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山河间
倚松傲啸、对月烹茶,鸡声茅店,细雨骑驴,古之士大夫多有超然世外的山水情结。可见山水可以连通人的精神世界,每一次和自然的亲近,都是一次心灵的净化和提升。
去青海湖的大巴上,年轻俊俏的导游小妹清唱了一曲《花儿》,我未记住歌词,仅是那柔柔的腔调就拨动了内心深处的情弦。我去青海湖时,天公作美,赏了一个丽日阳天,青海湖就如一幅展开的画卷,湖水泛绿,白云堆棉,天上的云倒映在水中,天光云影共徘徊,整个湖面都诗意四溢。
在九寨沟看水,纯得发蓝的孔雀湖,四周竹叶婆娑起舞,水和竹相互映衬,看一眼便种在了心田。“白水宜玉,黑水宜砥,青水宜碧,赤水宜丹,黄水宜金,清水宜龟。”《淮南子·地形训》中把水分为六品,我眼前的水正是青水宜碧,水气润湿了眉毛,漫过心尖。青水宜碧,乃水之上品,这样的水已超越了自身的局限,有了容纳万物的空灵。深谷之中,有一片凹地,中有积水,乍一看是盈盈一碧,细看却是五彩斑斓,这是五彩池。水底有朽木横斜,有水草飘飘。从九寨出来两个小时的路程便到了黄龙风景区。一个个小水池,如同天然的浴盆,水流其上,晶莹彻底。沿着山路上行,路旁皆是错落有致的钙化地貌,螺旋盘绕的地表突出一个个小水洼,碟状的水洼一个叠着一个,如同一首婉转的抒情诗,让人的五脏六腑都倍感清爽。有这清丽水气的滋养,我精神的原野,也长出一片峭拔的风景。
“中国有两个最美丽的小城,第一个是湖南的凤凰……”这是新西兰作家露易丝·艾黎的感叹。《庄子》一书记载:凤凰“非梧桐不栖,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凤凰是传说中的百鸟之王,雄的叫凤,雌的叫凰。
沱江蜿蜒在沿岸苗民古朴的吊脚楼下,夜幕降临,水波映衬着两岸的灯火,色彩斑斓,笙歌不断。“郎在高山打一望咯喂,姐在河里哟,洗衣裳咯喂,洗衣棒棒捶得响……”从吊脚楼里飞出的女声淳朴柔美,让我想起沈从文在《边城》里塑造的大地精灵——翠翠。
当晚有雨,我在沱江水畔临窗听雨。蒋捷曾写过人生不同阶段听雨的况味,“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攀登黄山,我未能目睹迎客松的神韵,白鹅岭就是我体能的极限。别人用脚步丈量山梯,体验人与自然的交融,我无法征服高山,黄山见证了我的平凡,我攀到白鹅岭后选择坐索道而返,虽然没有登上峰顶,但我的意兴和快乐不减。
苏州是一座活在传奇里的城市,我曾去过两次,但是两次都是走马观花,从苏州回来也未敢动笔。历史名城不好起笔,它活在以古文化为底色的写意里,苏州是水上城市,氤氲着江南的才气更不好写。拙政园里的秀水亭台,姑苏城外的寒山寺都有穿透历史的厚重。粉墙黛瓦、皱漏瘦透的太湖石精神、同里镇水声桨声,就如同一幅幅水墨剪影活泛在我的梦中。在苏州园林中,沧浪亭比不过拙政园的名气,我记住沧浪亭却是因为苏舜卿那首名为《沧浪亭》的诗:“一径抱幽山,居然城市间。高轩面曲水,修竹慰愁颜。迹与豺狼远,心随鱼鸟闲。吾甘老此境,无暇事机关。”
杭州素有“半城湖水半城山”之称,我也曾去过两次,灵隐寺、雷峰塔、西湖均是杭州的名片,缥缈的传说、厚重的历史、旖旎的风光使城市显得雅致而古典,那白堤和苏堤才是西湖岸边醉美的诗句。
宋人编写的笔记《林泉高致》中载:“泉石啸傲,所常乐也;渔樵隐逸,所常适也。尘嚣僵锁,此人情所常厌也。”心境与山水浑融方能得山水之妙。欣赏山水也自有其法则,以虚静清明的心态关照,山水价值随之提升,以虚伪邪侈的目光审视,山水的价值便随之跌落。
山的雄伟,水的空灵,自然的造化沟通着人的情感,若以一颗清净不染的心体察自然,你便能从自然的景致中读出深意。·高卫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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