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齐云山的不解之缘

黄山晨刊 2018-08-01 07:09 大字

□ 汪平富

一晃,47岁了,也该做个回顾总结。

我家在齐云山,我出生时,父亲回归为地道农民。汪氏家族人丁兴旺,兄弟五个,我排行老二。俗语说“爷爷奶奶爱长孙,爸爸妈妈爱小儿”,老二一般不怎么招人喜欢。加之小时十分顽劣,几乎每天都惹点麻烦事,父母管教严,我因此没少挨打,对父母的“偏心”整天愤愤不平,这种怨念一直持续到读职高前。

初中就读于齐云山中学,成绩不好,尤其是英语。1988年参加中考名落孙山,母亲坚持让我复读,我不肯。都说男孩子有一个武侠梦,我也要“弃文从武”。至今还记得第一次从电视上看到武校招生广告时的激动心情,为说服父母,我除了自己争取,还请来德高望重的亲戚做说客,最终还是拗不过我母亲。

母亲认准的事不容改变。这样,我回到齐云山中学,但入学前我对母亲说“考不上不要怪我”。二次中考重复了昨天的故事,这一结果预示着我的读书生涯到此为止。

暑假里,母亲带我一起除豆草、挖茶园,干些力所能及的农活,倒不觉得日子难熬。临近开学,看着同伴都在准备报名,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知子莫如母,孩子的心事写在脸上,当妈的早就看出,只是故意不说,或许是磨炼我的心性。有一天她觉得火候到了就问我:“你想不想读书?”我强忍内心激动,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母亲说,明天你去托村里的光华叔叔,让他带你去找找人。在他们帮助下,我得以走进休宁第一高级职业中学的大门。

那时我家条件很不好,兄弟五个都在读书,就靠父母务农支撑。报名的学费是借的,为筹钱还,母亲天天砍柴卖,我每周回家都帮母亲挑柴火,一天来回好几趟,很累,但很开心。

1989年的职高专业很单一,就饲养和果树栽培两个班。我想,家住山上,养猪不合适,种果树还凑合,就选了果树栽培。我们的班主任黄老师刚从学校毕业,比我们才大三四岁,意气风发,兼任学校“两化委员会”主任。何谓两化,一是美化,在他带领下,我们班承包了学校卫生死角,督查其他班同学浪费和不讲卫生的行为。通过我班同学带动,那时的校园变得靓丽起来;二是绿化。我读职高时,校舍在兰渡,除山顶上有几棵青松外,其余地方都是杂草丛生。黄老师带我们发扬“大寨”精神,先开山造梯田,后遍植桃树和李树。

没了英语的压力,我的成绩一下子好很多,尤其是语文。临毕业,大家的愿望是招工、当兵、外出务工、当民办教师等,我却想当导游。1992年毕业后,我在齐云山景区做了一名售票员。那时景区游人不多,我们有大把空闲时间。我没事就看书,不看言情小说,只看哲学、历史和宗教类书籍。书非借而不能读,在那个年代又有谁能借给我喜欢的书呢?买吗?一个月工资不到一百元。记得在1997年,齐云山道协进了一批书,其中有本书叫《道教经史论稿》,标价28元。我看后爱不释手,因价格不菲,只好借阅。时间久了,管图书的人不乐意,后来还是老会长出面,我花20块钱买了一本。

转眼到了2002年,我在售票岗位上干了10年,那时的齐云山景区属黄山股份托管。我们门票所刘所长有一天对我说,他要换岗,想举荐我成为下一任所长。刘所长的话在我内心掀起巨大波澜,当晚几乎夜不能寐。但在那个户口成为藩篱的年代,我的农民临时工身份让这件事成为泡影,我暂离景区去厦门打工。在厦门的那段时光里,我才知道自己对齐云山的情感有多深。2003年非典,我回到齐云山,在景区从事讲解工作。我开始解读齐云山摩崖石刻,以自己的方式去诠释齐云山。

2004年初,在一次讲解服务中,一位国导对我说:“凭你的水准可以去考国导证。”我信了,报名后捧着几本书硬啃,有时怕被家人打搅,就跑到象鼻岩和印石峰上。经过三个月努力,我通过考试,从2005年5月1日起在黄山景区带团。由于业务不熟,也不善于和游客沟通,所以没挣上钱。年底,我又回到齐云山讲解。之后,我在索道做过站务,2008年因讲解的特长转岗至导游部,从事管理,其实主要工作就是提供政务和商务讲解。随着口碑传播,我的接待量日渐增大,有时一天要接待3个批次,近30里的山路、6个小时讲解常让我精疲力竭。可通过我的解说而让人肯定齐云山价值时,我的内心就会满足。

近年来,随着齐云山发展和接待层次不断提升,我对自己提出更高要求:与时代结合,将齐云山的讲解内容推陈出新,以全新角度解读齐云山。

正因一直以来的不懈努力,我的人生路才会越走越宽敞。饮水思源,我常扪心自问:如果没有父母无私的爱和包容,如果没有师长们的谆谆教导,我的人生路会是这样吗?不会,肯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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