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子》记叙的夏季
□寿县王晓珂
东汉的高诱说:“学者不论《淮南》则不知大道之深”,静心品读《淮南子》,这部沉博绝丽之书,够我们后人研读不已!
《淮南子·时则训》里,按照四季十二月的时间顺序,逐季逐月记叙相关的气候、物候、天象和农事,并在其中穿插介绍天子皇帝是如何依据时则来制定和实施政令的。《淮南子》通过记述的时则,制定实施政令,来说明循天而行的重要性。而这里面也有着一些天人感应的神学思想,所以有将天象简单附会人事的表现,也有将四季、五方配予天神的表现,我们需加以区分对待,找出合理的科学的文化知识学习、继承和弘扬。
《淮南子》记叙的夏季,分三个时节:孟夏、仲夏和季夏。
在孟夏之月,“蝼蝈鸣,蚯蚓出,王瓜生,苦菜秀”说的是,蛙开始鸣叫,蚯蚓钻出地面,王瓜长出,苦菜开花。告诉人们,在此时节吃豆类和鸡,饮八风吹来的露水,烧饭用拓木,用阳燧取火。同时做到“毋兴土工,毋伐大树”。命令主管田野山林的官员,巡视田间原野,勉励农事,驱赶野兽和家畜,不使它们进入庄稼地危害谷物。“靡草死,麦秋至”,即这时诸如葶苈这样的靡草开始衰死,而麦子将成熟了。代表孟夏的树是桃树。
到了仲夏之月,规定“禁民无刈蓝以染,毋烧灰,毋暴布”……《淮南子》强调与这个月相一致的政令时,往往有其合理性及科学性,如“毋烧灰”是指按植物生长规律,农历五月草木未成,故不可以将草木割了烧灰来粪田畴美土壤,这烧灰粪田美土是农历六月的事。还如“禁民无刈蓝以染”,是指可制蓝色染料的蓝草此时正值长出嫩枝新叶,为了保护蓝草,故不可在此时割下嫩枝来制染料。再如“毋暴布”是指农历五月,阳光猛,太阳毒,故不可将布置于太阳下暴晒,以防脆裂……诸如此类,均含有科学知识,是百姓劳动经验的总结。同时,又因仲夏处阳气阴气交替之际,所以《淮南子》提出人们应注意养生起居,要“节声色,薄滋味”;反之如人处这种季节交替变化中不注意饮食的清淡,就有可能生病得疾。同样,处季节交替之际,人的心理也会暴露出某些问题来,所以《淮南子》强调人要“慎身无躁,事无径”,即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诸如此类也具有相当的合理性,且不失为一种非常有效的养生方法。这时,鹿角开始脱落,蝉鸣可以听到,木槿树正在开花。代表仲夏的树是榆树。
季夏,《淮南子》的时训,仍有不少可取之处,如其中的“杀草粪田畴”就记载下了古代农业的积肥法,照《吕氏春秋·季夏纪》上说:“是月也,土润溽暑,大雨时行,烧薙行水,利以杀草,如以热汤,可以粪田畴,可以美土疆。”对此东汉高诱具体解释:“夏至后三十日大暑节,火王也。润溽而漯重,又有时雨。烧薙,行水灌之,如以热汤,可以成粪田畴,美土疆。”这实际上就是烧除野草,并灌以雨水,使其发酵而用以肥田,即是古代的“火耕水耨”法,也是在古代“翻肥法”基础上发展出的另一种积肥粪田法。“令滂人,入材苇。”掌管池泽的官员收缴芦苇。《淮南子》贯彻以人为本的思想:“行惠令,吊死问疾,存视长老,行稃鬻,厚席蓐,以送万物归也。”这时还要实施仁慈宽厚的政令,哀悼死者,吊唁丧事,慰问病人,探望拜访长者老人,施舍麸粥,提供蓐垫,使万物都有一个好的归宿。梓树树体端正,冠幅开展,代表着事物的端庄、正直、宽容、气量大。由此,《淮南子》把代表季夏的树定为梓树。
夏季,只是四季时则中的一季,二十余篇的《淮南子》保存了大量文化信息,裁剪八公的刘安,为我们留下了这部广大悉备、娓娓千百言的论著,值得我们去品味它的精华,研究它的深邃,传播它的神韵,来服务于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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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淮南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