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机器相互协同的“人机耦合”，是把人工智能真正推向应用落地的关键。比人类更强大的不是人工智能，而是掌握了人工智能的人类 站在人工智能的肩膀上

本报记者 桂运安

讯飞翻译机为巴拿马总统现场做翻译，讯飞智医助理帮助医生提高诊疗水平，讯飞听见提高信息完整度让翻译更轻松……“未来，人工智能不仅仅表现为阿凡达、大白这样的机器人，它可以是无所不在的一个后台，处处为我们服务，像水和电一样。通过与人类耦合，人工智能将不断学习、迭代，帮人类分担很多重复性的工作。 ”科大讯飞董事长刘庆峰表示。

“人机耦合”成全球共识

“人机耦合是把人工智能真正推向应用落地的关键。 ”最近，科大讯飞董事长刘庆峰在多个不同场合强调这一观点。他认为，人机耦合正在成为全球共识，它既是未来人工智能发展的重要技术路径，也是人工智能时代社会伦理和人文发展的需要，在人工智能领域达成人机耦合的模式是科大讯飞未来目标。 “比人类更强大的不是人工智能，而是掌握了人工智能的人类。 ”

人工智能是引领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战略性技术，具有溢出带动性很强的“头雁”效应。在移动互联网、大数据、超级计算、传感网、脑科学等新理论新技术的驱动下，人工智能加速发展，呈现出深度学习、跨界融合、人机协同、群智开放、自主操控等新特征。所谓人机耦合，即人机协同的作业模式，两者本质相同。人机耦合或人机协同，正在成为业内的共识。在2018首届世界声博会上，中科大信息学院副院长李厚强认为，产业对人工智能有迫切的应用需求，人机耦合是当前比较可行的方式。美国斯坦福大学则在近日启动了“以人为本人工智能项目”。

在刘庆峰看来，“人机耦合”包括两个方面内容：一方面是机器辅助人工，另一方面是人工帮助机器。其中，机器辅助人工，主要是利用已经达到实用门槛的人工智能技术，帮助人工解决计算密集型、感知智能型问题；人工辅助机器，主要是人工在机器已处理结果上，进一步完成机器无法处理的问题。人机耦合过程中，人主要充当行业领域专家的角色，在机器处理的结果上结合自己的经验积累进行修改，而人工智能通过不断学习也让行业专家的经验得以复制和广泛应用，可以帮人们解决诸多基础性工作，人类有更多时间去做更有创意的事情。

人工智能改变世界，不是靠一个核心技术就可以，还需要行业专家，需要大数据使得机器不断学习训练才可以。刘庆峰认为，人机耦合、人工智能+，是未来最有希望做成的，也最符合社会伦理价值，让人站在人工智能的肩膀上去做更有意义的事。面对信息情况不断变化、规律不断模糊以及机器从监督训练到无监督训练自主进化的发展路径，人和机器的深度协作才是推动人工智能应用真正落地的关键。

走进生活的“人机协同”

考试后，智能阅卷系统自动阅卷，老师只需花少数精力批阅机器无法识别的答卷；就医时，人工智能辅助诊疗系统给出诊疗方案，医生结合病人实际情况做出最终诊断；法庭上，机器在学习大量卷宗后给出标准化量刑方案，审判人员在此基础上做出进一步判断；客服领域，虚拟客服可以替代人接电话，达到30%的分流率……在教育、医疗、政法、客服、翻译等多个领域，科大讯飞的“人机耦合”理念正在落地。在未来生活中，我们将能看到人和机器相互配合、协同工作的画面。 “机器打底，人做画龙点睛的事情，可能更符合未来的人机耦合方式。 ”刘庆峰说。

批改语文作文，不仅可以识别文字、理解语义，还可以对文字进行“查重”；批改英语作文，能做到详细指出语法错误，并补充知识点讲解……在教育领域，科大讯飞智能阅卷系统实现了自动批改试卷，老师在此基础上对机器无法识别的部分试卷进行批阅，阅卷效率大幅提高。同时，系统通过大数据分析出每个学生的知识点得分情况，加以统计报告，老师在此基础上可以更有针对性进行试卷讲评，做到因材施教。科大讯飞工作人员透露，在科大讯飞和教育部考试中心联合实验室内，机器自动阅卷已经达到了专家老师水平。

