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迁工地上的“淘金者”
□牡丹晚报记者 冯 锴 赵德高
随着菏泽市棚改的
快速推进，城区的拆迁
工地多了起来。拆迁工地看起来残垣颓壁、荒芜一片，但在一些人眼中却是一座座“金矿”。小到砖头、钢筋，大到房梁、门窗，对他们来说都能换来一笔可观的财富；而对于普通的进城务工者，一个个拆迁工地也提供了许多工作的机会，进入拆迁工地对他们来说也是一次“淘金”之旅。这些“淘金者”用自己的勤劳和汗水换取着财富的同时，也见证着菏泽棚户区的发展变迁。
“废墟”之中藏有“金矿”
很难想象，看似断壁残垣的拆迁工地，在一些人眼中竟是“金矿”。
“你这样拆不行！把东西都埋底下啦……”近日，在位于菏泽城区中山路以南、育才路以西的中达广场棚户区改造项目拆迁现场，一间房屋在液压破碎锤的撞击下轰然倒塌，站在外围的一名男子突然向机手训斥起来，并指挥着机手将埋在碎砖下的房梁、椽子、檩条等物品扒出来。看到这名男子对这些看上去已成废品的物品如此在意，让牡丹晚报记者感觉十分纳闷。
“这些东西都能卖钱，要不我花几十万元拆这工地干吗？”男子的回答更让牡丹晚报记者感到匪夷所思。一堆堆的破砖烂瓦如何收回成本甚至挣钱？面对牡丹晚报记者的进一步追问，男子笑而不答，并不愿意多说。
“咱是拿不出这么多钱，拆迁挣钱着呢！”从工地向外拉砖的老张向记者讲述了其中的奥秘。老张家住菏泽开发区佃户屯办事处，他专门从拆迁工地购买旧砖进行贩卖，已经有四五年时间了。他的生意似乎也不错，在与记者交流过程中，他的一车砖装了不到一半，就已经被人预定。
“别小看这些砖，拆这一个庄，你知道光砖就能卖多少钱吗？”老张解释，一块新砖价格在0.4元左右，而拆下的旧砖价格在0.到0.元之间，所以这样的旧砖在农村很畅销。被拆迁户多为砖瓦房，砖块之间多为灰土粘结，绝大多数的砖能被完整地清理出来。“每套房屋至少能清理出一万多块旧砖，按一个庄户人家，光拆出来的砖就能卖二三十万元。”老张掰着手指感叹，而一个拆迁工地实际拆出的数量要远高于这个数。
老张说，根据他的估算，这一个工地拆迁承包商仅旧砖一项至少能有一二十万元的收益。相对于旧砖，铝合金门窗、大铁门、钢筋等物品更值钱，这些物品所蕴含的价值不可估量。
拆迁工地“淘金”不容易
“今年工地多，没他们说的那样好干，这都一个月了，剩的东西还多着呢！”一位拆迁工地的承包商说。看着眼前的废墟，他将手中的烟头狠狠地摔在地上，连声叹气。
被拆迁下来的大铁门、铝合金门窗、房梁等物品因为价格相对较低，保存比较完好，自然吸引了不少“淘宝”人。对拆迁承包商来说，他们把赚钱希望都寄托在这上面。
月日上午，牡丹晚报记者在市中山路南侧的人行道上，看到这里摆放着很多拆下来的旧门窗、木材等物品，大铁门的面积、木材的直径都已经标注清楚，一根根房梁正被抬上一辆农用货车。
王先生在巨野县田桥镇经营着一个木料加工厂，他专门来到这个工地收购旧房梁。据他介绍，这些房梁经过切割后可以做成小的加工件，下脚料还可以打成锯末制作压缩板，收购这样的木料成本要比收购树木低很多。但并非这里所有的木材都是他想要的，他只要桐木或杨木。一上午时间，他只挑出两车木材。
一位来自牡丹区何楼办事处的老人来到这里，经过一阵挑选，选中了一个大铁门和几个铝合金门窗。他告诉牡丹晚报记者，家里新房盖好有一段时间了，还没有安装门窗。为了省钱，他决定淘些旧门窗安上。虽然价格比新的要便宜将近一半，但他选中之后并没有立即购买。老人告诉记者，现在拆迁工地那么多，他的选择也很多，哪里便宜就到哪里买。
此时，记者才感到那位承包商所言不虚。正是由于今年拆迁的地方多，使得这个行业里的竞争异常激烈。
棚改力度大，她们不再为找活发愁
“咱没啥技术，只能干这个挣点辛苦钱！”在已经拆得差不多的菏泽开发区丹阳办事处刘善人庄拆迁工地，岁的郭女士坐在一堆旧砖中边忙活边说。
郭女士来自牡丹区李村镇，和记者聊着天，她手中的活并没有停下。只见她娴熟地将砖块上粘连的泥土刮掉，再一块块码起来。在她旁边不远处，已经有几堆半米高的砖摞，那是她将近一天的成果。瞄了一眼，郭女士说她已经码了6摞、多块。每清理一块砖，老板给她将近1角钱的报酬，干到天黑能挣多元钱。虽然这样的活不需要很大的力气，但由于长时间保持同样的姿势，一天下来也是累得直不起腰来。
郭女士口中的“老板”其实也是和老张一样是贩卖拆迁工地旧砖的。只不过老张的客户多是来自城乡结合部，对旧砖的需求量比较小，老张只需要和妻子一起就能把活干完。而郭女士老板的客户主要来自农村，一户的需求量都在万块以上，他需要雇人将旧砖清理出来，再雇车运到客户那里。
“今年城里拆的地方真多，去年刚开始跟着干的时候，经常没活，今年基本上活不断，每天都闲不着。”郭女士感慨起菏泽的棚改力度。
大棚改催生“捡漏族”
扛着铁锤和老虎钳，每天游弋于各拆迁工地，寻找着遗漏在废墟里的钢筋，他们被称为拆迁工地的“捡漏族”。
在菏泽开发区丹阳办事处刘庄社区刘善人庄的棚改现场，与市中华路一楼之隔的一座家属楼早已拆除完毕，在“哐！哐！”的撞击声中，一位老人站在废墟当中用力挥舞着大铁锤，砸向一个大水泥块。随着水泥块的不断脱落，几段钢筋露了出来，老人放下铁锤，拿起身边的老虎钳将几段钢筋剪下，奋力向废墟外扔去。虽然已是寒冬，老人却脱掉了棉袄，身上还冒着热气。
这位老人姓刘，家住牡丹区吴店镇刘寨村，今年已经岁。他看到不少拆迁工地拆完楼，将比较粗大的钢筋拆走后，很多难以破拆的水泥块内也藏有不少小钢筋，就花多元钱买了一个铁锤和一把老虎钳，专门在各个已经拆迁完毕的棚改项目工地“捡漏”。
记者在采访中发现，像刘老汉这样的捡漏族不在少数，他们大多年龄较大，体力并不好，经常干一会儿歇一会儿，即使这样一天也能挣几十元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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