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天雪地，救护车一路向沪
□邓国强
“今天路上积雪开始融化，但从上海回黄山还用了7个多小时，比平常多用了近3个小时。不过只要病人安全，我们担惊受怕吃点苦也不算什么。”1月29日晚5时许，获悉护送的医护人员安全返回时，大家悬着的心终于回到原位。
近70岁的村木（化名）爷爷因冠心病伴严重心衰，于元月20日转入市人民医院心内科。经过连续96小时紧急救治，其病情没有明显改善，住进急诊ICU。子女们想将父亲转至外地大医院救治，但黄山及周边地区出现大范围降雪，而且气象台预报，降雪将有10-20厘米厚。面对再发冠心病风险和难治性心衰，村木的家属和经治医护人员心急如焚。在不能及时转运的情况下，该院医护人员兵分三路为转院准备。医务科组织全院专家会诊，尽力稳住村木病情；刚进修回来的张长兵医生主动帮助联系病床，尽量少耽误时间；心内科主任医师章锡林与村木家属多次交流……
“不能再等了，否则村木爷爷一点机会都没有！”1月28日上午刚开始查房，大家便决定即刻转院。“路政管理部门反馈信息，徽杭高速因低温雨雪冰冻天气正处于一级管制……”村木的家属无奈地告诉心内科医护人员。
“没事，我们可以先准备着，一旦高速公路开放，抓紧出发。”选择条件最好的急救车护送，车上备好吸引器、监护仪等抢救设备；为防止低温雨雪天气在路上耽误，经验丰富的急救车司机孙立刚特意准备两瓶满罐的氧气。
1月28日10时30分，高速公路间断开放，呈二级管制放行。医护人员按捺不住焦急的心情，迅速将村木抬上急救车，缓缓驶出市人民医院大门。到了高速路口，路政人员考虑急救人员、财产安全，建议等等再出发，但随同的医护人员和家属还是上了高速。
远远望去，海拔1700多米的昱岭关一片白色，弯曲的山区高速公路除了断断续续的车轮轨迹，到处都是冰雪世界。最紧张的莫过于驾驶员孙立刚，近20年驾龄的他在该院算是老司机了，但上了高速面对此情此景，竟然将车窗打开到底，无论坐在副驾驶上的同事如何喊冷，他仍是满头大汗，手心手背都在冒“蒸汽”。（下转第3版）（上接第1版）为减少防滑链对乘客、特别是全程睡在担架上的村木的震动，孙立刚并没像其他司机一样事先安装防滑链，以致从黄山到浙江龙岗的近100公里路程，开了超过2小时。
随同护师陈丽丽一早上就接到护士长指令到上海，虽没去过上海，但此次没一丝兴奋。早上出门时，5岁的女儿正感冒，同为该院医生的丈夫当天值夜班。而上了急救车的陈丽丽忘记了一切，在狭小的急救车厢里密切观察村木病情，一刻也没放松。村木摸摸肚子，陈丽丽知道他有尿意，于是打开尿管上的开关，协助他方便；村木路上咳嗽，监护仪上的生命指标顿时有波动，陈丽丽或为他换体位，或垫枕头，在尝试几次都不见明显改善后，她半蹲着为他吸痰，一吸就是3-5分钟，最惊险的三次吸痰均在黄山到昱岭关之间。路上，陈丽丽明显感觉急救车在厚厚的冰面上“玩漂移”。到了服务区，家属们已不能忍受晕车、震动，跑出去放松，陈丽丽仍在监测生命体征。
当晚6时30分许，救护车稳稳停在上海复旦大学附属中山医院内科大楼底下。张长兵医生立即用手机联系自己进修的导师姚康教授，很快让村木住进医院并安排好一切。晚8时许，三位医务人员拖着疲惫身躯徘徊在小巷，买了面包、矿泉水充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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