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魏谋士程昱解析② 有谋略的倔老头 游戏中的程昱形象
文/宋延坤
程昱为什么会被称为曹操的“五大谋士”之一？不仅仅是因为他成功守住了兖州，当曹操在面对袁绍、刘备、孙权等敌人的时候，程昱也总能提出正确建议。
曹操欲联合袁绍，幸亏程昱及时阻拦
为了夺回兖州，曹操和吕布在濮阳展开激烈交战。虽然曹操是公认的军事家，可他在这场战斗中并没有掌握多少主动权，自己也险些成了吕布的俘虏。打了一百多天也没能拿下濮阳，连军粮都没了，后方还发生了蝗灾，怎么办？这个时候，袁绍递过来了橄榄枝。
袁绍派遣了一个使者对曹操说：“袁将军听说您最近的仗打得很辛苦，非常担心您和您家人的安危，您不如带着家人到我们邺城来休整休整。”对于这个建议，曹操很心动，因为他当时的处境很糟糕，既然袁绍这个老朋友愿意帮忙，自己为什么不答应呢？就在曹操准备答应袁绍的时候，程昱听说了这件事，赶紧找了过来。
程昱对曹操说：“我认为将军您准备投靠袁绍这件事，就是一时冲动。否则，做事向来深思熟虑的您怎么会这样做。袁绍现在占据着燕赵之地，很有实力不假，也有吃掉整个天下的心思，不过，他可不是一个能办大事的人。再说了，将军您觉得自己会甘心给这个老朋友当部下吗？现如今，我们虽然只有鄄城、范县和东阿这三个县城可以守，不过，手里能拉出来上场杀敌的将士却还有一万多人。我相信，以将军您的英明神武，加上我和荀彧等人的尽心辅佐，咱们一定可以慢慢收复那些被夺走的城池，然后我们再从长计议，将来一定可以成就一番王霸之业。所以，对于投靠袁绍这件事，将军您可得要慎重考虑！”在程昱的鼓励下，曹操重整旗鼓并于第二年再次向吕布发动了进攻，顺利收复了兖州诸郡县。
程昱劝老板曹操要态度坚决地和袁绍划清界限，他自己面对袁绍的时候，同样也是毫无畏惧。公元200年，官渡大战正式拉开了大幕，当袁绍在黎阳准备南渡的时候，曹操非常着急，因为他知道守在鄄城的程昱只有七百名士兵，而这点儿兵恐怕都不够袁绍塞牙缝的，怎么办？这个时候，曹操赶紧派人告诉程昱，自己准备给他加派两千名士兵。程昱却拒绝了老板的安排，他说：“生性多疑的袁绍要是看到我的兵力不多，反而不会轻易前来攻打。如果您给我增加兵力，反而会迫使他铁了心拿下鄄城，到了那个时候，鄄城守不住不说，老板您手里也没有更多可调遣的兵马。”
果不其然，当袁绍发现程昱只有七百名士兵就敢守在战略位置重要的鄄城后，心里打了嘀咕，怀疑曹操在附近设下了伏兵，迟迟不敢对鄄城发动进攻。
看出刘玄德野心，建议曹操提前除掉
公元198年，因为在和吕布的作战中失败，刘备被迫投靠了曹操。那么，如何处理这个落魄但素有贤名的家伙？曹操一时半会儿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这个时候，程昱明确建议老板必须得杀掉刘备以绝后患，不过，郭嘉的话却更符合曹操的心境。
郭嘉当时是这样说的，“曹公您举义兵是为了百姓剿除暴乱，而刘备素有英雄的名声，他在穷途末路之际投靠我们，如果我们在这个时候杀了他，会造成非常恶劣的影响。天下的人才会怎么看我们，他们还会投靠我们吗？”客观地说，郭嘉的话合情合理，非常符合曹操的实际情况，不过，程昱却并未因此放弃对刘备的杀心。公元199年，走投无路的袁术准备北上投靠袁绍，袁绍也派自己的长子袁谭前去迎接。如果袁氏兄弟联手，必将会带来更大的麻烦。恰巧在这个时候，刘备借机请求前去拦截，而身边没有郭嘉和程昱的曹操，没怎么考虑就把刘备派了出去。
