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开的军旅生涯曾给李迪深刻的影响。李迪早年关心边疆形势,后来任职永兴军,暮年请缨参战,又镇守天雄军,都能在柳开身上找到影子。 柳开:文奇人更奇的一代奇士
□本报记者鲍青
李迪在出仕之前,曾追随柳开学文作赋,且颇受柳开赞许。在柳开身边,李迪不仅学问大有长进,连性情也受到影响。
柳开不仅是北宋前期古文运动先驱,更是一位性情豪横的奇人。他的性格行事,对李迪日后“亮直”为官也颇有影响。
柳开生于五代时期,亲见兵燹连年,故而自幼喜好武艺,“善射,喜弈棋”。后周时期,柳开之父曾任南乐县令。某日夜,有强盗突然闯入宅院,家人无不惊恐,只有13岁的柳开竟然拔剑和盗贼搏斗。盗贼见状,吓得翻墙逃跑,结果被柳开劈去两个脚趾。
待柳开长大,勇猛之外更有豪爽之气。日后担任参知政事的赵昌言为布衣时,曾漫游河北大地。他听说当地名士柳开好周济朋友,便前去拜访求援。柳开热情接待赵昌言,并向主持家事的叔父索钱接济。叔父拒绝后,柳开当晚竟在家中放火。叔父最终拗不过柳开,只得拿出三百缗钱息事宁人。
某日,柳开与朋友在酒肆畅饮,得知邻座来自京师的士人无钱安葬父母,柳开便主动馈赠白银百余两。因为豪爽大气,柳开声名远播周边,可惜“颇耗其家”。
柳开后来考中进士,出仕为官,很快“以治狱称职”而著称。但他虽然精于安民,却始终放不下心中的从戎梦想。太平兴国四年(公元979年),宋太宗率军征讨北汉,柳开奉命督运淮南粮草供应。
知常州期间,柳开最显赫的政绩是恩威并施,迅速剿灭了当地盗贼。
柳开性情粗犷,难免意气用事,并接连为此付出代价。雍熙二年(公元985年),柳开与当地驻军监军发生激烈冲突。因柳开态度粗暴且言语威吓,被贬为上蔡县令。
自恃才高的柳开,对此次贬谪并不甘心。次年,宋廷策划三路北伐辽朝的军事行动。柳开闻讯后,一再要求随东路大军押运军粮,希望在战场上有所作为。
在部队即将抵达涿州时,大将米信遭到万余敌骑阻击。在双方僵持不下之际,辽军派人前来求和。辽军的异常举动,让素来喜好兵略的柳开疑窦丛生。他主动向米信建言:“此兵法所谓无约而请和者也,彼将有谋。”他认为辽军是在使用缓兵之计,意图等待援军抵达。他建议宋军趁其不备,大举进攻,定能取胜。但米信犹豫不决,没有采纳柳开的意见。两天后,重新集结的辽军果然发起猛攻,宋军损失惨重。
宋军兵败班师后,柳开向朝廷上书,声言效死北疆。宋太宗见到柳开的奏疏,下令将他官复原职。翌年,柳开奉命出使河北,观察此前的战场故迹。
再临曾经激战的疆场,柳开不甘心继续从事案牍琐事。出使回朝后,他再次上书朝廷:“臣受非常恩,未有以报,年才四十,胆力方壮。今契丹未灭,愿陛下赐臣步骑数千,任以河北用兵之地,必能出生入死,为陛下复幽、蓟,虽身没战场,臣之愿也。”
当时正是北伐失败不久,朝野笼罩在悲观情绪下。此时有文官自愿上前线效力,宋太宗自然欣喜不已。太宗遂下诏:凡文臣有懂武略、善兵器者,愿改换武职,一律予以批准。于是,另外三位文官也愿意“投笔从戎”。宋廷便将四位文臣改换为武官,其中柳开由殿中侍御史转为崇仪使,出任知宁边军。
柳开的军旅生涯,曾给李迪深刻的影响。李迪早年关心边疆形势,后来任职永兴军,暮年请缨参战,又镇守天雄军,都能在柳开身上找到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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