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与电有关的往事

新安晚报 2018-07-03 11:09 大字

□淮南赵闻迪

我的童年在姥姥身边度过。上世纪80年代初,姥姥住在淮河岸边一个偏僻的小村庄里。记忆中,天一落黑,家家户户都与煤油灯作伴,而大部分人家连煤油灯都舍不得点。

夏日黄昏,吃罢晚饭,姥姥带着我到打谷场上纳凉。忙碌了一天的农人,享受着月光星辉、习习晚风和难得的悠闲时光,抽着旱烟喝着茶,谈天说地。高伯家的二表哥在南京当兵,见过世面,绘声绘色地讲:“城里到处都是电灯,一到晚上就大放光明,照得大街上像白天一样。”邻居五婶子听得心疼不已:“啧啧,那得点掉多少斤煤油呀!”二表哥笑起来:“那个灯不用煤油,用的是电。”“电是啥油?比煤油好使吗?比煤油便宜吗?”“不是,那个灯连着电线,灯头朝下,一拉线绳,灯就亮了。”五婶子更加糊涂了:“灯头朝下?那‘电油\’还不都漏光啦,那灯还咋点?”二表哥哈哈大笑,说:“五婶子,啥时咱们村通了电,过上‘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的日子,您就明白了!”我心中向往不已。

1986年冬天,姥姥带我到淮河坝上赶集,远远望见平圩镇那边冒出一排排大厂房、大烟囱。集上的人纷纷议论,那是国家在建设“平圩电厂”,建好电厂,就有电用了。姥姥一回村就把这个好消息传开了。

1987年夏末,我回到县城父母身边上学。我终于见识到不用煤油就能大放光明的“电灯”。那是一个葫芦形状的玻璃罩子,里面有几根细细的丝,悬在天花板上,一拉线绳,“啪”的就亮了。那个亮光呀,亮灿灿的,四处流淌,连最偏僻的角落都照亮了,而且不管风怎么吹都不会灭。我一下子就喜欢上了电灯。坐在灯下写作业时,我常常想,姥姥也用上电灯了吗?

不过那时候供电可靠性非常低,隔三差五经常停电,电压也非常不稳定,常常晚上七八点钟,电压低到灯泡里只有一点点红丝的亮光。有时为了保证工业生产,就给居民小区拉闸限电,所以每家每户都备有蜡烛。

我上三年级时,供电状况渐渐好转,不再动不动就停电。老师告诉我们:淮河边上的那座电厂投产发电了,所以电量不那么紧张了,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好像印证老师的话似的,没过多久,县城里电风扇热销起来,我家也买了一台。插上插销、一按开关,三片扇叶“呼”地旋转起来,送出一阵凉风,比摇蒲扇凉快多啦!再按一个按钮,电风扇就摇起了头,哪个角落都能吹到,讨厌的苍蝇蚊子也被吹跑了。我高兴得直跳:“再也不怕过夏天啦!”

我上四年级时,爸妈工作调动,我家搬到市区。新家两室一厅,我有了自己的房间。爸妈又添置了一台12英寸的“红梅”黑白电视机。我比过年还高兴,每天一放学就飞奔回家,一到家就赶紧写作业、吃饭,然后坐在电视机前,等着妈妈打开电视。开头一个星期我怎么都弄不明白那些人是怎么钻进那个12英寸的小方盒子里的,还能在里面唱歌跳舞。那年除夕夜,我们一家人吃着零食、看着“春晚”,其乐融融。

初二暑假,家里买了一台“上菱”牌电冰箱,双开门,米白色,上面是冰冻室,下面是冷藏室,还配了两个冰格盒子。有了这个冰箱,妈妈就不用天天上街买菜了。夏天,妈妈把黄瓜、西瓜、西红柿放到冰箱里,晚上洗了澡,拿出来边看电视边吃,冰凉沁人,好不惬意。妈妈还用冰格盒子做“冰棒”给我吃。也是那年暑假,妈妈接姥姥来家里小住。我像“炫宝”似的拉着姥姥的手,带她看家里的电灯、电风扇、电视机。姥姥只对电冰箱显出了兴趣:“这些东西咱们村都有。前几年大家还说,啥时候能过上‘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的日子,没想到这么快就实现了。哈哈。”

改革开放四十年,百姓生活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用电,只是其中一个方面。今天,每当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城市里万家灯火、璀璨光明,我就会深深感到:明天更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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