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沙子沟 ◆张 枫

淮河晨刊 2017-11-24 10:41 大字

沙子沟是故乡的一条河。

冬、春两季的时候,沙子沟就像隔壁邻居家的黄毛丫头,低眉顺眼,慢声细气,岸边或绿或黄的草皮温顺地趴在那儿,懒懒地晒着太阳。裸露的河床零星散落着青黑色的鹅卵石,偶尔游过的小鱼,像精灵的眼睛点亮了沉寂水面,河水清瘦,却也有着一股处子般孱弱的风情。

夏天的时候,沙子沟就彻底改变了容颜,恣意妄为,奔腾呼啸,岸边疯长的野草,被水流裹带着,像一团团扯得乱糟糟的头发。它发了疯似的夹带着大量泥沙,一路横冲直撞,朝着东北方向最后流入洪泽湖。

故乡在淮北平原,大的河流不多,小小的沙子沟俨然就成了一条“大河”。

因为是“大河”,所以沙子沟的脾气也很大。它总是与众不同,喜怒无常。正常水的流向应该是从东向西或从北而南,沙子沟却偏要从南往北流。因此她还有一个名字:倒流河。

早晨,沙子沟河床底下的石头还隐约可见,中午的时候不知道从哪儿就淌来半筒子的河水,一会清澈,一会儿混浊,也有可能是一半清澈一半混浊。

沙子沟的南岸就是鼎鼎大名的京沪铁路线。京沪线途经那儿的时候有个小小的火车站——— 桃山集车站。从桃山集车站可以坐着绿皮火车去徐州、南京,甚至更远的地方。村子里的小叶姑娘就每天挎着竹篮在那卖零食,卖给车上的客人吃。而小叶姑娘每次快回家的时候,村里何石匠的儿子,一个叫小石头的男孩就恰好路过此地。因此,人们便常常看到小叶姑娘和小石头一块儿回家。

从我们的村子到桃山集火车站,必须要淌过沙子沟,枯水期的时候,踩着凸起的石头,摇摇晃晃的能勉强过去。也有很多不是那么幸运的村民,穿着新衣背着行李兴冲冲地准备坐上火车去城里,结果一不留神一个踉跄就躺在了沙子沟的怀抱里。在家乡的小路上经常能看到背着行囊,半身泥水的人,一路骂骂叨叨,一脸沮丧,那人肯定是被沙子沟给戏弄了。一次,小叶姑娘在回家的路上就摔倒了,小竹篮里的零食全散落到了沟里,虽然说走在她后面的小石头下到水里捞起了一些,但弄脏了,都不能再卖了。小叶姑娘有些心疼,想哭,但小石头说了句:别难过,算我全买了。给你钱……小叶姑娘哪能要钱呢?但由此她对小石头有了好感。

村子里也曾经出资建过很多次桥,可是每座桥都很短命,一个冬天一村子人的忙碌,总是抵不过沙子沟盛夏的一个喷嚏。夏天的沙子沟健硕的像个汉子,只要轻轻一个喷嚏,一座建了一个冬天的石桥,就轰然倒地了。

年年岁岁,桥建了塌,塌了再建。村子里曾经谣传说沙子沟里面有神灵,而建在村子和车站之间的小桥,正好卡在神灵脖子的位置,桥就像绳索一样勒住了神灵的咽喉,神灵不舒服,就要扯断它。所以负责带头建桥的何石匠从朗朗少年到须发全白,也没能在沙子沟上面建上一座寿龄在两年以上的桥。

后来,何石匠的儿子上了大学,学的是工程建筑。才知道,那地方建不住桥是因为地基松软,又正好处在水流拐弯,冲击力最大的地方。

现在,在离原来往东两百米的地方,一座漂亮的公路桥安然跨越在沙子沟的两岸。公路桥竣工那天,小叶姑娘也来了,她来看桥,也想看看小石头,听人说,这桥就是小石头设计的。

自从有了桥,火车也提速了,京沪线上每天穿梭着数以千计的各式列车,可是呢,再也没有一列火车肯在这个小小的桃山集车站停留了。

这多少让小叶姑娘有点儿心慌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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