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祖源村的山顶等你
■李仕一 文/图
晨鸡已鸣,翻身起坐,稍整梦思,那二楼窗外“沙沙”之声,零零散散地传来,是秋雨与黛瓦的碰触。这是休宁溪口镇的晨,这是山村祖源的雨。
头天下午,我们一行慕名而来。六十里蜿蜒山路,车行四十分钟的光景,我们来到了一个大山坳。进入村口,迎接我们的是一个大水口,汩汩水流,哗哗作响,像是热情地在向我们介绍着祖源村的风情。
“阳光客栈”,灯笼高挂。我们要住的地方,是座民宿。白墙青瓦,飞檐翘角,画栋雕梁,珠帘绮户。放下行囊,我们迫不及待地要看看这别有洞天的世界。
踏上不平整的石板路,沿着高高低低的石阶,和着秋天微微的轻风,顺着潺潺的小溪那流水歌唱的方向,走向祖源的小巷中。
那溪水旁,棒槌、搓衣板、竹篱、石筒,浆浣衣物,淘米洗菜,不断地映入眼帘。这些似曾相识、古老而又陌生的物与事,仿佛瞬间让我穿越到了百年之前。还有用石条垒起小桥上置放着的小南瓜,一动不动地守望着溪水中游戏的石鱼。
溪水两条,在村庄两侧傍山而流淌,那溪水石壁上绿油油的青苔与农舍的青瓦青砖,互相映衬着历史沉淀的光泽,显得村落十分古老悠久。那村巷内青石板铺就的石路,光滑光亮的,让我明白了岁月洗礼的厚重。伫立巷中而思,我仿佛看见农人戴斗笠而来,我的思绪在悠闲的踱步声里,从那头响到了这头,从遥远响到了眼前。看得出来,晨出晚归的山里人的子孙,在这密集的依地势而建的徽派建筑里从没有停止过乡愁。
休息一下吧。我们落座在后村的一处茶吧。这茶吧,门前院落花架林立。后村房子的间距比前村的宽敞些,所以有了这院子,有了这水井和缠着麻绳的辘轳。木栅栏上和斑驳的墙上爬满了藤蔓,叶子相互交叠,有深绿色的、有浅黄色的、有绛红色的,那轻风吹拂使叶子相互摩擦的声音,让仲秋的时光宁静了许多。一杯绿茶端上来,鼻吸香气,再从口中缓缓吐出,闭上一会眼睛然后慢慢睁开……城里人在这里喝茶是一种奢侈,但心里都很舒坦。于朴拙的木桌前一坐,慢饮一杯,静赏花开,静观水流,与友人一起,人生能有几回如此美好?
当天我们准备赶早去爬山,去看祖源早晨的云海。早上4点多,我们就在梦一般的天地里行走,不是轻易能寻到那登山的路口的。几番折返,终于寻到了上山的羊肠小道。
我们高一脚浅一脚地前行,走在号称“祖源天道”上是有些艰难,路上尽是枯落的竹叶,踩上去蹬不上劲,湿滑得很。全程沙石路,很窄,只容两人并排,路的两边长满荆刺。
鸟儿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歌唱,还很悦耳。
前方有游友喊:“到了山顶了!”仰头望,仍看不到人。前方人又喊:“上面有一路牌,指示前方露台500米就到了!我们在露台上见。”我们知道,在近乎垂直的山路上,我们已勇敢前行了千米。
是呀!我们一行,不顾天空飘落的雨珠,攀登祖源天道,期望登顶时能看见那云海翻腾的景致,这需要决心的。
雨停了。终于我们从山的怀抱,爬上了巅峰。风从东面来,吹走了刚才的闷湿。我们在朦胧中倚松而休,此时有人激动在嚷:“东边亮了,太阳要出来了!”
忽然间,像是拉开了黑色的大幕,偌大的舞台于刹那间亮堂起来,那松树,那毛竹,那不知名的草,如同主角配角一样呈现在人们的眼中。
山尖悬崖处,是一个数米高的观景大平台。空气通透,平台上一览无余近三百六十度的环形视角,让远处的山峰尽收眼底。远观那山峦叠嶂,近瞧那炊烟袅袅,都是绝美的画卷。绵绵山峦间,青云相连,美轮美奂。也许是为了配合风舞,云形和颜色在不断变化着,初始青中泛白,薄而透明,环绕在山的青峰之上,宛如伊人项上的轻纱;渐渐地变厚变宽变白,似絮如雪,填满山壑……
站在如谪仙台般的高台上看祖源的云海,那种变化之微妙,那种磅礴之壮丽,让我们心旷神怡。作为久居“钢筋混凝土里”的我,遇此良辰美景,心中不仅仅有震撼,更有那份久违的亲切。
时间过了很久,雨又来了,斜着荡了过来。日出是看不到了。
可我们依然高兴,我们看到的风景是“云遮望”的风景,等来的是缺憾的美。我坚信:世上正是有某种缺憾的存在,才使得人们有了继续登险峰,去看心中那“无限风光”的动力和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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