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中送寒门学子回家

潍坊晚报 2016-11-06 00:00 大字

今年1月,在本报与潍坊汽车总站组织的“送寒门学子回家过年”活动中,我们挑选了老家巨野的大二学生王文作为采访对象。因为几十年难遇的寒潮带来风雪,我们一行1月22日上午9点出发,直到1月24日上午10时多才回到家。这段历时一天的回家路不仅成为王文人生中一段难忘的回忆,也是记者难忘的经历。因为路途遥远、艰险,安全回家的团聚显得更加珍贵。

风雪中行驶15小时,到巨野时双腿发麻

送寒门学子回家的汽车定在1月22日上午9点出发,报社安排我和王叶妮一起采访。知道寒潮要来,我特意穿了厚厚的羽绒服,在去往车站的路上就下起了零星小雪,气温骤然下降到零下十多度。得知路上需要六七个小时,我特意把手机电池充了满满的电。然而,当车子到达高速公路收费站时,收费站已经因雪天临时关闭了。在收费站外等了一会,见雪没有要停的意思,司机调转车头准备走下道。

一路上雪越下越大,车子的速度也越来越慢,坐在座位上能明显感觉到车轮在打滑。客车小心翼翼地在雪地里挪动着,中午才进入淄博界。原本计划客车进服务区休息时买点饭,所以出门时我们也没有带吃的。为了节省时间,司机把车拐进了一个加油站,趁着加油的功夫,大家可以买点吃的、上个厕所。

汽车在结冰的路面上缓慢移动,我不断擦去车窗上的冰凌,望着窗外漫天的风雪,期盼着能安全到达。一路上提心吊胆,本来六七个小时的车程行驶了15个小时,终于在午夜12点到达巨野汽车站。车门打开的瞬间,刺骨的寒风迎面而来。拖着有些发麻的双腿,我和同事王叶妮踏上了这片陌生的土地。

23日凌晨1时许,菏泽市巨野县寒风凛冽,此时,整个城市笼罩在夜幕中显得格外安静。走出车站门口看见外边有几辆亮着红灯的出租车,这让我们感到十分欣喜。王文的家在大谢集镇,还要坐一个多小时的车。我们决定第二天再送王文回家,于是搭上出租车,来到离汽车站最近的一家旅馆住下,放下行李猛喝热水,肚子空空的房间里面又不暖和,我们每人泡了一桶方便面,抵抗这个寒冷的夜晚。

次日六点左右我们就起床准备启程了。在汽车站坐上去大谢集镇的车,车上的乘客很多,除了几个软座,多是用木板搭起来的简易便座。车上很冷,我们三个一路上互相拍照,不知不觉一个多小时就过去了。

下车后,看到了来接我们的王文的爸爸。王文爸爸长得比较高大,看上去十分憨厚。他开着一辆三轮车,正常只能坐两个人。王文很娴熟地跳到车上,顺势躺在驾驶座的后边。我跟周晓晴则挤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从大谢集镇到王文所在的赵庙村不到半个小时的路程,本以为到了王文家里可以取暖点。没想到,这里家家户户没有暖气,他们冬日里是靠烧棉花梗取暖。我们紧紧靠在火堆旁边一刻都不愿意离开。

冬季烧棉花梗取暖,王文家人热情招待

王文的家人为了感谢我们送女儿回家,特意准备了丰盛的饭菜。王文的爷爷奶奶虽然年事已高但是身体很好,两位老人把我们当成孩子一样,橘子、瓜子、葡萄干……奶奶从柜子的里拿出一包包的零食不停地往我们手里塞。

吃过午饭后我们就往回赶路了,为了能及时将稿子写完传给编辑部,我们先到大谢集镇找了一家有电脑的小旅馆。房间里只有一台电脑,而我们两个人都需要写稿子,于是一人用电脑写,一人则趴在床上用手机敲字,这一路虽然艰辛但是感触很多,写起稿子来也比较顺手,大约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就基本上完稿了。

当天晚上巨野到潍坊只有一趟比较晚的列车,折腾了两天已经累得不行,离着开车还有好几个小时的时间,我们便决定先睡一觉。房间里面两张单人床,被子特别薄,王叶妮蜷缩着身子躺在床上睡着了。看她睡得那么香,我将自己的被子盖在了她身上。不一会她醒来,转头看见旁边的我背靠床头坐在床上,身上盖着她的羽绒服。“你怎么不盖被子呢?”这句话还没说出口,她发现自己身上盖了两床被子……我开玩笑说:“我给了你‘一被子的温暖\’。”后来跟朋友同事谈起这次采访的经历时,‘一被子的温暖\’这句话成为一个有趣的梗。

下了火车匆匆吃碗面春运首日又继续采访

为了回程安全,我们选择了坐火车。回程的火车票是23日晚上11点半的,赶完稿子后,我们急匆匆地往火车站赶。

午夜的火车站旅客寥寥,因为正值学生放假,能买到回程的火车票已属不易,幸运的是我们还买到了卧铺。列车到站,上了车才知道还有换票这个流程。列车员收走了我们的火车票,从一个册子里抽出了一个号递给我。车厢里没有开灯,借着手机的亮光摸索了半天终于找到了自己的铺位,我们两人被分到了不同的车厢。

卧铺不能像硬座一样可以调换铺位,为了能挨的近一点,王叶妮跟着我来到了同一个车厢,窸窸窣窣地脱掉鞋子、外套爬上铺。铺位很窄,勉强能够翻身。上铺距离车厢顶部太近,坐不起来。为避免睡着了坐过站,我打算醒着度过这几个小时。好在车厢里空调开得很足,忙碌紧张的旅程进入尾声,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很快有点迷糊了。火车临近下一站,列车员走过来轻轻叫醒同一车厢的旅客,我才明白列车员会提供“叫醒”服务,便放下心睡了起来。迷迷糊糊间,听见下铺的同事被叫醒,原来下铺的真正“主人”来了。两人轻声商量了几句,换了铺位。

1月24日,是春运启动的第一天,我作为负责交通新闻报道的行业记者一定要到各个车站采访,火车抵达潍坊火车站时已经是早上6点,我决定直接在这里采访完再回家。我们在车站简单吃了碗面条,王叶妮回家休息,我则从火车站步行去汽车总站开始下一个采访。此时天刚蒙蒙亮,潍坊的天气同样冷得出奇,我穿梭在几个车站之间冻得瑟瑟发抖。待采访结束准备回家时,低头一看才发现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冻得裂开了,冷风不断往脚里钻。

本报记者周晓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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