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梁千载《兰亭序》 万种风流贯古今

沂蒙晚报 2018-06-24 16:56 大字

1 耳濡目染,勤学苦练

公元303年,西晋太安二年,王羲之出生于琅琊(今天山东临沂)都乡南仁里,父亲王旷,母亲卫氏。307年随家族避乱从中原迁往南方,居建康乌衣巷。

王羲之的家族是晋代屈指可数的豪门大士族,走向煊赫时期可以追溯到魏晋王祥和王览兄弟二人,王羲之是王览的曾孙。王祥以孝闻名,王祥、王览这两兄弟是同父异母。至今王祥卧冰求鱼的孝行传说仍广为流传。

曹魏时,王祥官为朝中大臣,太尉,睢陵侯,西晋代魏以后他在朝中任太保,进爵为公。王览“孝名亚于兄,及兄仕进,遂应本郡之召,稍迁司徒曹掾,历清河太守……”王羲之的祖父王正为尚书郎。他的父亲王旷为淮南太守。王羲之的从伯父、即父亲的从兄王导更是名闻于世,是东晋的丞相。而他的另一位从伯父王敦是东晋的军事统帅。因为王家是扶持司马东晋王朝的大族,当时有“王与马,共天下”之说。王羲之的叔叔,母亲、姨母都是书画名流,琅琊王氏在东晋可谓政治上权倾一时,文化上炽盛隆贵。

王羲之出生于这样的高门大族,向来重视对家族成员文化素养的培植,羲之置身其中,耳濡目染,自然不例外。他的父亲王旷书法一流,亲自教授自己的儿子们书法,羲之的母亲卫氏同样出身大家,祖籍河东安邑,是书法世家。羲之先跟父亲学习书法,然后又拜师姨母卫夫人,进步神速,以致姨母卫铄后来见到羲之的书法后流涕称:“此子必蔽吾名”,意思是这小子以后的名气必会超过我。

羲之的第三位书法老师,是他的叔叔王廙,就艺术才能及文学修养之全面来说,王廙可谓东晋第一人。他多才多艺,好学能文,工书,能画,晓音律,射御,博弈,杂艺等,书法上能章楷,善楷书,嫡传钟繇之法,尤工草隶飞白,是继东汉蔡邕之后又一个将书画文多种艺术元素相结合的人。

少年羲之何其幸运,他的老师全是当世书法高手,加上自己的勤学苦练,小小年纪就登上了书法艺术的高峰。13岁时,就蒙当朝高官周顗看重,专门在宴请宾客时先割牛肉请羲之吃。稍长后,尤善隶书,为古今之冠,论者称其笔势以为“飘若浮云,矫若惊龙”。大将军王敦赞叹羲之:“吾家佳弟子!”

2 创新,开创书法新天地

作为贵族子弟,政治成为王家人的必修课,也成为终生无解的宿命。居建康乌衣巷这段时间是羲之认识社会、长大成人的时期,他学会了如何认识周围的世界,心性逐渐成熟,和哥哥籍之一起顶起了这个家。这一时期,对羲之打击最大的是309年,父亲王旷在与后汉刘聪的大战中失败,下落不明,从此,王羲之再也没见过自己的父亲。

318年,羲之趁自己的叔叔王廙守丧去职期间向他学习书画,叔叔画了《孔子十弟子图赞》赠给侄儿,告诉羲之“画乃吾自画,书乃吾自书”,要努力走出自己的路子来,创造自己的风格。要熟知前人的成就,还要看到裹足之困,拿出自己的解决办法,那才是你的画你的书。王廙对羲之影响极大,后来羲之果然走出了书法创新的路子,开创了中国书法的新天地。

322年10月,王廙去世,这位修养全面的才子文人和艺术家,平生对羲之的学业和生活多有关照,羲之为此痛苦万分。

323年,21岁的羲之在尚书令郗鉴为女儿郗璿选婿活动中,以袒腹东床而最终胜出,成为郗家的女婿。郗鉴是东晋重臣,其名与王导相齐,郗璿是郗鉴的掌上明珠,这位奇女子书法卓然独秀,空灵飘逸,被称为“女中笔仙”。她与羲之生有七子一女,活到90岁,完美地履行了一个女人对夫家的责任,皎洁如同天上明月。羲之一生忠于妻子,没有任何绯闻。

