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中的词岁月

新安晚报 2021-01-26 10:39 大字

□合肥安子

作词,本是戏曲编剧的应有之义。我刚接触编剧的时候,并未把它太当回事儿,以为那只是一个合辙押韵的小把戏。及至有一天,从黄梅戏资深编剧C先生那里借读孔尚任的《桃花扇》,才蓦然对唱词敬畏起来。如林黛玉初读《西厢记》一般,顿感原来戏里也有好文章!之后,又从老家表哥的手上得到一本残破的古本《杜丽娘慕色还魂记》,更让我膺服了唱词的魅力。恩师洪非先生告诉我,“唱词唱词,应当是‘词’!”我知道,他说的“词”,是与诗并提的,是汉语言文学的一种精粹形式。

第一次对我的“词”给予鼓励性评价的是金芝先生。那是1983年夏天,我的一部戏曲广播连续剧初稿完成,制作单位请省内专家研讨。金先生说,“没想到你能把现代戏的唱词写得这样好,既上口又不乏文采。”这使我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但逢写词,就情不自禁地将目光朝向那“既上口又不乏文采”的方向。并渐次懂得了作为文学家族的“词”,还应当肩起创造意境和人物、彰显自我风格的重任。

当代戏剧审美和传播不失时机地催生出了一个戏曲艺术的边缘形式——戏歌。戏曲编剧为戏歌作词,既属轻车熟路又系责无旁贷。其中乐趣与剧本创作基本一致,或为戏剧创作的“第二战场”。这期间所作京歌《徽班春秋》(谢振强作曲)、《一支红烛照千秋》(杨乃林作曲)、《年夜饭》《文房四宝》(李连璧作曲)分别由尚长荣、李维康、赵葆秀、耿其昌、于魁智、李胜素,以及孟广禄、袁慧琴、关栋天、史依弘、董成等大师首唱,极尽升华,每每令人喜不自禁。一批黄梅歌,如《相约花戏楼》(时白林作曲)、《孔雀东南飞》《永远的黄梅》(徐代泉作曲)、《南湖啊南湖》(陈精耕作曲)、《美江南》《烂漫黄梅花》(徐志远作曲)等,也因韩再芬、李文、吴琼、周源源、万林媚等名家的演绎,而成为其后在多种场合被多位黄梅戏演员及爱好者反复演唱的作品。其中“生旦净末丑,相约花戏楼”两句,竟成为“相约花戏楼”栏目的开场白和广告语沿用至今。实为生平快事。

在这“词岁月”中,还有两位贵人不应忘记。一位是原安徽电视台导演J女士,一位是老台长W先生。1998年初的一天,J导给了我一盘录音带,要我为上面的一首歌曲重新填词,供她所主持的综艺栏目使用。我借助多年的“唱词”和“戏歌”实践,按照我所理解的歌词要义,依腔填词,竟然旗开得胜,深得她的信任。是年秋天,她要执导一台“抗洪救灾重建家园”的大型文艺晚会,便嘱我作一首“结尾的歌词”。所谓结尾,就是高潮和收煞段落,要求相对较高。用通俗的话说,就是要“压得住”。当我把定名为《重建家园》的歌词交到导演组的时候,大家一致表示这就是他们想要的感觉。这首词经旅美作曲家H先生作曲,安徽省实力派歌手K先生和Y女士演唱,在那台晚会上十分出彩。事后我才知道,此前W台长曾为这场晚会作过“结尾的歌词”——蓦然间,J的艺术真诚和W的坦荡襟怀振荡我心。那真是一个所有人都尽其所能营造和谐艺术生态的光辉岁月。我不仅致敬两位贵人,亦致敬那个时代。

这之后,我又创作了《江南江北我的家》(盘龙作曲,雷佳首唱),《桃李芬芳的时候》(盘龙作曲,王莉首唱),《美丽合肥》(雷远生作曲,张晓娇首唱),《欧亚人祖山》(谢林义作曲,董成首唱),《我爱马头墙》(马大为作曲,童惠首唱),《放飞梦想》(大雷作曲,幺红、刘罕罕演唱),《养人的地方》(雷远生作曲,孔庆学、苗苗首唱)等一系列歌词作品……个中就怀有对那些我所敬重的师长、朋友的报答之情。

回视“词岁月”,步履蹒跚也带着诸多的不完满,人所能实现的,或许永远只是愿望的冰山一角。但它真实地伴随了我曾经的岁月,予我以快乐,这也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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