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门有座文峰塔

黄山晨刊 2017-12-06 14:14 大字

□黄越

核心提示：此处的阊江在枯水期里羞涩成一条小溪，河道显出往日里不常有的宽阔，低矮的石板古桥却平添些许的落寞，两只白鹭在半城山半城水的沟壑里翩翩飞舞。循着她们白色的轨迹，一眼便望到了一座巍峨的白塔，被绿荫簇拥下的文峰塔。

潮湿的秋天，雨季在徽州蔓延，一片片温温浅浅的浮云，罩着青山，给祁门披上了一件轻纱。文峰塔远远地矗立在南山的高处，静默无言。脚下的阊江，虽浸在雨幕里，仍以涓涓细流的模样，穿城而过，源远流长，一刻不停地哺育和滋养着祁门，是祁门人的文化点染了阊江还是阊江孕育着祁门的智慧和文化，恐怕只有远处的山和山尖的塔可以给出答案。

初入祁门，不知是被群山阻隔，还是徽文化的影响，这里总给予人一种世外桃源的感觉。雨丝绵绵不绝，像是一个婉约的江南女子在清唱，歌声在徽派建筑和曲折的石板小巷之间回荡，迷醉了一个访客的心。与街边几个当地人攀谈得知，欲寻得祁门的神韵和真谛，可不能不去那凤凰山上的文峰塔。

信步走过具有岁月沧桑感的平政桥，顺着堤坝和水势漫步，不一会就行至凤凰山脚下。此处的阊江在枯水期里羞涩成一条小溪，河道显出往日里不常有的宽阔，低矮的石板古桥却平添些许的落寞，两只白鹭在半城山半城水的沟壑里翩翩飞舞。循着她们白色的轨迹，一眼便望到了一座巍峨的白塔，被绿荫簇拥下的文峰塔。白茫茫的雾气从山壑中侵泻而来，文峰塔自岿然不动，更让我想一探究竟。

横跨阊江，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寺庙，名曰：灵雄禅寺。门虽小，但可见寺内十分干净，绿茵掩映，泉水叮咚。寺内的僧人，朴素的土黄色僧袍打扮，提篮打水，闲庭信步。柴房上有一联：溪水潺潺清凉山，和风微微忘忧地。山泉引流的水潭清得可以映出自己的影子，里面游鱼清晰可辨。

在梵音浓重的台阶上前行，身体虽有点疲怠，但是心中却涌出另一种虔诚的期盼。回头俯瞰祁门县城，轮廓随着前进的步伐一点点清晰起来，城变小了，水变小了，视野大起来，心似乎也在变小，小到像从山路上陡然滴落下的一滴雨。走过几百米的山路，文峰塔赫然出现在我们眼前。

龟裂的碑文诉说着文峰塔的历史和年龄。明万历三十二年建塔，塔呈六角形，五层，高33.5米，后经过重修。文峰塔矗立城南凤凰山，“塔峦高眺”被誉为是祁门古十二景之一。塔内逼仄的螺旋式楼梯循环往复，从第二层开始还有对称两个通道上行，听说普通人上来真会被困在塔内，上去不得，下来不得。有人说：有缘之人才可登顶，这或许是另一种隐藏的智慧。我有幸成为登顶的少数，在那一处只容一人躬身的缺口，我看到了祁门的全貌，这座山城正好被放在一个柔和的角度上，在近几年的时光里，城市顺着山势在拓展，新城老城相互交织，但是却巧妙地形成了山中有城，城中有山的景致，妩媚动人的阊江水从远处缓缓走来，围住这座山也保护着这座城。文峰塔矗立在历史的风烟里，以其深邃的目光注视着祁门四百多年的沧桑巨变，这景美得刚刚好。

皖赣线上，我搭乘火车在山下奔驰而过，文峰塔在水之南的凤凰山上又一次陷入静默，远远地在每个祁门人都可以看到的高度守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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