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 事 千年风骨孝肃桥
□文/窅娘
12年前的某个冬日傍晚,我与孝肃桥的初相见颇为仓促与潦草。好友骑一辆电瓶车载我去她家吃晚饭,从芜湖路由西往东一路前行,呼呼扑面的寒风中,我们快速经过了一座桥。桥头石碑上“孝肃桥”三个大字一闪而过,短短的桥身一闪而过,桥上的车辆与行人一闪而过——太过匆匆的初相见,彼时的孝肃桥在我心里未曾留下任何印象与念想。
此刻,回想12年前的那一幕,我得承认,当年初见孝肃桥的那一份仓促与潦草,缘于我对合肥、对芜湖路乃至孝肃桥的历史人文底蕴的认知缺乏。那时,我刚迁居合肥,生活与工作都在芜湖路的单位大院里,陌生的城市加上较封闭的工作与生活环境,使初来乍到的我焦虑不安,而单位附近的赤阑桥和包公园给予了我很大的心灵慰藉。几乎每一天,或中午或傍晚的闲暇时分,我会从芜湖路步行至桐城路上的赤阑桥凭栏观景,怀想一下当年姜夔与那对琵琶姐妹的旷世情缘,再从桥头拾级而下,沿环城河观景带继续步行至包公园。
那时我却不知,离包公园不远的南淝河上,横跨着一座历史文化底蕴堪比赤阑桥的孝肃桥。即使12年前的那个冬日傍晚,我坐在好友的电瓶车后座上从孝肃桥上忽闪而过时,我对此桥的历史仍一无所知。既无凄美缠绵、流传千年的爱情传说,亦无文人骚客为其赋诗吟诵,更不似赤阑桥身处鸟语花香、水波荡漾的环城河景观带上,外观素朴的孝肃桥的确很难引起我的关注与喜爱。
初见孝肃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更多的是在公交车上感知它。公交车摇摇晃晃驶过桥面,车窗外的孝肃桥上行人如织车辆如梭,而孝肃桥却总是一副遇事不乱、处事不惊的样子。
定居合肥两年后的某个春日,有朋自厦门来,我领她去逛赤阑桥和包公园。包公园里漫步时,朋友说:孝肃桥就在附近,我们也去看看吧。她是资深媒体人,职业使然,她每到一地必会做足当地历史人文功课。于是,逛过包公园后,我领她去了孝肃桥。并肩伫立孝肃桥畔,嘈杂市声中,朋友娓娓道来孝肃桥的历史,令我惊讶并羞愧。惊讶看似普通寻常的孝肃桥却在此处傲立人世近千年;羞愧我作为东道主,却由远道而来的朋友给我讲述孝肃桥的历史。那个午后,暖阳斜照中的孝肃桥一半明亮温暖一半冰冷寂寥。一瞬间,孝肃桥仿若伸出无数只穿越千年时空的触角,深深拨动着我心底的某根弦。我第一次久久凝视孝肃桥,试图感知它并读懂它。
然而,历经千年风霜的孝肃桥,又岂是才疏学浅的我轻易能读懂的。读不懂似也无妨,孝肃桥之于我,从此后便成了无需言语交流的精神知己。后来,每一次与孝肃桥相见,皆是一场老友重逢。桥上凭栏,桥上是人世间的繁华喧嚣,桥下是南淝河的静水流深,而这繁华喧嚣与静水流深均转瞬即千年。而此时的我都会思绪纷飞,想起孝肃桥悠久而曲折的历史:始建于宋代,原名通津桥,近千年来几度修复几度重建,更是几度易名。
纷飞思绪中,我眼中的孝肃桥常会幻化成一个人:不是俊朗飘逸、浪漫满怀的青年才俊,而是饱经沧桑、宽厚包容的大隐者。他满头银丝如雪、目光坚定睿智,长衫飘逸凌驾于南淝河之上,沐千年风雨,阅人间冷暖。几度易名后又被冠以“孝肃桥”时,他的魂魄里便再次驻入“孝于人民,肃以律己”的精神。因为这种精神,孝肃桥不再只是一座桥、一个老地名;因为这种精神,在时代发展的进程中,古老的孝肃桥便亦永远散发勃勃生机与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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