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金萱 □淮南靳雪晴

新安晚报 2020-04-24 10:50 大字

自新冠肺炎疫情发生以来,我也变成了一个“手机控”,加入了“低头族”。起初因为国内疫情严峻,生怕漏掉了更新的数据和新闻;后来国内的疫情缓和了,可是海外又严重了,所以不由自主地又关心起海外的形势来——尤其是加拿大,因为徐殿英老师一家在加拿大。

徐老师是我初中的生物老师。善良的她有着“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心地,对待学生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因此,我们同学跟她都很亲,尤其是女孩子,经常结伴到她家里去玩。直到我们都长大成人走上了社会,还是如此。

工作不久,我的生活开始变故迭出,命运变脸之快让人来不及反应。前一秒还健步如飞,后一秒二级重残了。很长一段时间,我的心里都在怀疑这一事件的真实性,总觉得像假的。等我好不容易心理适应了,病情也略好了一些,可是父亲却病逝了——我小时候是单亲家庭,稍长父亲再婚,因此,父亲离世后,除了悲伤之外,还有很现实的问题——住房问题、生活来源问题、独居护理问题……基本上,生活的方方面面全是问题。

徐老师从同学那里知道了我的情况,找到了我。当时我最怕长辈来看我了——有些长辈看到我会因为心疼而掉泪,甚至搂着我哭,这样,就变成了我忍着不哭来安慰他们。而当他们离开这种悲伤的氛围,回到自己的生活中去,这种氛围却在我的屋里,伴着孤灯只影久久不能散去。

但徐老师没有问我身体和生活的情况,她只是把屋里的所有东西细细检查一遍。检查后发现那台老式微波炉里的玻璃转盘没了,她说她要去帮我配一个,就走了。

第二天,她抱着个玻璃转盘笑眯眯地又来了,说儿女都离家了,她和老伴很寂寞,如果我经常去她家吃饭,就能陪他们说说话。我知道她为了我感觉舒服些而这么说的,这种“骗”让我觉得感激又温暖,况且我那时也实在是很吃力了,所以,我就被她“骗”去蹭饭了。

她家离得不远,而且不需要过马路。我每天上午自己慢慢走到她家,吃完午饭,她带上给我准备的晚饭把我送回来。有时我状况不好不能走路,她就给我送饭。就这样,在她家又吃又拿的日子,一过就是三年。由于饮食营养且有规律,我的身体明显好转了。

有一次,她送我回来的路上,遇见了一个认识她的人,指着我问她:“这是你家闺女吧?”徐老师说:“是呀!像吧?”说着,还搂紧我的肩膀,让我俩头靠着头。

我天性羞于表达感情,真的很想表达的时候,往往是想说的话只在心里过了一过,什么也没有说出口。那一刻,我在心里过了一过的话是:“十年修得同船渡,那要几千年才能修得这么好的妈妈啊。”

后来,徐老师在加拿大的女儿给他们老两口办了移民。走之前,徐老师对我有许多不放心,为了让我的生活方便,她颇有一些奇思妙想的发明创造。比如说堆堆裤。因为我肢体末端血液循环不好,徐老师给我准备了一条裤腿奇长的毛裤。走路时可以将长裤腿在脚踝处反复折叠,叠得厚厚的护脚踝;冬天不出门时,就不用叠得齐齐整整的了,就任长长的裤腿自然堆在脚踝处,这样因为蓬松比叠整齐暖和;晚上坐在电脑前时,就把裤脚拉下来,连脚包住塞在大棉鞋里。几年之后,堆堆裤时髦起来时,我很不以为然——从来不时髦的我,其实早就穿过啊,徐老师在堆堆裤流行之前就已经原创了。

还有,我的抽屉里,至今还保存着一只缝了个布圈的护腕,这也是徐老师的发明。那时,因为右手功能受限,我做什么都是用左手,导致左手腕劳损疼痛,需要戴护腕才能缓解一些。戴护腕需要用另一只手把它拉上来,而我的另一只手却使不上劲,也就是说,我需要别人帮助才能把护腕戴得很服帖。徐老师想出一条妙计,给护腕缝上一个布条做的圈圈,我每次戴的时候就把左胳膊伸到圈圈里,用胳膊的力量将护腕拉上来。徐老师怕不够我用,当时做了很多这种护腕,直到手腕劳损好了我也没用完。

中国古代称母亲所居为“萱堂”,以开金黄色花且能使人忘忧的萱草比喻慈母。

愿大洋彼岸的“母亲”福寿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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