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徽州 白海燕
这是我的第三次徽州之行。
犹记第一次,十五年前的事了,春三月,和同事们一道去黄山。
其时,未到而立之年的我,还在为体重发愁,每顿扣着吃,一有空就在呼啦圈上转悠——在更重的愁事到来之前,你得承认,这也确算得上一种愁。其时,孩子才四岁,像所有没经验的年轻妈妈一样,把日子过得一地鸡毛。但也和所有刚创建的小家庭一样,虽吵吵闹闹,却也生机勃勃。不管怎样,生活的广阔图景铺展在面前,所有这个时期的照片上的我们,都是意气风发,像鼓满的帆。
出门那天,孩子是丢给了母亲。其时,继父刚退休,对他和母亲的晚景充满展望,“我至少要活九十岁”,他信心百倍地说。为了更方便更受用,他们还从小镇搬来了县城,住得离我们不远,彼此有个照应。谁都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样的安排实在好,也理所当然地认为,两个老人一起牵手要走的路,还漫漫。
再说第二次,两年前的那个夏日,一家人自驾游去徽州。为的是陪厌学的孩子散心。时间跨度很大,距离第一次已有十三年。十三年,也是事件密度大的一段长长岁月,对我来说,对我的家庭来说,都是。却少有与愿望重合的,不是偏差,就是背道而驰。
期间,孩子慢慢长大,已到叛逆期,和所有的家长一样,一路陪伴,一路小心翼翼。期间,老公下岗,四处折腾,身心疲惫。继父骤然生病,含恨离世,母亲失伴,又临孤单……(此处省略1000字。还有多少事,多少痛,我不想诉之笔端,或者它们更适合内心收藏,不方便示众展览)一桩桩,一件件,光阴的账簿翻起来,厚厚一叠。厚厚一叠呀!它成功篡改了一个人:此后,再不用担心长胖了,因焦虑、因郁结而导致的慢性肠胃病的纠缠已让我苗条有余——体轻了,心重了,是的,中年的我完成了这样一种转换。甚至,一度放下了笔,实在无法进入书写的状态,心像一片荒原枯海。想想十三年前的愁,与今相比,何其轻薄!
两年后的这个冬日,又去徽州,心是不平静的。
兜兜转转,母亲现已安顿在附近的公租房里,隔三差五去看望。而今年六月的高考,也给了一直贪玩误学的孩子一个公正的结果——落榜。不容商量,被送到省内那所复读名校了。新入住的房子里,两个大人的日子是空洞寡淡的,只有偶尔回来的孩子,像风一样充满整个空间,激起浪花朵朵。很多时候,有一种风烟俱散的静默,是时候,拿起笔了!是的,是时候了!
走在徽州那些窄长的巷子里,像走在一个人曲折、幽深的心路上。多少流年里的故事都记载在斑斑驳驳的印痕中,每到一处处,都仿佛和曾经的一个个自己不期然相遇。有感慨,有怅然,有疼惜,有痛楚……
猛一抬头,被高处撒下的明亮天光唤醒,继续大步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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