锄地不锄草 放账不用跑
邹天汉许桂芹从前,龙口西端重镇黄山馆,有个大户人家姓赵,依靠祖辈闯关东在东北开的几处大买卖发了财,坐拥土地百垧,房屋成片,很富足。就是养了个儿子不着调,整天游手好闲。父亲临终前,把儿子叫到跟前,让他好生为人,守住这份家业,且嘱咐其种地做事,记住“锄地不锄草,放账不用跑,没钱花打和尚,和尚头里有元宝。”
儿子仍不思悔改,坐吃山空,家业散尽。一天,实在无计生活,便想起父亲“和尚头里有元宝”的那句话,跑到庙里见和尚朝头上便打,被缉拿见官。聪明的县拯解读他父亲遗言———“锄地不锄草”,是教你锄地时,不等草长出就要锄,这时既可松土,又可锄掉萌芽中的草根,省力省工;“放账不用跑”,是教你开当铺,放出去的钱财,来取当物时,便可回收;“无钱花打和尚,和尚头里有元宝”,是自家里贮藏的佛爷头里有元宝。
故事可能是虚构,但“锄地不锄草”却是种地的要领,等草长得连成片,锄都不好锄,费工费力。旧时,锄地是很重要的农活,特别是夏季汛期,草长得很快,农田肥少,草会争吸肥料。锄地还可松土,加大土壤中空气的成份。俗话说:“锄头底下,有水又有火。”涝天时,锄锄地,能使土壤中的空气流通,加快水分蒸发,禾苗不被水浸得枯黄,这就是“有火”;旱天时,锄锄地,减少水分的蒸发,保住土壤墒情,这就叫作“有水”。
锄地是个技术活儿,锄地农村常称“拉锄钩子”,是把一个拇指粗,像手写“9”字型的弯弯铁钩,一头镶锄板,另一头镶米长的锄柄。锄地有拉“退锄”与拉“走锄”两种方式。拉退锄,不易把锄过的地踩实,但却有退到井里、悬崖下的危险性;拉走锄,能把锄过的地踩上一行脚印或踩平,但却能望见地头和前面地里的情况,满足人们心理需求,所以拉走锄的人占多数。
干农活讲究架式,“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锄地时,要把锄头往前送出去,随着往后一带,借重力的作用把锄板打到土壤里,然后,两手端住锄柄往后拉,让锄板在土壤里2-3寸深处平拉到脚跟前,既不能让锄板挖深,也不能让锄板漂出地面。接着并排再打第二锄,一节锄完后,把锄头往前一掼,跟上两步,再锄下一节。锄地高手,会使“两顺架”———一节往左拉锄,一节往右拉锄,左右开弓,不易疲惫。
到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畜拉耘锄足以代替十几人锄地的功效,是当时农村中最起作用的农具之一。而现在,收割机收割完小麦后种植玉米,地里的麦根覆盖整个沟垅,既能阻止杂草的生长,麦茬腐烂后又能增加土壤的肥力。人们不用锄地,也不用耪(锄)麦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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