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儿女 陪伴父亲 □黄占松
“父亲住院了。”小妹的一条微信消息在家族群里炸开了锅。“在哪个医院?”外甥赶忙问。大妹和二妹也回复道:“马上赶过来!”远在浙江海宁的侄子说:“车票已经买好,明晚到!”等我下班赶到医院时,弟弟、妹妹、大侄和姑姑家的表弟、表妹们已经来到医院。父亲看到这么一大群人,预感到了病情的严重,情绪低落到了极点。
晚上,父亲躺在病床上不住地叹息,我蜷缩在紧挨床边的折叠椅上。父亲对我说:“小时候,你长的又白又胖,和哥哥走在一起,人家都说是双胞胎,大家都羡慕我们。那时候虽然累,却非常开心。唉,现在我怎么得了这样的病。”我劝慰他:“年龄大了生病很正常,要听医生的话,好好配合治疗。等病好了,你还可以送小璇上学呢。”
说起上学,父亲似乎提起了精神。他说:“你那时上学成绩特别好,参加全县数学竞赛,获得了第9名,还得到好多奖品。那时候我和你娘在合肥看病,全都是你自己努力的呀。中考要不是家里没钱,也不会只上个中专,杜老师都讲过好几次。”
杜老师是我初三时的班主任,对我帮助很大。我初中毕业去县城考试,由于父亲带母亲在省城看病,所以我没有拿到一两粮票,杜老师便送给我好几斤。成绩出来时,我的成绩在全县名列前茅,杜老师让我报重点高中,并愿意出钱帮我,而我还是坚持报了中专。这也成为杜老师和我父母他们心中永远抹不去的遗憾。
“你从小做事就很认真。没上学时在家看菜园,你每天都到天黑透了才回家。”父亲接着说:“还记得卢克明问你要萝卜的事吗?”在我们家后面有一个大菜园,里面种着辣椒、茄子、萝卜、大白菜。特别是秋天,萝卜收获的时候,来偷摘的小孩特别多,我来回巡视盯住菜园的每个角落。父母告诉我,有的大人和我开玩笑,也来“偷”萝卜,可我从没让他们得逞,乡亲们都夸我是做事认真的好孩子。父亲的回忆让他忘记了身上的疾病,我也不知何时睡着了。
第二天的手术很顺利,但医生特别交代,手术的伤口要恢复好,千万不能弯曲晃动,睡觉时面朝上也不能翻身。这是怎样的一种痛苦呀。夜里,我和大哥两人轮流看护,按照医生的要求,怕触碰到伤口。父亲说:“你们放心,我不会乱动,你们也都快去睡一会吧,白天还要上班呢。”父亲说到做到,一直保持纹丝不动,实在难受了,就把左侧身体稍微倾斜一下。凌晨4点多钟,护士来查房,检查了父亲的伤口,告诉我们老爷子的伤口保护得很好,白天也有一位老人做了同样的手术,老人在床上动来动去,把家人和医护人员折腾了一夜。
父亲就是这样,总是为自己的七个子女着想。即使手术后躺在病床上忍受着痛苦,也还是想着不要给子女们增加麻烦。他再三叮嘱我们不要影响工作,白天三个妹妹轮换照顾,晚上四个兄弟轮岗陪护,把对我们的工作影响减少到最小。
父亲的身体逐渐康复,陪床的日子也即将结束,但这段日子却让我感受到了更深的父爱。今后一定要多抽时间陪伴父亲母亲,让他们安享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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