隶属于巨野县核桃园镇。 石头村的西面有一座山,叫白虎山,山不高,中间的石头已被村民们挖空,只剩下四周的石壁,挖空处涌出的泉水汇成一个狭长的人工湖,水质清澈,颜色
□崔中华
石头村有自己的名字,叫前王庄,隶属于巨野县核桃园镇。
石头村的西面有一座山,叫白虎山,山不高,中间的石头已被村民们挖空,只剩下四周的石壁,挖空处涌出的泉水汇成一个狭长的人工湖,水质清澈,颜色碧蓝,在冬天的阳光下,宝石般璀璨夺目。村庄南面的那座山叫青龙山,挖空的山体留下一些怪石,有一块像极了菩萨,柔软的线条,流畅的造型,巧夺天工。村庄南面更遥远的地方是金山,山的形状像只乌龟。村庄的北面是凤凰山,四座山的名字暗合了古代七大星区的“四象”。石头村就在这四座山的簇拥中,度过了几百年的光阴。
你走进这座小村,从村庄的东面,在冬日晌午温暖的阳光下,在石砌的逼仄的村道上。
村庄东大门的遗址,一堵石墙,厚重的石块上,残留着村庄的一些记忆。靠近石墙的一块石碑上,有介绍村庄的文字:“前王庄民居建筑群位于巨野县核桃园镇前王庄村西南部,曾被叫做‘石头寨\’,是一处清至民国时期的古建筑群。据本村王氏家谱记载,前王庄自明洪武十三年迁此建庄,繁衍至今”。
陪同的王支书说挨着东门有一吊桥,壕沟环绕着高高的寨墙,动荡的年代,附近几个村的村民都躲到石头寨避难,安全温暖的庇护。
走进一座保存相对完好的四合院,东西厢房是石砌的房子,木门木窗,灰褐色。正房是两层楼,三面墙体都是石墙,前面的墙体下面是石块,上面是厚厚的青砖。石块上用凿子凿出小小的圆点,密密麻麻,装饰意味很浓。
一楼拱形门窗,做工精细,宅子的主人应该很有身份。王支书说这家出过一位县官,曾经显赫,如今人去楼空,紧闭的房门,铁锁锈迹斑斑。
你用手去触摸带着圆形斑点的石块,冰冷细腻的触觉,让你无法感知那位敲打这块石头的石匠握着铁锤的温度,许许多多建造这些石头房子的石匠,他们忙碌的身影在时间的风中,慢慢风化。
你又随意走进一家小小的院落,门楼已经坍塌,两边的厢房和朝南的两层楼房依然完好,一位老太太坐在门前的石阶上,身体瘦小,衣着单薄,八十八岁高龄,精神矍铄。娘家姓谢,妯娌三家曾经都住在这个院落里,那些热热闹闹的场景还留存在老人的记忆中。
一架织布机靠着南面的石墙,上面蒙着尘灰和蛛网,昏黄的煤油灯下织布的时光,织布机吱吱作响的声音在安静的冬夜里,热闹而有力气。那把磨得光滑的织布梭子,在蓝色和白色的棉线里穿梭,蓝白相间的粗布被单,装点着乡下人卑微的生活。
靠在墙角的那些农具同样蒙着尘灰和蛛网。屋顶的横梁上垂下来的一根麻绳,拴着一个木制的挂钩,那是一棵树的枝杈,上面应该悬挂过一些笆斗,里面放着一些过年用的糕点和白面馒头,一小块煮熟的猪头肉和油炸的豆腐,馋嘴的孩子们站在一条木凳上,高高扬起瘦瘦的手臂,踮起脚尖,再踮起脚尖,一次又一次努力,还是无法偷到笆斗里的美味。仰头看着蒙着尘灰的挂钩,仿佛看见了你饥饿的年少时光。
走出老人居住的院落,逼仄的石板路上有许多黄叶,路两旁是高高的石墙,围着一个个院落。年轻人们都搬出了石头房子,住进了钢筋水泥盖起的高楼,石头房子里住着的都是一些老人,没有了孩子喧闹的石头房子和石头院落变得空洞而寂寞,那些在石头院落里留守的老人们,他们安安静静地坐在门前的石阶上,和那些石头一起慢慢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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