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醉他乡溪 徐金陵

作客安徽省祁门县大山中的一个小村庄——大桥村。村庄的四周虽是重峦叠嶂的大山，但交通很方便，一条通向县城的柏油公路就在村庄的南头。

一条清凉、透澈的小溪，从村中从从容容的流过。这是村民的生命之水——淘米洗菜，浆洗衣物等全仰仗小溪终年的恩泽。

溪中鱼儿很少，溪底铺满了形形色色，大大小小的鹅卵石。伫立村中古老的桥头，凝视水中泛着红、黄、灰、绿诸色宝石般的石头，我决计捡些回去留作纪念。

来到溪边，先是在岸边寻觅，后来竟下到水中去搜索。布满鹅卵石的溪底，既平坦又舒适，人趟过溪水依然清清澈澈。凉爽的溪水匆匆忙忙，从腿间欢唱而去。蝉在树上鸣，鸟在枝头歌，燕子往来穿梭。

在捡了一些各色鹅卵石后，相比之下，还是红颜色的鹅卵石更具特色。于是，抛弃其它，专捡红颜色的鹅卵石。这些红颜色的鹅卵石却也微妙，当你拿出水面，尤其石干，红色便悄然隐匿，一点也显示不出它的光彩。然而，一旦放入水中，借助水的浸泡和折射，顿时丹红醒目，艳压群石。我今天逆流而上，明天顺水而下，几天来一直徜徉在溪中寻寻觅觅。

连日来获取的红鹅卵石约6斤重。最大的如拳头，最小的似葵花籽仁。有圆、有长、有扁……形状各异，各具千秋。鹅卵石上的花纹，有的似晚霞满天，有的似池中涟漪，有的似大漠风沙，有的似星满苍穹……其中，最逼真，最令我赏心不已的红鹅卵石有四枚。其一是，在一扁状、菱形的红鹅卵石上有一个熊猫的头像，小家伙斯斯文文，我起名曰“熊猫玉照”；其二是，在一状似脚掌的红鹅卵石的上端，有一组寺庙似的房子，加之周围相应的图案，仿佛绝顶上的庙宇，我呼之为“九华仙境”；其三是，在一圆柱形的红鹅卵石上，画面为一只毛头小猴蹲在一块巨石的边缘，它那全神贯注的神情，我点题为“猴子观海”；其四是，在一不成形的红鹅卵石上，有一幅恐怖的面孔，这张面孔如同一位受害者高度腐烂的脸——眼斜、鼻歪、嘴豁，故称之为“受害者”。

葱绿的大山，秀丽的村庄，奔腾的小溪固然可爱，然而，我不辞辛苦，精心捡取的红鹅卵石更加迷人。客居他乡，意外收获，喜不自胜。回家后，我将把它们一一装进瓶内，让所有来我家做客的亲朋好友尽情地观赏它们独特的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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