326年,羲之起家为秘书郎,正式踏入仕途。328年,司马昱徙封会稽王,羲之为随任,成为王子友,属于秘书顾问之类的闲职。会稽(今绍兴)山水清丽,羲之一到那里便“有终焉之志”。当时虽有东晋苏峻的叛乱,但山阴却不曾受到战火侵扰,可以说是世外桃源,此时羲之的书法在继承秦篆汉隶的基础上圆满完成了章草,并开始行书方面的创新。

330年,羲之授临川太守。临川城的东面有块突起的高地,在溪水旁边,名叫新城,新城上面有一口低洼的长方形水池,称为王羲之墨池。羲之仰慕东汉张芝,在此池边练习书法,池水都因而变黑了,现在临川的羲之旧宅还有墨池存在,可见天才出于勤奋,没有任何一个人能随随便便成功。

一个朝代有一个朝代的文化要素,世人以此衡量个人价值,时人无法逃避。羲之所在的年代,书法是闪亮的金字招牌,谁的书法上乘谁就是文化精英,这就是当时的风尚。羲之因书法高妙而成为太守高官。在临川,羲之摹写了许多名帖,广撷精采,精研体势,在气韵上态度上也下了大功夫。除了日常功课,羲之这一时期还写了许多封信,其中有多帖留存后世。著名的《奉橘帖》就是写给一位朋友的便条:“奉橘三百枚,霜未降,未可多得。”这位朋友想必是崇拜王羲之书法的,他竟将此便条珍存起来,世代珍藏、妥善流传,我们今天才有幸看到这幅幽默又温暖的绝世书法。

332年,王羲之由临川太守改任吴兴太守,此时的王家渐渐现出萧疏气象,341年的下半年,羲之的母亲去世,此后几年,羲之陆续将父亲母亲和兄长的灵柩汇总安葬吴中会稽,把家事做段落性了结。这前后7年的赋闲时间里,羲之多用在读书、养生和书法上,同时,与妻子一起抚养8个儿女。这一时期,羲之的书法有了质的飞跃,全面完成了他的行书创新,将早年的工整、妍美和筋力进一步融合,然后复归于平静,含蓄了更多的温情,平静劲道但不外露,体势妍美却无丝毫放肆炫耀,这就是人们所称赞的“蕴藉态度”。

江州时期的王羲之在行草书创作上达到了成熟,这是心游万仞、广纳百川、博观约取的结果,也是复归平静、陶然世外、品味平凡、享受天伦的心理归宿。羲之曾对人说:“我书《乐毅论》,有君子之风;写《道德经》,有神仙之态。”这是羲之对其书法的自我评价,君子之风神仙之态,指的是端庄气韵与飘逸神采。书法是一门独特的艺术,有语言不能描述之美,横竖撇捺中有图画不能表达之韵,篇章布局中有几何不能测量的完整性,其中不可名状的氤氲之气,是一种无法言及的精神境界。

349年11月,羲之的姨母卫铄去世。羲之对这位长辈既有师情又有亲情,写下了著名的《姨母帖》:“十一月三日羲之顿首顿首:顷遘姨母哀,哀痛摧剥,情不自胜!奈何!奈何!因反惨塞,不次。王羲之顿首顿首!”羲之满含热泪,在纸上倾泻心中的感怀,字字皆是血泪。

这些年,未曾走过许多地方,但也算读了些许的书。读的书多了,便对这个世界有了一点看法。斗胆冒用谈艺之名,表达个人的一点小认识、小心得而已。所谓谈艺,不过是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文事艺事天下事事事关心罢了。而我自己,喜欢大自然,喜欢中华文化,写下这些所谓的谈艺感悟,一抒怀抱。愿与文化爱好者共勉。

今天,就聊一聊咱们国家从古至今书法最好的人——— 王羲之。

王羲之,被尊为“书圣”。在中国书法艺术史上,王羲之是承接中古,开辟近古书法的奠基人。他的影响悠远而深广,书圣历史地位至今无人可以替代。他是中国书法史上拱顶石般的人物,有了这个拱顶石,汉字书法的殿堂显示出伟大而精妙的艺术气韵。因为有了他的书法,中国文化平添了一份弥足珍贵的瑰宝。

看,王羲之拥有这样至高无上的地位,他是个怎样的人呢?他的书圣之路又是怎样炼成的呢?

为了写好王羲之,我于5月17日至25日专程赴临沂羲之故里采风,现在我们就一起走进王羲之,走进这位中国最伟大的书法家……

◎菅晓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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