等程昱和郭嘉办完事回来，听说曹操安排刘备截击袁术的事情后，第一时间找到曹操劝阻道：“老板您之前没有妥善处理好刘备，现在却让他带着兵马出门，他肯定会有异心，如果现在不拦住他，以后必将成为我们的心头大患！”听到他俩这样说，曹操才发现自己安排刘备外出是一个重大失误。可这个时候的他想后悔也来不及了，因为刘备很快就杀回了徐州，在斩杀了徐州刺史车胄的同时，打出了反曹的旗号响应袁绍。
程昱不光是看透了刘备，也看透了孙权。公元208年，曹操拿下荆州以后，狼狈出逃的刘备向孙吴一方求援。这个时候，就有人说孙权一定会通过杀掉刘备的方式向曹操示好。之所以会出现这种说法也不奇怪，因为袁熙和袁尚兄弟二人当初投奔辽东太守公孙康，而公孙康为了不得罪曹操，干脆杀了这对兄弟并把人头送给了曹操。因为有这个先例，很多人认为孙权会杀了刘备也不奇怪。对于这种论调，程昱却提出了相反的意见，他说：“孙权知道自己不是曹公的对手，他也知道刘备还有一定的实力，因此，这两个人必定会紧紧团结在一起和我们作对！”果不其然，孙权和刘备结成了联盟，并在赤壁大战中给予曹军以沉重打击。
未获得三公任命，或许与其性格有关
公元220年正月，曹操在洛阳逝世，曹丕继承了父亲的丞相和魏王的位子，改建安二十五年为延康元年。这一年的十月二十九日，曹丕登基称帝，封华歆为司徒、王朗为司空、贾诩为太尉。对于曹丕安排的三公职务，后世有不少人提出过质疑，其中就有人发出了这样的疑问：为曹魏集团立下了汗马功劳的程昱为什么没能当选三公？
《三国志·程昱传》中说，正当朝廷准备给程昱安排一个三公职务的时候，程昱正巧去世，无奈之下，痛哭流涕的曹丕只好追赠程昱为车骑将军，并给了一个“肃”的谥号。有声音指出，曹丕登基称帝的时候，程昱已经80岁了，让其担任三公有“浪费”三公职务的嫌疑，而且，这样一位高寿的老人也没有多少精力去处理公务。在笔者看来，这样的推测只是现代人的思维，并不符合古代人的规矩，只要朝廷愿意，哪怕当事人突然身故，该给的三公位子还是要给。曹丕是怎么处理的呢？他只是追赠程昱为车骑将军，按照东汉的制度来看，这个职务是不如三公的。所以，在笔者看来，曹丕压根就没打算让程昱担任三公，《程昱传》中说朝廷准备给程昱一个三公职务，恐怕只是一句客气话。
那么，曹丕为什么不让程昱担任三公，甚至也没有追赠其为三公呢？也有人说，那是因为程昱德行有亏，而当三公的人必须品德高尚才行，这种说法有根据吗？似乎有。《魏晋世语》中讲了这样一个故事：曹操早期创业时经常面临军粮不足的问题，有一次，程昱就在自己老家东阿县四处抢夺，并凑够了曹军三天消耗的粮食。不过，很快就有人发现，在程昱送来的军粮中，竟然有不少人肉。随后，程昱杀人充当军粮的传闻开始出现，而他本人的威望也降到了冰点，也正是因为这件事，他在道德上也就失去了成为三公的资格。
那么，《魏晋世语》里的说法靠谱吗？裴松之在为《三国志》作注的时候虽然多次引用，但他也只是引用而不是直接将相关内容填进《三国志》。而且《魏晋世语》虽有一定史料价值，但其中的谬误甚至胡编滥造内容也有很多，裴松之还严厉斥责了这部作品。也正是因为《魏晋世语》不靠谱的地方太多，笔者也不认可其中程昱杀害百姓充当军粮的说法。还有，程昱人缘不好是事实不假，可关键也不在于他是否杀害过老百姓，而是在于他的性情。因为性情刚戾的他得罪过很多同事，被人打了不少的小报告，甚至还被诬告过谋反。
三公毕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重要职务，曹丕必须得从全局的角度权衡利弊。而程昱的人际关系又没处理得很好，因此，曹丕才没有任命或追赠程昱为三公，毕竟他也需要考虑其他臣子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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