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有棵石榴树
如果有人问我合肥北乡刘店自然村曾经有你一个家,这个家你现在有啥印象?我可以告诉他,那个家令我最难忘的是院子中的一棵饱含深情的石榴树。这棵石榴树是我爷爷从合肥二道巷移植过去的,距今150多年,我们家世代相传。树上结的石榴大而透红,鲜甜可口,远近闻名。特别是跟我父亲读过书的学子们印象尤为深刻。
石榴树扎根在院子中央的黑土地里,树干四米多高,枝繁叶茂,绿树成荫,常年不凋谢。每逢春季,朵朵红花,缀满枝头。夏秋之交,硕果累累,数不胜数。严冬来临,头顶雪花,傲然挺立。上世纪五十年代初我们家从江南回来,天天和它朝夕相处。我父亲的几位学子经常围在它的周围孜孜不倦地诵读诗文。它不时给大家带来沁入肺腑的阵阵清香。时间久了,慢慢产生一种相互依恋的情感。
除了石榴树,就是并排矗立在门前的三棵椿树了,最高的有十来米,矮的也有七八米,冬天过后经东风一吹,很快发出嫩芽,慢慢绿叶布满枝头,夜晚风吹树木的声音也渐渐由沙沙声变成呼呼响,充满着春天气息。它曾经给我带来欢乐,笔直的树干不同于江南赵家湾山里的杂木,弯弯曲曲,长满荆棘,爬上去容易刺破衣服和皮肤。而椿树表皮光滑,尽管高大,而我只要三五分钟就可以攀爬到树的顶端,真是其乐无穷。当然千万不能让家里人看见。
距离房屋南面的不远处还有一口小池塘,也令我难忘。到了春天塘面的冰块融化以后,一群群小鸭子,一早出来就啼叫着下到水里嬉戏,预示着春天快要到了。
我家房子是四合院格局,有点类似北京的民居,靠南面是两间客厅,西面是厢房,北面是卧室,中间是个院子,挺大,有近20平米。但它不能与北京的四合院相比,北京四合院是砖墙瓦顶,我们的屋子是土墙草顶,也低矮得多,每逢雨季都得维修,否则雨雪降临随时都会歪斜倒塌。
祖父自幼丧母,童年是在合肥东乡大兴集亲戚家里度过,牛背上读书成才。这几间房屋是他科举考取秀才后来到北乡刘店建造的。从此它成了我父亲及我父亲几位兄妹的共同家产。
一九五九年,父亲重病卧床,奄奄一息,在母亲的坚持下,前往北京子女处养病。房子失去了主人后,一部分被人占用,一部分倒塌,桁条被当地村民拆走。
改革开放后的一天,我被县里领导邀请去刘店参观当地即将竣工的一条新修马路。那是我小时候曾经梦寐以求的。当年由刘店走到双墩或由刘店走到三十头,直接距离都是8华里左右,西边的河床上驾着一块木板,下面靠两根木桩支撑着,走在上面不停地摇晃,稍有不慎即会摔下去。因为我要经常去双墩邮局给家里取汇款、寄信,遇到雨天,路滑难行,往返一次需要花三四个小时。这次修路我是筹划者之一,我盼望它早日建成,以发展生产,造福百姓。
但是除了看路,我还想借机探望那棵石榴树。不幸的是我站在马路中央,眼前的村庄已不复存在,石榴树更不见踪影。当我正在彷徨时,忽然一位熟人告诉我,这里的村庄早已被政府征用,马上就要建设工厂了,村民很快就要搬进新建的小区居住。听后心里异常激动,我为这里的乡亲们生活条件的改善感到由衷的高兴。我接着问,当年村里的绿化,譬如石榴树呢?他听后领我去了附近的生态园。他说,一看你就知道了。
生态园靠近新开辟的双凤开发区,与曾经的刘店仅一路之隔,整个面积比以往的村庄还要大。园里由北向南分成三层,第一层以名贵花卉为主,春绿夏红,应有尽有,香味扑鼻;第二层是一些世界名木,不仅有国内的也有国外的,高大俊俏,气宇轩昂;第三层是各类时令瓜果,一眼望去,满目葱茏,香气馥郁。想不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生态园竟然有如此大的气魄,特别令我陶醉的,居然在生态园的一角还发现一棵生机盎然的石榴树,长得高高大大,与我家当年的石榴树何等之相似?时值春夏之交,树桠上下开满红花,鲜艳夺目,顿时令我眼睛为之一亮,原来我所喜爱的石榴树竟然这里也有一棵!它自成一体,多么诱人!难怪,老百姓遇上了新时代过上好日子,石榴树也遇上了新机遇有了新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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