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北平原的年俗文化 □特约撰稿 李星涛
“二十三,辞灶天;二十四,写大字;二十五,做豆腐;二十六,割年肉;二十七,熬糖稀;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年鱼有;年初一,拜年急;年初二,刺灯花;年初五,送年走……”这是流行在淮北平原上的过年习俗。如今,这些习俗虽然消失了不少,但回忆起来,心里依然会涌起一阵阵幸福的暖潮。
二十五 做豆腐
做年豆腐是饲养员麻表大爷的专利,他的豆腐做得远近闻名,人称“麻子豆腐”。
做豆腐要经过磨豆浆、晃豆浆、煮豆浆、点豆腐四个环节,其中点豆腐是麻表大爷的绝技。点豆腐要先杀沫,杀沫就是除去煮熟豆浆中的泡沫。奸猾的人做豆腐,往往不杀沫,让做出的豆腐里留有缝隙,藏下水分,增加分量。麻表大爷从来不这样干,再说不杀沫的豆腐,豆腥味太浓,那也不能叫做豆腐,最起码不能叫“麻子豆腐”。
麻表大爷杀沫所用的材料是油脚,油脚就是油桶里剩下的浓稠的麻油底子。麻表大爷用火纸卷好一根油脚捻子,点着了,猛地放进直冒泡沫的大锅中央,只听“呼隆”一声,一锅的火焰蹿起来,高有三尺。火尖迅速一跃,在高粱秆铺缮的屋笆上舔了一下,瞬间就熄灭了。麻表大爷杀沫一般要杀三次,一直到豆浆面只剩下芝麻粒大小的沫子为止。杀完了沫子,麻表大爷才会开始点卤。
卤水是温热的,盛在一只水瓢里。麻表大爷让我往锅底添把火,左手端着卤水,右手拿着勺子,小眼睛亮亮地瞥一眼冒泡的豆浆。他用勺子从豆浆底部向上搅,边搅边细细倒进卤水。此时,麻表大爷的注意力全部转移到锅里的豆浆上面,根本不看左手,凭着多年的经验,他知道自己倒出的卤水一定会像一根细线一样均匀。“石膏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这话千真万确。刚才还是稀稀汤汤的豆浆,半水瓢石膏卤水点下去,锅里的豆浆立马就凝成块儿了,再也不“嘀咕嘀咕”地说话了。
豆浆点过卤,麻表大爷往早已铺好纱布的豆腐木框里舀豆浆,满框为一个豆腐,四面纱布对叠过来,掩盖住晃晃荡荡的豆腐,上面再压上四五斤重的木板,豆腐就算成了。
早晨,买豆腐的人来了。麻表大爷就会擦干一块木板,放在装有豆腐的木框子上,干瘦的双手连木板和木框一起抓住,一使劲就倒扣在头上。豆腐在他头上停留了几秒钟,这才被翻放下来。麻表大爷揭掉框子,一层白纱布盖着的四四方方的豆腐就置于桌子上了。他右手拿起那把长条无尖的铁片刀,左手捏着白纱布的一角,缓缓地掀起。雪白的豆腐露出来了,微微地晕出淡淡的浅红。麻表大爷先轻轻地在豆腐上横向划出一道两寸宽的直线,然后竖切下一块,刀顺势一带,豆腐块儿随身翻了个跟头,麻表大爷左手迅速接住,放进了买豆腐人的篮子里。那划开的豆腐切面,浆汁白嫩欲流,水盈盈的,却又不滴水,只是晃晃荡荡地颤了颤。
二十六 割年肉
割年肉不需要上街,祭灶过后,村前村后就会不断有猪的嚎叫声传过来。
张毛驴是十里八里有名的杀猪匠。他不仅人长得高大凶猛,而且杀猪的行头也一应俱全,长刀、短刀、砍刀、板斧、刮板、麻绳、钢钎、铁钩、汤锅……凡所应有,无所不有。
