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侬好!

黄山日报 2021-09-22 05:09 大字

向日葵文/图

下午5:20许,不到3小时,从黄山北站开出的高铁动车到达400公里外的上海站。

《新民晚报》总编办的姚瑾老师去接站。长三角部的范洁老师请我们去报社附近的网红店吃了滑丝牛肉鸡蛋饭,还有总编办的吴强主任一再关心过问吃住问题……

这是无比幸福的一天。

因为,我又一次来到上海。

因为,我第一次来到新民晚报。

上海,是我最熟悉也是感念至深的中国城市。我的太爷爷、爷爷曾经作为徽商,在这里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老家半个村子的家业或可见证。我的父亲在这里出生、在这里上学,是上海延安路多福里小区拿奖学金最多的“学霸”。只是战乱之后,生意式微,解放后仍无起色,于是家道中落,父亲26岁时懵懵懂懂被爷爷带回徽州。

回到徽州,以体力、劳力、工分为要紧的农村,让只会“啃”书的父亲价值感丧失。不过父亲并没有就此自暴自弃,而是主动去适应农村。他不但学会了干农活、挑重担,还通过自己的“小聪明”,发明了生产队的第一台滚架式插秧机。后来还圈养鸭子,种植大棚西瓜等,试图“科学兴农”,却因为“水土不服”先后失败。父亲后来算是“专业对口”,当上了大队出纳、会计,但他“上海佬”的“坏名声”算是背了一辈子。

话说此次来沪,是作为市里体悟实训的一员被派到《新民晚报》“跟班学习”。《新民晚报》是我心目中的大报,她“飞入寻常百姓家”的定位也让她拥有无数忠实粉丝。记得我刚从部队转业到报社工作的那会儿,父亲还在世,喜欢看两份报纸,一份就是《新民晚报》。我对《新民晚报》也因为父亲的原因情有独钟,并曾多次向《新民晚报》“夜光杯”副刊投稿,但多以石沉大海而告终,后来发表过一篇,父亲却已经去世了。本想让父亲能在上海的报纸上看到儿子写的小文最终未能实现。

父亲爱看上海的报纸,还跟他的母亲、我的奶奶何宝玉是上海人有关。我至今收藏着唯一一张奶奶的照片,那是她和爷爷的合影。只见奶奶20来岁,身材高挑、一袭旗袍、波纹刘海、眉目清秀,绝对有旧上海月份牌上的美女范。

可惜,奶奶30几岁就去世了。父亲不止一次说跟她回了一趟徽州有关。那时候从上海到徽州,多从水路,奶奶跟着爷爷从上海坐船,还带着缝纫机,转杭州到徽州,从马路走水路转公路,行程千里,整整一月,舟车劳顿到了徽州休宁月潭老家。本应高高兴兴来,可谁知爷爷在老家已有了一房(大老婆),而这之前奶奶并不知晓,于是奶奶一气之下,又独自乘船返回上海,后来就生了病,不幸早逝。

因为家庭与上海的关系,自然我的灵魂深处对上海藏有特别的感情。尽管很多人眼里认为上海人说话太快像吵架,宁愿吃泡面也要装点门面虚荣心强,为人处世太刁、太精明、视外地人为“乡下佬”等毛病,而我却一直对上海有着其它城市无与伦比的好印象。比如问路,如果被问的上海人不小心说错了,或者只是一点点不准确,无论是路上还是车上,那么周围的上海人都会站出来严肃纠正;比如美食,传统的海派菜是不放辣椒的,但通过糖调制出味来的上海菜比起一些地方一味的辣和咸更有回味;比如女人,上海的女人虽然不是太温柔,但时尚是领城市之先的,无论长得漂不漂亮,哪怕硬件差一点,外在气质也总是能让人行“注目礼”的;比如男人,上海的男人虽然不像北方男人那般粗犷,但这只是表面现象,上海男人的内里是刚毅的,足球界的范大将军,篮球界的姚主席,田径层面的刘翔,都足以令中国体育、中国男人骄傲。与此同时,广大上海男人普遍热爱的“买汰烧”(买菜、洗菜、烧饭)表现,足以作为优秀“暖男”家风教育向中国大老爷们推广。

从事媒体工作20年,这是我第三次到上海,前两次是报社策划的“黄山人,你在他乡还好吗?”,采访了不少在上海创业的黄山人。新黄山人沿着古代徽商的足迹,以吃苦、诚信、开拓、崇文的“徽骆驼”精神继续铿锵前行。

黄山与上海,一个位于安徽南端;一个地处长三角东部。数百年前同属一个江南省的“兄弟”,现在两地并不在一个城市层级上,然而两地渊源已久,因为无数徽州人在上海经商后回乡创业,黄山有“小上海”之称;而上海,则因为在上个世纪“备战备荒为人民”的“三线建设”时代召唤下,数千上万的上海知青涌向黄山,在这里挥洒青春和热血,演绎出山海情深的时代大片。

在长三角一体化高质量发展的大潮下,今日之上海,仍有近10万黄山人在此务工创业;而上海更是黄山重要的旅游客源地。黄山与上海,从新安江到黄浦江,从迎客松到东方明珠……正亲密牵手,抒写“山海之约”的时代新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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