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镇记忆 行走贵州路 (下)

侯修圃

一歪头看到了贵州路35号,那是我最熟悉的地方。1961年,我拿着山东水产厅的派令来报到,山东省青岛水产学校的大牌子映入我的眼帘。想到我要在此工作不觉一阵激动。记忆中,是一条小胡同走进校门,就望到浩瀚的大海,海带养殖、小船穿梭是眼前的主要景色。两边是平房和二层楼房,就是学生的教室和教师的办公室。我在水产学校工作了两年。

水产学校建于1958年,当时是山东省水产专科学校,1961年改为青岛水产学校,校长兼书记王树贵,副书记李同楷,教务主任姓徐,南方人,个子不高；总务主任姓贺,像个老农。有教师40人左右,学生400多人。1963年,学校合并到烟台水产学校,大部分教师去了烟台,有一部分留在青岛。比如刘铭勛,后来成为青岛19中学书记；唐国杰成为青岛第7中学的书记；宫庆山,后来成为青岛大学中文系教授等,他们都是我在水产学校的同仁。

水产学校西面是海水研究所和海带养殖场,归水产厅管理。我们这一代人,不少因勤工俭学或干临时工去理过海带,那个活又累又脏,其辛苦程度可想而知。现在,那里盖起了一片高楼大厦。贵州路翻天覆地,找不到过去一点痕迹。只有双号一边的西康支路一角还有一栋二层小楼,是唯一标记。

青岛一中学生公寓赫然在目。我想到这里上世纪70年代是青岛一中木工厂,我常去找朋友萧金坛(后来担任青岛四中总务主任、市文化局财务处长等)割木头或者要包木花生炉子用。上世纪80年代,省教育厅和市教育局联合改造,大楼十来层成“凹”字形,称为“教师之家”。接待省内外教育会议和教育工作者,起到相当大的作用。

记得1987年12月17日,省教育厅厅长吕可英住在教师之家,那天上午他像微服私访一样去了成武路小学。那时我刚调到区教育局工作几个月。听到消息,我急忙赶过去,陪他听了一上午课,又去走访一位温教师,温老师已经退休在家,吕厅长和她一块照相留念。吕可英,1952年青岛师范毕业,分到成武路小学当教师。几年后,他考入山东师范学院中文系,毕业留校。后来调到山东教育社工作。先后任山东省政府副秘书长、省教育厅厅长等职务。进入新世纪,教师之家的功能已不适应。改成青岛一中学生公寓。

记忆中,一中操场南面是垃圾场,全市的建筑垃圾、生活垃圾都倒在那里,填海造地。上世纪60年代后期,改建成公园,绿树葱郁,红色八角亭子、石桌石凳,还真像公园样子。有一个液压元件厂曾建在旁边,我的同学孙文武曾在这个厂工作过,所以我才记忆深刻。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迁走。

千万不要想当然,在我的印象中,贵州路是到鱼台路为止,这次重走却发现贵州路是到朝城路。原青岛铁路局的花墙透出绿色的地毯,高大的榆树遮了老楼半边天,想象着当年德华大学的盛况,我不觉唏嘘不已。世事茫茫,沧桑巨变,这也是人间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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