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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苦无处诉 农民工心理问题谁来疏解?

陕西工人报 2017-07-31 09:08 大字

7月24日9时,沈阳市农民工之家二楼东南角的一个房间。沙盘桌前,一位年轻女孩正将满身缠满绷带的小人埋在沙里,挖出来,再埋进去,再挖出来,重复了很久;宣泄室里,伴随着砰砰的响声,隐约能听到哭喊,记者看到一名农民工正戴着拳击手套一下下打在假人身上……这里是沈阳市农民工之家心理咨询室。“像我这样有困惑、有难处的农民工,终于有了诉委屈、疏解苦闷的地方。”吴秀芬对记者说,她是第五次来心理咨询室了。当天,她拎着两瓶陈醋和十斤小米,专程来表达感谢。

无处倾诉 有苦往肚里咽

在心理咨询室的西墙靠着两个十层展示柜,上面摆着上百件小到指甲盖、大到拳头的沙盘模型。有人物、动物、房屋、家具、食品等,旁边就是装着沙子的沙盘桌。隔壁宣泄室满墙包裹着宝蓝色的方形软垫,一个一人高的塑料假人由弹簧连接在底座上,附近摆着两副拳击手套。这些都是帮助过吴秀芬的物件。

吴秀芬老家在辽宁朝阳松岭子镇。提起最初来心理咨询室,她说自己内心充满了抗拒。“谁愿意承认自己有心理疾病?”吴秀芬说,2010年,她遇到现在的丈夫,结了婚。“丈夫天天忙工作,我一诉苦,他就说我没出息,就知道唠叨。”

这9年,吴秀芬一直在外打工,受了很多苦。因为无人倾诉,她一直憋在心里。每个夜晚,孤独、失落的吴秀芬蒙着被子偷哭过很多次。吴秀芬告诉记者,自己也找人诉过苦,“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同住的大姨说:“出来打工,你的事儿咋这么多!打工都苦,吃不了苦就回家啊,出来干啥!”一起来打工的姐妹说,刚开始听吴秀芬诉苦还能劝她两句,听了一段时间后也不爱听:“干一整天活就够累了,还要听她抱怨,听多了觉得人生都没希望了。”

渐渐地,吴秀芬把话都憋在了心里,见人也不爱说话、有苦往肚里咽。这也让她变得焦虑、喜欢乱发脾气,失眠,有几次因为走神都差点出现事故,严重影响了工作安全。

记者在采访中发现,像吴秀芬这种农民工不在少数。他们往往没有意识到这是心理问题,更多的时候只是归咎于情绪、劳累甚至是命运的安排。许多农民工觉得“好好睡一觉,可能就好了”。实际上,这种情绪得不到合理疏解,不仅会影响了农民工工作和生活质量,还可能引发一些打架斗殴的恶性事件。

有人疏解 心里好受多了

沈阳市农民工之家的心理咨询顾问王冠告诉记者:“来咨询的农民工都需要一个发泄情绪的地方。”他说,一般情况下,心理咨询师不会向农民工讲大道理,会拿农民工身边的事举例子,让他们感同身受。“我们针对农民工学历较低、适应能力稍差、外出打工感到孤独等特点,总结出沙盘游戏、正念认知疗法、绘画疗法等一些疏导方式。”

记者注意到沙盘桌前,那位年轻女孩仍然在重复之前的动作,反复埋挖小人,过程中她从未抬过头。尽管注意到记者满脸疑惑,王冠却没有解释的意思。她在旁边耐心地问:“你为什么选择一个受伤的小人,还要把她埋进去呢?”“因为小人孤单没朋友、大家都不喜欢她。”

“那她被埋沙里是不是很难受,要不要找个小伙伴?”董博又从架子上拿来一个帅气的男孩远远地放在旁边……这个女孩叫董博,今年21岁,在沈阳一家食品厂打工。她所在班组的班长是个帅气的小伙子。她表白后,班长嫌她打扮土气,拒绝了她。这让她感到很自卑。王冠通过沙盘游戏让不会表达的董博得到了疏导和排解。

来自安徽休宁县,20岁的农民工王小山总感觉别人排挤他。另一名心理咨询顾问刘莎一直负责他的心理疏导工作。刘莎介绍说,2013年,王小山初中辍学后和表哥来沈阳打工,现在方林装饰工程有限公司做木工。他说家乡话有口音,雇主嫌弃他,工头也不愿意找他。长期下来,王小山怀疑工头在排挤他,就请病假消极怠工,有时还会跟工头吵架。“5月8日,他第一次来咨询时一直低着头。”刘莎说,“你有没有想过,是工头怕你干不好所以不派活呢?”王小山突然抬起头说:“你说工头不是想害我,而是不相信我的手艺吗?”当晚,他就和工头敞开心扉交流了一次,才发现工头只是看他不太主动,以为他不爱干活,所以很少派活。

王冠和刘莎向记者反映,在他们接待农民工的过程中,发现很多农民工由于受教育程度差,加上沟通交流能力不强,往往会陷入一种执拗甚至于偏执的状态。“处理不好,不仅会给他个人带来伤害,还有可能会波及到其他人。”刘莎说,其实不仅是留守儿童会出现心理问题,农民工外出打工的心理健康同样不容忽视。“让他们有合理的发泄和疏解渠道,尤其必要。”

不再逃避 学会积极应对

“问题还要自己解决,可是我不会逃避,不会过激应对了。”吴秀芬说起这五次来心理咨询的最大感触,就是要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她告诉记者,女儿今年5月来沈阳后,经常一个人待在出租屋,1个月内哭闹了四五次。一次,情绪激动的吴秀芬还打了女儿,女儿反而越闹越凶。经过四次心理疏导后,吴秀芬决定下班后多陪陪女儿。半个月后,女儿突然放下手中的碰碰球,抱住吴秀芬说:“妈,我听你话,沈阳这么好,我不走了。”当时,吴秀芬的眼泪就掉了下来。吴秀芬说:“心理辅导确实起作用了,我知道如何处理和女儿的关系了。”

王冠告诉记者,像吴秀芬这样心理辅导起作用的农民工不少,可是农民工心理辅导也存在参与度低、不了解心理辅导等问题。今年初,她曾想过举办一些心理辅导讲座、温暖心灵活动,可是调查后的结果让她有些失望。一些农民工对心理辅导有误解,认为有精神病、抑郁症的人才来治疗,不把心理辅导当作排解情绪的方式;一些农民工比较自卑、戒备心强,本来感觉受歧视,更不愿意出现在公众场合说出自己的苦闷;大部分农民工从事的工作苦脏累,忙于生计,不会请假来参加活动。

不过,王冠对农民工专业心理咨询项目仍然充满信心。截至目前,来沈阳市农民工之家或者通过“爱异客”电话咨询的农民工已有700多人次。王冠说:“有这么多人打电话,说明农民工还是有需求,我希望越来越多的农民工懂得心理疏导的重要性,我们可以开展更多活动。”(应被采访者要求,文中农民工均为化名)

□据工人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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