张毛驴年少时练过形意拳,逮猪拴猪干净利索。猪这边刚被赶出圈门,他就双目闪电,盯住猪腿,悄然靠近。然后突然探腰俯身,右手一把抓住猪的一只后腿,迅疾一掀一扳,猪还未来得及蹬腿挣扎,就失去了平衡,侧翻倒地。张毛驴迅速抬起左膝,抵住猪肋,挎包里掏出麻绳,三绕两绕,在猪蹄上系牢一个死扣,顺势伸手将相对一侧乱挠的猪前蹄牢牢捽住,掰过来,三下两下就把它和后蹄拴到了一块,任凭肥猪震天嚎叫,再也无法站立起来。抓猪、掀猪、系扣,张毛驴不用二十秒,便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我们做孩子的害怕看张毛驴杀猪的血腥场面,倒是喜欢看他鼓起腮帮子吹猪的情景。猪杀死以后,张毛驴用刀挑断猪蹄上的麻绳,娴熟地在上面斜切出一个口子,深不过肉,然后用长长的钢钎从切口插进去,一捅捅进猪的肚皮皮下,再捅捅进猪的脖子皮下,三捅捅进猪的脊背皮下……接下来,张毛驴双手撕开切口,鼓起腮帮子,紧贴切口,使劲向里面吹气,他的助手则拿着棒槌在猪身上不停地捶打。直把一头猪吹得胀鼓鼓的,猪背朝下,猪肚朝上,四腿向四个方向极力伸展,用手一拍,“嘭嘭”作响。张毛驴这才用麻绳子把切口扎紧,吆喝来几个人,把猪抬到热气腾腾的汤锅里,操起刮板退毛。
两扇猪肉挂起来了,一庄人也都陆陆续续赶来割年肉了。张毛驴卖肉,眼毒刀准算账快。割肉人这边报来斤数,张毛驴手持短刀,弯腰在猪肉上旋腕一划,再直刀割下,一块红白相间的肉块,便提在手中,秤钩上一挂,嘴里喊:“不多不少,正好三斤,一块五毛整!”割肉过程中,倘若遇到骨头,张毛驴便放下短刀,操起黑背砍刀,高高扬起,对准骨头,向下一砍,再顺势向后一带,“咔咔”两声,肉便带着断裂的骨头瘫软下来了。不用买肉的人说,张毛驴称好肉后,都会自己做主,割一小块肉给买肉人,算是对买到骨头的补偿。
肉快要卖完了,卖肉的主家就会在心里盘算着庄上还有哪几户没来割肉。他便会让张毛驴从自家留的猪肉上割下几块,主动送上门去,但绝不收钱。那些年月里,没来割肉的人家大都困难,拿不出钱来割年肉。主家送过去的不仅仅是一块年猪肉,更是前庄后邻之间多年割舍不断的乡情!
二十七 熬糖稀
糖稀俗称年糖,年糖就是芋头糖。芋头生长在地下,卫生环保,是百分之百的绿色食品。用其熬出的糖,更是不折不扣的放心糖。
妈妈头几天就芽好了大麦芽,作为熬年糖的催化剂。妈妈将掏上来的山芋削皮洗净,放在大锅里煮熟盛出来,置于一口缸里,用擀面杖捣成糊糊状,再把捣碎的大麦芽倒进去,继续打圈搅动。因为有了大麦芽的催化,芋糊糊里的糖水就会乖乖地汪出来,聚在芋糊糊的表面。
熬芋头糖放大麦芽是一道功夫。大麦芽芽过了,芽尖泛青,熬出的糖就会发苦,而芽嫩了呢,大麦芽又不能很好地起到催化作用。所以,芽大麦芽的时候,妈妈总是将湿润的大麦用纱布包好,放在贴胸的袄子口袋里焐着,并不时拿出来观看。一旦麦芽喷出嫩白的芽尖,马上就开始熬糖。缸里的糖水和芋糊糊分离后,妈妈就会拿来吊起四角的纱布晃单,下放水盆,连汤带水地将芋糊糊舀进去,上下左右摇动晃单,滤下青黑的汁水,这就是液化的芋头糖。
