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家在隐贤 聂士俊

淮南日报 2018-10-22 10:54 大字

我的老家,是一个小村庄,与隐贤相距十几里地,紧挨淠河边。村庄没有太大的知名度,每次向人说起,我总是反复补充,我的老家在隐贤北十几里。为方便介绍,我的老家,便是隐贤了。这样,别人听起来容易,我表述简洁。当然,还有一点,就是隐贤大名在外。我喜欢隐贤这个名字,也想沾沾隐贤的“贤”气。况且,我舅舅家,就在隐贤旁边,买包烟,打瓶酒,一转身又从隐贤回来了。我打小就在舅舅家,居多离少。这样一想,我的老家是隐贤,还真的合情合理。

记忆中,南北长街,是隐贤的主街。两边的房屋是清一色的徽派古建筑,前为门面,后为居家,青砖墙,天井院,风火墙,铺板门,雕梁画栋,萦梁绕壁,木雕石刻,栩栩如生。两边店铺,大门相对。早晨,两边的店主,一边打开自家的店门,一边和对面的店主,寒暄、打招呼,迎来新的一天。街道很窄,远远望去,两边的店铺,除了中间的一条缝,几乎连在一起了。店铺都是木制的店门,用料讲究,开启店门,双手用力缓推,门轴发出“吱吱”的声响。街道的中间,一块块青石板,整齐地排列着,青石板的连接处,一簇簇青苔,旺盛地生长。青石板上,独轮车碾压出深深的辙印,一辆辆的独轮车,车主不需要紧盯前方,只须沿着那深深的车辙,就能笔直地向前行走。车轮滚动在车辙里,声音或清脆或厚重。当你心情舒畅的时候,你真可能把他当成一首不错的音乐呢。小雨时节,戴一笠斗篷,光着双脚,行走在青石板上,两边屋上的雨水,滑落在斗笠上,又从斗笠上,跌落到石板上,一朵朵雨花绽放了,你的前后左右,朵朵都那么动人,撩拨着你的心扉,你就这么走着,不紧不慢,仿佛走进了唐诗宋词。思绪随雨水流淌,若机缘巧合,街道的另一头,一素衣女子,撑一柄红伞,轻盈地闯入你的视线,你又仿若进入戴望舒的“雨巷”了。

隐贤是个水陆交通便利的地方,商贸繁华。但她和寿县城边的城镇有着不同之处,城边的集镇都分为“逢闭”集,“逢”集开市,“闭”集罢市。而隐贤天天有集,不过,隐贤的集市为“露水集”。这种风俗,也仅限隐贤周边的人们知晓。不知此情的外地客人,常常是,人刚赶到隐贤,但这里集市已罢。

不知从哪年哪月起,隐贤的人们,都是乘着蒙蒙晨色,推车,挑担,去集市购买或销售物品。天一亮,人们该买的、该卖的,一会儿工夫,便买卖结束。随后,人们便匆匆返家,此时,田野里禾苗上的露珠,还晶莹剔透,可集市已经结束。当然,我们很容易联想,这儿的人们,不愿在集市上耗费时间,而把更多的时间是用在农田里。

我一家门哥哥,一次起早赶集。回来时,他竟光着上身,一路小跑,好像干了一件见不得人的事。一问缘由,原来,哥哥因赶集起到太早,把嫂子的花格子衬衫穿在自己身上。天亮时,他发现穿错了衣服,感到无地自容,索性脱下花衬衫,光着膀子回家了。当然,要是现在,根本就不算回事。毕竟,满街的男女,都穿得花枝招展了。

隐贤中学,坐落在隐贤镇的东南不远处。那时的校园生活,让我终身难忘。时间是八十年代后期,爱国演讲风靡校园。我们常常利用晚上时间,集体收听李燕杰的报告。“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那铿锵有力的话语,还经常萦绕在耳畔。在学校,我们学到了唐宋散文八大家,也学到唐宋散文八大家之一的韩愈,更学到了韩愈的同学——董子。他回乡埋头读书,修身养性,清苦度日。一生淡泊名利,乐善好施,有着极佳的口碑。我的老师说,董子的读书台就在学校附近,可我们一直没能寻到。

毕业那年,我们几个好友,来到隐贤东头的一家照相馆,合影留念。因为我们憧憬着外面的世界,想象着高楼大厦,我们便挑选了画有高楼大厦的布幕作为背景图,于是同学的友谊,也就定格在那虚构的高楼大厦前。

隐贤,我的老家。或许更像一位朴素的村姑,眉目传情,在春风里,一路走来,随手在路边,采一朵小花,斜插在发间,便可精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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