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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从前慢》的感动 90岁老人和23年馄饨摊

新安晚报 2017-12-21 09:05 大字

记得早先少年时

大家诚诚恳恳

说一句 是一句

清早上火车站

长街黑暗无行人

卖豆浆的小店冒着热气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从前的锁也好看

钥匙精美有样子

你锁了 人家就懂了

——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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讯二十三年寒来暑往,在合肥市龙河路上,清晨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对很多人来说是一场愉快的邀请。

凌晨四点,九十岁的王於声和七十九岁的王忠英起床,揭开砂锅里炖了一夜的骨头汤,把桌椅搬到楼下,再烧起炉子、包好馄饨,老邻居和路人便纷至沓来。一碗馄饨,卖了二十三年,“目送"邻居小孩从小学到大学,成为许多人对于味道的最初记忆。

日前,一档美食节目的播出,让老两口受到更多人关注。昨日清晨,记者寻访至合肥市龙河路上,起初没找到馄饨摊,只看到一位老奶奶坐在家门口劈柴,一位老爷爷坐在一旁晒太阳。记者上前打听馄饨摊的位置,老奶奶说自己就是王忠英,一旁是老伴王於声。

昨日,王於声由于感冒咳嗽,没有摆摊,一位老顾客骑着电瓶车路过,遗憾地离开了。对坚持多年的馄饨摊,王於声侃侃而谈。“我一辈子劳动,没歇过,老太婆年轻时在刘鸿盛饭店工作过,二十三年前,我们就在家门口摆摊卖馄饨,一直到今天。虽然我们每个月都有两千多元退休金,三个儿女也都在身边,但我不想闲下来。也不指望卖馄饨赚钱,主要是为了锻炼身体,够生活就可以了。"

和记者聊着天,王於声点了一根“红双喜",是用卖馄饨的钱买的。他说,平时都是老伴做脏活累活,例如买菜、洗碗、烧水、劈柴,自己只管卖馄饨。之所以有不少回头客,一是多年的累积,二是真材实料,老伴每天去菜场买新鲜的猪肉再搅碎,现包现下,“存着不照(注:不照,合肥话,意思是“不行")"。谈到回头客,王於声笑言:“现在来的七八十岁的人还有,但比我大的好像没有呢。"

起初,一碗馄饨卖两元,如今卖到六元,“但是赚不到钱",王於声说,“每天把桌椅、炉子、凉水搬下来,好几趟,能锻炼身体。"馄饨有独特的秘方吗?王於声说关键在“变",为迎合现在人们的低盐饮食习惯,馄饨汤现在变得更清淡了,给小孩做的馄饨汤里,“不放胡椒粉。"

一位邻居看到今天馄饨摊没摆起来,好奇地上前打探原因。这位邻居告诉记者:“每天好多人来吃,特别是家长带孩子来,因为好吃不贵。"她说,由于是露天的摊点,只有起大风或者下雨雪,王於声夫妇俩才不摆摊。一位中年女性说,她从小就喜欢吃,如今带着宝宝来吃。

支持了老伴多年,王忠英如今不愿意再卖了,她坦言:“老了,卖不动馄饨了,手上起了皮,被磨破了。往年要卖到过年前几天,今年我不想了。"记者看到,她左手起了皮,右手更严重,被磨破的地方贴着创可贴。令王忠英寒心的是,“有人吃了不给钱就走了"。王於声还想坚持,他凑近记者说:“过几天我再劝劝她,接着卖下去。"他穿着羽绒服、戴着针织帽,一抹朝阳打在他脸上。

见习记者 郝嘉奇 摄影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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