熬糖了,我早早地扯来一大筐的麦草作为燃料。之所以用麦草,而不用劈柴,是因为麦草燃出的火比较温柔,不至于把糖熬煳。妈妈把滤好的汁水舀进锅里,我慢慢添草,橘黄的火苗舔着黑黑的锅底,一股温馨的年味儿便在屋里静静地荡漾。锅里的汁水开了,妈妈用筷子不停地搅动,搅着搅着,汁水就变稠了,明明灭灭地吐出气泡。当锅里的汁液变成浆糊一样时,妈妈便喊妹妹端来摊放一层芋干面的笸箩,往外挂糖。
妈妈一勺勺舀出稠嘟嘟的黏液,轻轻地倒在芋头面粉上。那黏液不一会儿就凉了,凝固成又软又硬的糖饼。芋头糖的颜色以火候的大小而定,火大了,它颜色就黑一些,火小了,它颜色就呈黑黄。但无论是黑是黄,芋头糖都太黏,咬一口,扯半尺不断,而且糖只要一粘上牙板就死缠不放,非得你用口水一遍又一遍地劝解,这才会慢慢松开。幸亏有芋干面的帮助,不然,我们都不敢用手去拿它。
有了芋头糖,妈妈就会制作出许多糕点来。炸好玉米花用融化的芋头糖一沾一压,就变成了超市里卖的玉米糖;炒好的黄豆放进液化的芋头糖里一拌,立马就成了商店里的黄豆酥;米花被芋头糖紧紧抱住,就变成了米花团儿。
二十九 年鱼有
年二十九早晨,生产队长第一声哨子刚落地,等候已久的我们就蹿下了自家的台子,直奔鱼塘,边跑边喊:“起年鱼喽!起年鱼喽!”
方形的鱼塘岸下,四面各站一个人,手持长棍,甩开膀子,捶砸冰冻。一棍下去,冰面“咔嚓”一声,裂出几道剑形的口子。又一棍,冰面“咔吧”碎裂开来。我们找来了石块,双手抱起,高过头顶,使劲扔出去,只听“咣当”,冰面立刻就多出了一眼黑乎乎的窟窿。
冰块“嘁里喀喳”地碎了,像是放鞭炮。等到身穿皮衩的人下水拔去塘里的木桩,把树枝牵扯上岸之后,三叔便威风凛凛地闪亮登场了。只见他左手提网,右手自网的中间开始拾网。五个指头迅疾捻动,恰如乐师勾拨琴弦。铁质的网脚也随之发出脆响。网一拾好,三叔一声大叫:“都给我闪开!”话音刚落,三叔一探腰,将网往后一悠,身子随即前伸,只听“呜”的一声,网旋甩出手,于空中画出一轮饱满的圆形,“唰啦”落入水中。我们一边看着网中跳飞的白鲢,一边齐声欢唱:“一网金,二网银,三网打个聚宝盆,四网打个满月群,五网拉个蚌螺满,六网虾鳖满仓盛……”
三叔收网并不急躁,而是蹲下身来,一节一节回扯着网钢绳。遇到钢绳左右激烈摇摆时,三叔就停了下来,任凭网中的鱼儿挣扎。狡猾的鲤鱼在网内转了几圈,撞了几头网后,见挣脱不出去,便一头栽进稀泥,搅出一团浑水。倘若这时候快速收网,网就会顺着光滑的鱼尾滑过去。只有等到鲤鱼在泥里憋不住了,重新钻出来,无奈地游进网槽之后,这才可以快速收网。
网拎出水了,连鱼带冰一大坨活蹦乱跳的银块!三叔散开网,将银块在水里来回浪了浪,双手一用力,把鱼儿请出了水面。早有两个牛犊般的后生,赤手抬着大牛篮挤过来,鱼未落地就直接进了牛篮。鱼儿们很愤怒,弹起身子,翻来覆去地跳。大鲤鱼干张着红嘴唇,“吱吱”叫唤。扁头一手扣腮将其拎起,正在得意,却被鲤鱼用尾巴“啪”的一声,结结实实地扇了个嘴巴。塘里的鱼受了惊吓,东一头西一头乱撞,不时飞起来,惊起满塘喝彩。一尾白鲢跃起,正好落在一块冰上,跳了几个翻身,却迟迟跳不下水,索性躺在冰上,如人泛舟,自由徜徉!
