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婆山之酒与茶
□吴燕妮
有着“南国仙山”美誉的贺州姑婆山,人们都说那是最接近仙境的地方。
于我而言,姑婆山是一个让人迷恋、值得一去再去的地方,不仅仅因为那世外桃源般的秀丽风光,更因她迷人的风情——酒之醇,茶之香,让我一再地沉醉。
今年秋天,我和一帮文友来到贺州,再次走进姑婆山。
那是一个微雨清凉的早晨,我们沿着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流进入山林深处,这里森林茂密,溪潺瀑飞,空气如水洗一样清新。在白玉桥上,我放慢了脚步,看四周烟雨迷漫,远处山林云雾升腾缭绕。漫步于景色优美的林间,更有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常年的活水宛如镜面,水下奇石静卧。随处可见路旁的古树上,缠绕着条条刚柔相济的古藤,藤与树相依相附、奇异共生,就像传说中的灵树仙藤。一路听导游阿妹讲何仙姑的神奇传说,更让人感觉姑婆山是一座有仙气的山,每一株树、每一块石头都是奇妙、有故事的。
林中幽静,秋雨飘洒。我们走过由仙姑玉镯造化的白玉桥,听何仙姑与满郎相恋的美丽传说；游览了凌空飞奔的仙姑瀑布,感受水落深潭、雾雨扑面的清爽。从清幽宁静的仙姑寨出来,导游阿妹说要带我们到姑婆山最为迷人的景点——九铺香酒厂。
香港TVB曾在姑婆山拍过两部电视剧《茶是故乡浓》和《酒是故乡醇》,外景拍摄地便是姑婆山的方家茶园和九铺香酒厂。九铺香酒厂原是一家百年老字号的酒坊,传承古老的酿酒技术,九里之外能闻到酒香因此而得名；后来因为姑婆山规划景区而搬迁出去,直到拍摄《酒是故乡醇》才重新搭建起来,便成了姑婆山的热门景点。
远远便看见九铺香酒厂的大水车,在不停地悠悠转着,仿佛向人们讲述着曾经的沧桑故事。未到酒厂,我就闻到了酒香,对于爱好酒的人来说,这可真是个好地方!
穿过酒厂门前的木桥,进来便看到淘米池旁边摆着数十个酒坛子,有糯米酒、青梅酒、金樱酒、古曲酿、半天醇、龙头酒等十来种,正是《酒是故乡醇》中的名酒。闻着弥漫在空气中的酒香,我不由轻抿嘴唇,今天会有口福品尝盛传百年的美酒吗?
果然,有热情的贺州阿妹请我们品酒。酒坊里的各种美酒用小陶罐和竹筒装着摆放在木桌和酒柜上,很是古雅。我们围桌而坐,阿妹给我们斟上用姑婆山清泉酿造的糯米酒、青梅酒和金樱酒。由植物果子浸泡的酒自带水果的清香,口感芳醇柔和,甜中带酸,正合女子口味。而古曲酿、半天醇、龙头酒的度数较高,米香浓厚,入口甘醇,饮过之后口齿留香,颇得男士青睐。同行的女作家也有如我这般喜爱酒的,在这醇酒面前也情难自控,很有情趣地喝上几口。对植物果酒情有独钟的我,也连啜几杯,直饮到耳酣脸热。男作家们更是一杯接一杯,愈饮愈欢,把坊间的酒都尝了个遍,连说:“好酒,好酒!”有喜欢的,便让阿妹打上几斤带回家去,不管是自饮待客,还是收藏家中,都是极好的。
屋外青山空蒙,细雨无声；坊间文友相逢,品酒言笑。酒不醉人人自醉,就连小蜜蜂也嗡嗡飞来凑热闹,沾吸洒落桌面甜如蜜的酒。
姑婆山的水好,酿出的酒自是好的。而俗话说“茶禅一味”“茶酒一家”。姑婆山的酒之醇,能让人陶醉于心,而姑婆山的茶之香,更让人品出人生之味。导游阿妹说:到了姑婆山不去品茶,就等于白来了一趟。这也正合大家的心意,山中有好茶,我们自然乐意做品茗人。
从九铺香酒厂出来,往东走不远便是方家茶园。茶园坐落在风景优美的半山上,方圆约十余亩。我们没有见着美丽的采茶姑娘,却看到满山翠绿的茶树吐新芽,一垄垄茶树依山而植,如梯田式盘延至山顶,画出一道道柔婉的曲线。茶园周围绿树环绕,通往茶园的山路旁,苍松虬枝,翠柏婆娑,一所古朴的房子掩映在葱翠的绿色中。我们沿着小路拾级而上,随导游阿妹走进茶室,品尝姑婆山的清茶。
沏茶的阿妹美丽温婉,礼貌地招呼我们入座。阿妹捧出方家茶园的主打茶高山绿茶、手工乌龙茶、甜藤茶和野菊花茶,然后就开始了茶道演示。她说:“一杯好茶,要具备好茶叶、好水和好的烹茶技术这三个条件,才出好茶。”随即以姑婆山最好的高山绿茶,巧妙地露出她沏茶的功夫来。滚烫的水冲下去,碧绿的茶芽在杯中沉浮,但见朵朵茶芽整齐向上,汤清叶绿,一片生机。茶棚里飘散出沁人心脾的清香,好像孕了山林里的云雾之气,使我觉得人间里产了这样美好的茶,怪不得释迦牟尼佛说娑婆世界也是净土。
想起东坡居士的诗:“戏作小诗君一笑,从来佳茗似佳人。”姑婆山甘甜的清茶,能让人带着悠然的闲情,似佳人飘然而至。我们品尝了三道茶,一苦二甜三回味,犹如人生之三种境界。在品茶感慨人生之时,饱含智慧的茶香已然浸入我们的生命肌理之中,芳香怡人。
干过这碗酒,喝了这盏茶,已至“姑婆家”,于未醉微醺时离开,大家是意犹未尽的。我这个痴迷茶酒的人,一路上脑海里也满是关于酒与茶的畅想。
在我国,酒与茶的历史都十分悠久且一直被人们所推崇。从文人雅士到布衣白丁,都喜欢以“茶和酒”来知人论世。云水里载酒,酣畅淋漓；松篁里煎茶,清静闲幽。酒可以解愁,茶可以清心；酒之豪气,茶之清明,便是如此吧?
姑婆山里,酒是春光烂漫,茶是秋水长天；酒是飞瀑奔腾,茶是清泉静流。酒与茶,这注定相遇的两生花,在姑婆山是如此相得益彰、妙趣相连。
在微凉的初秋,有幸与情怀相投的文友置身于姑婆山美如仙境的山水中,来一场酒与茶的邂逅,且让我们左手执酒、右手饮茶,在姑婆山体验一回酒神和茶神轮守世人的沉醉与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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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州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贺州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