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身故乡在远方
告别淮南
儿媳即将升级为妈妈,儿子从他们居住的城市来接我和老伴儿去带孙子。想到即将要见到隔辈人,我们自然喜不自禁,可伤感同时也萦绕着我们。
我和老伴儿自出生起就一直生活在淮南,我们在这座城市上学,工作,结婚生子,直至退休。我们是地道的土著。这里有我们的骨肉至亲,相处了近半个世纪的知己,这里有我们再熟悉不过的街道、建筑、美食、城市景观、人文趣事、历史过往……半个多世纪的时光,已使我们思想情感的根须深深扎在这块土地上,这座城市的地域文化特色,城市品格,早已将我们的生活习性、思维方式浸润成了淮南氏的烙印。
如今,已经老了的我们要告别生养我们半个多世纪的城市,去另一个陌生的城市,这无疑相当于将我们连根拔起。禁不住伤感的我问老伴儿:“这一走,我们什么时候能回来呦。”老伴儿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答:“可能要到孙子18岁考上大学。”“18岁!我能活到那时候吗,搞不好我要终老异乡喽。”倏忽间,老伴儿眼圈湿润了。我在心里埋怨自己乱说,给伤感的气氛越发加码。但又不知如何缓解,最终还是老伴儿慢慢控制住了情绪,说:“我们先去看看老母亲,跟她老人家道个别。然后再看一眼淮南。”
走在去看望老母亲的路上,我们深情注目再熟悉不过的城市容貌,亲切和不舍在心里交织着。这一刻,感觉自己的城市是那么美!这种从未有过的强烈感觉,更加重心中的伤感,表情也更加沉重,而我们只有在心中隐忍这个凄楚。告别耄耋慈母,来到淮河大桥上,望着桥下悠悠母亲河,我不由百感交集,浩荡东逝的淮河水,你带给了淮南这座城市翻天覆地的变化,也带走了淮南儿女青春靓丽的容颜,可你却带不走儿女们对你和这座城依依不舍的乡情。今天,我们与你告别,有多么伤感和不舍啊!
思念淮南
来到儿子居住的城市,为了不让我和老伴儿感到孤独寂寞,减轻思乡之苦,儿子、儿媳总是尽量抽时间陪我们去该市的名胜古迹和一些近几年建成的景点参观游玩。该市的确比家乡淮南发达繁华,可我们始终没有归属感和认同感。那是因为我们在家乡生活的太久、太久,故土难离,我们注定不会成为,此间乐不思家乡之人,更无法反认他乡为家乡。
《舌尖上的中国》说:“中国人的味蕾是思乡的。”我要说,中国人的听觉同样是思乡的。一次我和老伴儿上街买菜,遇见一位和我年龄相仿的男人正操着淮南口音与摊主砍价,久违了的乡音,瞬间让我倍感亲切,一向矜持的我不由自主上前搭讪:“听你老兄口音是淮南人。”对方稍微一楞,说:“是淮南的。”两位素昧平生的淮南人,不约而同地伸出手,在异乡的土地上紧紧握在了一起。
从此,我们见了面都会用乡音问候:“老乡好!上街买菜呢。”而这简单、直白的问候,因乡音缘故,变得悦耳亲切。我们也因此熟络起来——常利用在市场短暂的见面交流家乡的信息。
最能排遣思乡之苦的,是我和老伴每到夜晚躺在床上叙说在家乡的过往,叙说到浓处时,睡意全无。我们索性来到阳台朝家乡方向极目远眺,或仰望苍穹。“咦,我怎么总觉得月亮没有淮南的圆呢,该不是眼花得很啦。”老伴儿一脸疑惑地问。是啊,在游子心目中,月亮,永远是家乡的圆。
思念是一种痛苦,正是这痛苦让我和老伴儿渐渐感悟到了一种人生别样的滋味,让我们时刻因为远方的家乡,而把心弦颤动。
笪
立
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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