分鱼极其简单,因为这些鱼是同时投放的,又都生活在同一水域,个头大小相当,如同多胞胎的兄弟姐妹。会计捧着账本,根据每家人口,眨眼间就在算盘上“噼里啪啦”计出了分鱼的斤数。“王桂伦,十二斤!”话音刚落,王桂伦早已罗锅着腰,拿出了篾篮。负责称鱼的麻子一边往篮里捡拾着鱼儿,一边指着王桂伦戏谑道:“乖乖,你桂伦长了四十六年,才长到十二斤,真可怜!”王桂伦嘴不饶人,“乖乖,你脸上的麻子都长五十年了,不还是像荞麦种那么大么?!晚上吃鱼,不要忘了喂麻子几口!”惹得分鱼人一阵哄笑。
傍晚,村前村后的土路上少不了拎鱼走亲戚的人。趁着新鲜,大家挑拣出几条大鱼,送给亲友,也让他们分享一下年鱼的喜庆。薄暮时分,袅袅的炊烟下,裹了面的鱼儿在各家的油锅里“吱吱”冒着香气,将过年的气氛渲染得越来越浓。
年初一 拜年急
年初一,不仅要给人拜年,还要给牛马们拜年。
年初一早晨,天刚蒙蒙亮,麻表大爷把我拽到他家,匆匆让我吃了碗水饺,衔起他明明灭灭的长烟袋,让我挎起他的大荆条篮子,罗锅着腰,“咯吱咯吱”地踩着雪,挨家挨户地去给牛马们拜年。
村人一见我和麻表大爷来给牛马们拜年,马上就会拿出一个白面馒头,两个粗面馒头,放进篮子里。一个村子拜下来,馒头在篮子里便堆成了小山。我挎不动,麻表大爷便扛在肩上。牛马们劳顿了一年,也该吃顿好的年夜饭了。
到了牛房,马大爷和我从牛槽两头开始分馒头。牛儿们每头两个白面的,三个粗面的,马驴骡儿们每匹三个白面的,两个粗面的。牛马们真馋,我和麻表大爷刚分完,它们有的已囫囵下去了五个馒头,又睁大眼睛往篮里瞅。
馒头分完了,它们还馋性未足,一个个伸长舌头,直往槽里舔馒头渣儿。那头小牛犊干脆跑过来,头伸进篮子里找馒头渣儿吃。它那刚萌生出的嫩角别在篮子上,怎么甩也甩不掉。我见麻表大爷用烟袋点着牛犊微笑,便不失时机地唱起了婶子大娘们给他编制的歌谣:“东庄有个人,脸上的麻子简直骇死人,大的像太阳,小的像月亮,顶小顶小也二斤三两。”麻表大爷听了我唱的歌谣,嘴里“吸溜吸溜”两声,说:“我的小乖乖,不轻不轻!”我不知道麻表大爷是说我的,还是说他脸上的麻子的。
年初二 刺灯花
这里的刺灯花,是指父亲晚上放起的风筝灯。
放风筝灯首先要有风筝。每年刚到冬至,父亲就会开始扎他的梅花风筝。梅花风筝有我家锅盖那么大,竖起来能高过我的头顶。它是由六个圆圈组成的。中间的圆圈最大,形似脸盆。周围的五个圆圈大如蓝箍碗口,它们众星捧月,紧紧围在大圆圈周围,组成了一朵硕大美丽的梅花图案。
有了梅花,正月十五晚上就可以放风筝灯了。风筝灯其实就是梅花风筝在高空燃放出的烟花。家乡人也称其为“刺花”,这是父亲燃灯的一门独创绝技。
先做烟花,其主要原料是向日葵秆里面的白瓤和烧得大半生的黄豆秆。两者对半掺匀,拌以盐粒,用桑皮纸卷紧,两端用线扎封。一端拴线两尺,系在靠近梅花的放线上。烟花粗若手臂,长似瓠子,足有二斤重。
年关夜里,父亲从下面点着了自制的烟花,梅花便宛如带着卫星的火箭,不负众望地飞上了天。烟花底部被风一吹,火星明明灭灭,但就是不起火苗。向日葵的白瓤疏松,呈泡沫似的粒状,既易燃,又熬火。而黄豆秆呢,先前已被烧得半生,烟花燃不出火苗,自然理所应当。父亲为了保护风筝的放线不被烧断,才出此良策。这时候,烟花内的盐粒受热,噼啪炸裂,崩出的火星随声陨落,于空中淋漓出一道灿烂的星火溪流,煞是神奇。梅花放出的烟花能持续十几分钟不灭,常诱的村人纷纷仰目观赏,以为是天外来了侠客!