在合肥市庐阳区双岗社区卫生服务中心，一台科大讯飞“智医助理”正在上岗。去年，科大讯飞与清华大学联合研发的“智医助理”，以超过合格线96分的优异成绩，成为全国乃至全球第一个通过国家执业医师资格考试综合笔试评测的人工智能机器人。基于智医助理医考机器人，科大讯飞研发了智医助理人工智能辅助诊疗系统，它目前已具备全科医生实力，能够辅助基层医生看300多种常见病。双岗社区卫生服务中心主任胡静云表示，“智医助理”具有强大的自主学习能力，能够同步学习先进医学知识和最新诊疗方案，有效提高基层医生诊疗水平，降低误诊率。

在翻译领域，人机耦合能够防止口译时的信息丢失，提高口译信息完整度。目前，人工智能尽管在上下文语境的理解上尚且存在缺憾，但它可以实时翻译，能够转写出说话人几乎所有的信息和数据，某些信息翻译人员在翻译时可能无暇顾及。“这是机器帮助人工的典型场景，我们希望用机器帮助我们顶尖的同传更好地发展他的能力。 ”刘庆峰说。去年，科大讯飞与上海外国语大学达成合作，在机器翻译、人机耦合的同声传译、翻译辅助训练等方面开展积极探索与研究。一年下来，经过54次实验对比，他们发现人机耦合的口译，将信息完整度从88%提升到了97%。

“人和机器协同发展，才是人工智能的未来。 ”刘庆峰表示，通过让机器学习顶尖专家的知识，达到普通专家的水平，这是科大讯飞正在不断努力的方向。

人工智能不应被“神话”

当前，人工智能的发展势不可挡。在诸多科幻电影中，人工智能几乎无所不能。实际上，人工智能远远没有达到公众的预期。 “公众认识到的人工智能，很多来自电影、电视，但这些影视作品传达的信息很多是想象的，这就造成了公众对一些事物产生了不切实际的期望。 ”对于这种现象，美国斯坦福全球创新设计联盟联席主席蒋里给出一种解释。

“我们拒绝神话，人工智能还刚刚起步，我们在发展过程中，也会碰到这样那样的情况，必须踏实前行。 ”刘庆峰坦言，比如机器翻译已经可以很好地满足实用需求，但不能认为机器翻译已经达到或超过顶级同传的水平，优秀的同传翻译人员和翻译工作者们能够对原始语音进行提炼和再加工，以实现信、达、雅的目标，机器距这一目标还有很大差距。

人工智能作为一门新兴技术，身上有太多神秘面纱。科大讯飞听见事业部总经理王玮介绍，一方面，人们对人工智能抱有太高期望，认为人工智能应该无所不能，无需人的协助，但人工智能尚处于初级阶段，还在认知智能的道路上逐步探索，远远没有达到科幻大片中无所不能的程度。技术发展乃至产品化有其自身发展曲线，从技术走向市场，一定是在不断完善过程中走向成熟。另一方面，人们害怕人工智能的发展会代替人，但人工智能还远远没有发展到拥有自主意识、可以去替代人的地步。 “人工智能的发展不是要取代谁，而是要和人类一起携手发展。 ”

“科大讯飞将在更多领域探索人机耦合的新模式，推动人机耦合的实际案例落地，打造示范应用。 ”刘庆峰表示，人工智能时代的未来生活，将是人工智能助手帮助人们解决诸多基础性工作后，将人们从简单重复的机械劳动中解放出来，让其有更多时间去做有创意的事情。 “希望通过人机耦合的模式，站在人工智能的肩膀上，人类将来可能只要做10%需要决断和创意的事。 ”

题图：12月17日，在合肥市庐阳区双岗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医生使用讯飞智医助理辅助诊断病人病情。

本报记者 徐旻昊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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