现了一块石碑,遗憾的是,中间部分已被搅拌水泥的铁铲铲平了,字迹无寻。从仅存的字迹上,可以看出这是一块“禁砍荫木”碑。青山村落古建、文物的毁坏和佚失,大多发生在近半个世纪,有的甚至就是前几年、十几年的事情。仁里、青山姓氏众多,大抵以郑、程、许姓为主。律山村就是郑氏的祖居地。隋唐时期,郑氏六十六世祖思公,就迁徙定居歙北之律村,思公之孙女郑青洁,也就是越国公汪华的母亲。

律村,一个小村子的历史竟有1400多年历史,这是让我们惊叹的。郑氏延至八十五世祖再能公时,育有九子六十四孙。再能公富甲一方,方圆几十里无他姓土地,逝后有联赞曰:周室荣封千世泽,宋时丕显半州名。

遗址废墟青草埋,今人难寻凭吊处。古人特别重视屋基、坟墓的风水,郑氏与许氏为了一块地,还曾上演过一出悲怆的往事。数百年过去,依旧听得我们心惊不已。“小时候就听长辈人说,许村的东沙塍,杨充岭头那个地方,就是再能公母亲的墓地,这墓地可是郑氏一个叫细五公的人用命换来的。”郑文坚介绍,当年许、郑打官司,官府以酷吏为律,拿出烧红的铁靴、铁帽,哪一方敢穿戴,就算赢,就判一锣山给赢者。歙县宋村派郑氏细五公,竟穿戴起了烧红的铁靴、铁帽……

繁华的街市是一种美,青山绿水也是一种美。繁华会萧条冷落,青山却长久弥新。青青的山,绿绿的水,是这世间最沉默而坚韧的东西。正如故事里英雄作别时的一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掩饰不住的豪迈气慨。我们喜欢这样的诗句,更喜欢这样的境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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