年初五 送年走
送年的日子是农历正月初五,也称“破五”。清代《燕京岁时记破五》记:“初五日谓之破五,破五之内不得以生米为炊,妇女不得出门。至初六,则王妃贵主以及各官室等,冠帔往来,互相道贺春。新嫁女子亦于是日归宁。”意思是过了这一天,一切就慢慢恢复到大年除夕以前的状态了。
初五这天有很多禁忌,比如,不得用生米做饭,不能走亲访友等。有人说,初五用生米下锅煮饭,后辈容易出横行霸道、打爹骂娘之人。这种说法纯属迷信,倒是“破穷”这种说法听起来还有点靠谱。
传说初五这天是破除一年的晦气、灾难的一天,也是破穷神的一天。穷神是谁?她就是姜子牙的妻子。传说姜子牙的妻子是很让人讨厌的背夫之妇,被姜子牙封了穷神以后,就更让人讨厌了。于是,人们就在正月初五这一天破这位女穷神。而这天倘若用生米煮饭,把能“生米”的米都煮吃了,那么还谈什么“破女穷神”呢?
初五这天吃什么?家家户户吃饺子。这里面也有传说依据。据说大年三十这天,人们请神时把脏神给忘了。她气不过,便找弥勒佛闹事。弥勒佛满脸堆笑,就是不答腔。这位脏神气得捶胸顿足,七窍生烟。眼看事情要闹大了,弥勒佛才开口说:“这样吧!今天是初五,让人们再为你放几个炮,包一次饺子,破费一次吧!”
初五的饺子如何做也是有讲究的。首先,饺子馅要使劲剁,菜板要剁得让四邻都能够听见,寓意为“剁小人”;包饺子时,要求捏得特别紧,俗称“捏小人嘴”,这样可免除小人谗言之祸,以免霉运。此外,饺子里还要包上钱、枣、糖等,寓意发财、好运早来、甜蜜和美。
送年还有送“穷鬼”之意。“穷鬼”是古代皇帝颛顼的儿子,这个人经常穿破衣服,给他好衣服,他也要撕破。他经常在街巷里面活动,大家都希望把他送走。后来就形成了送穷的传统。唐朝的大文学家韩愈还写过送穷文。说:“我现在给你穷鬼准备干粮,备上车船,给你送走,你不要再到我家来,我家里很穷的,你走吧。”
送穷时嘴里还得有念白,嘴上得喊着“穷,穷,送你走,我把你送到大路口,我家什啥都没有,你到富家大门口吧。”送毕,再拾几块砖头带回来,意思是捡元宝,把财神请回家。这种送穷之法,有的地方也称“填穷坑”。
后 记:
年俗文化博大精深,它就像我们身边的某些植物一样,是长有宿根的。其间不仅生长割舍不掉的乡情,还蕴含着古老灿烂的历史文化!年俗文化需要我们精心呵护,更需要我们代代传承!,只有这样,我们的后人才能听到年豆腐、年肉、年鱼、糖稀、拜年、送年以及由此而衍生出来的过年故事。
作者系蚌埠日报作家采访团成员
(本版图片均为资料图)
新闻推荐
■宋永祥风,呼啸着卷起中原逐鹿的沙尘;车,疾速追赶着魏武扬鞭的马蹄;千里淮北平原,此刻,春光即将催熟遍野金穗。我只想做一颗麦粒,低下高傲的头颅,回到——孕育我的土地。太湖掬波是谁,让我在太湖岸边只是...
淮北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淮北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